就是刻意露出痕迹,让你知道的。
    说自己得到了身心就不会同顾勰计较的话不算假,可他不保证,能忍住不显摆给顾勰看。
    与此同时,萧月华指尖最后一个琴音落下,换来满堂喝彩。
    那喝彩声明明就在耳畔,又好像离得很远,顾勰以为自己置身梦境。
    “萧小姐的琴弹得真好。”娇俏清亮的女声回dàng在喝彩的余音中,在偌大的筵席上,显得蛮横无礼,“可是很遗憾,现在我要打扰各位的好兴致了。”
    这声音洪亮,将顾勰拉回了现实,他微蹙眉,随着众人抬眸看去。
    目之所及,斛律茹正带着一干柔然侍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虽张扬,倒也没有全然忘了礼数,先隔着几桌席给皇后和长公主请了安,这才巧笑道,“皇后娘娘容秉,我今日乃是以我族可汗的名义,前来缉拿嫌犯的。”
    她一语毕,顿时激起千层浪,在梁朝的地盘上,柔然王族能管的无非就是如今轰动汜阳的柔然叛党,斛律茹直言是以可汗的名义,就是直接挑明了是要前来捉拿叛党同伙。
    在座众人议论声起,皆惊疑不定。皇后下意识将目光轻拂过君漓,后者正从容地摩挲着茶杯,静候着事态发展。
    皇后心中有了底,收眼,回道,“茹公主说是以可汗的名义,可有信物?若是没有信物,便不算以可汗的名义。且今日是准太子妃的贺喜宴,茹公主身为侧妃,应秉承东宫规矩,以礼待姊。”
    “娘娘说教得是。”斛律茹俯身施礼,稍侧首示意身后的贴身侍从拿出一块令牌来,她才道,“这是领走前,可汗jiāo予茹茹的令信,还请娘娘过目。”
    她说着,便吩咐身边的人将令信呈上。
    待皇后过目时,斛律茹接着道,“倘若萧小姐真能做成这太子妃,茹茹再赔礼道歉便是。只不过茹茹不日前寻到嫌犯罪证,今日是非要将其逮捕归案不可,此事茹茹已上报陛下,得陛下准允。如有得罪,还请各位见谅。”
    如今正在特殊时期,柔然两位来到汜阳的王族都是被陛下特许可以随身携带侍卫出入各处的,因此斛律茹进来时并没有被萧府外面看护皇室的一等一大内侍卫阻拦,而一旦进入到家宴的席间,就只有萧府内院的府卫围守。
    且如今形势未明,茹公主又自称已上报陛下,妄自出动侍卫对待这位柔然公主的话,牵连甚广。
    萧太傅放下手中茶杯,赶忙走出几步,“茹公主莫冲动,今日宴请来的不是皇权贵胄,便是我朝官员,皆是身清气正之人,何须动用可汗名义生出是非?不若移步书房一叙,待我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言其他?”
    斛律茹背手冷笑,“等萧太傅把我诓骗至书房那等无人之地了解清楚情况,本公主怕就不太好作为了。自柔然叛党在项城生出是非以来,我柔然王族便对这群叛党恨之入骨,势必要将其铲除,连根拔起,可惜叛党在朝中有势力仰仗,若是不铲除这座靠山,叛党依旧会猖狂妄为。”
    她说到这里,故作一顿,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定在萧太傅身上:“太傅大人精通柔然语,又与我柔然素有往来,便成了茹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两日前,我族中有人亲眼看见太傅与柔然人晤面,这个柔然人既不是我身边的大臣,也没有柔然侍卫的烙印,想来……身份可疑。”
    “胡言乱语!仅凭这一点,就想定我的罪?!”萧太傅惊怒道,“我身为翰林院学士,精通柔然语有何不妥?茹公主若是来贺喜的,我必以礼相待,若是来存心闹事,我也绝不会姑息!”
    “太傅怒什么?我不过只说了其中一条,是不是我胡言乱语,你们跟我走一趟,待查清事实,是非黑白自会给大家公道。”斛律茹抬手,“愣着干什么?抓人!”
    “住手!”一位中年官员起身呵斥,“放肆!皇室面前,岂容你这般为所yu为?!”
    周遭争论声愈大,听见皇室二字,纷纷压下去些转头去看皇后娘娘和太子爷,却发现两人皆只是从容瞧着,并没有要发声的意思。各位都是朝堂上走过来的精明人,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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