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不三不四的走狗”这几个几乎从景元帝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落下,霍奕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他忽然想到了项城覆灭之前,他按照应天的指示派了人去天枢阁下单,要天枢阁押送私盐,不久之后,项城便起了一场混战,是朝廷的军马带的头……
    而在这更早之前,太子爷说知道他在江湖中有势力依仗,当时只说是有人上折举报,并未说这个举报的人是谁,他彼时害怕,便和蜃楼断了一段时间的联系,可是至今他也没觉得朝中有谁知道他在外有多少江湖势力……
    天枢阁?天枢?
    霍奕目眦yu裂,猛地抬头看向景元帝,后者一双招子已然怒火冲天,瞪着他,bi视着他,好似在看一只被自己捏在手中却还想翻了天的蝼蚁!
    景元帝在暗示他!暗示的意图很明显:他再如何挣扎再如何说自己是清白的也没有任何用处!
    “陛下!老臣绝无反叛之心!!”霍奕双目不断扩张,紧紧盯着景元帝,此时此刻,他不敢再说自己清白,他唯一能说的就是,他虽与柔然叛党有势力来往,却当真不敢有反叛之心!
    “你若没有反叛之心!这么多年却为何与叛贼为伍!?简直胆大包天任意妄为!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景元帝一脚踹了龙椅前的龙案,那龙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翻下阶梯,发出震耳yu聋的巨响。
    “老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老臣绝无反叛之心啊陛下!这么多年老臣为您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霍奕一头磕在地上,几乎是在拿这条命赌一把,每一下都砸得极狠。
    景元帝闭目,胸腔起伏着,像是在平息冷静。
    一直站着看戏的君漓捻了捻指尖,琢磨着时机差不多了,稍侧眸看了刑部尚书一眼。
    后者顷刻间领悟,也不管霍奕还在磕头,径直道,“陛下,臣还有事要禀……”
    他们之间的互动落在后方的顾勰眼中,他稍一沉吟,默不作声。
    “讲!”景元帝咬牙吐出一个字,仍旧没有睁开眼。
    刑部尚书施礼:“至今九年未破的前御史失踪案,不久前有了眉目。”
    压在众臣心口的紧迫顿时被疑惑代替,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形,讲这件事是不是有点不知轻重?
    刑部尚书接着道,“几日前,臣在御史台查阅书籍,翻到了前御史多年前的一本手札,书里夹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酉时三刻见’,落款乃是吏部侍郎的名字。臣思来想去,隐觉蹊跷,斗胆在霍家安chā了线人作暗探,本也不指望发现什么,却不想竟意外看见了与那张纸条底纹相同的一摞信纸。”
    说到这里,霍奕的磕头停滞住了,他缓缓回头看向刑部尚书,满脸震惊,眸底夹杂着不可思议和难以掩饰的怒意。这一次,真的是诬陷,可他知道,他再如何说也没有人相信,就算相信了,也扳不回局势了。
    但冲了脑的怒意还是让他忍不住叫嚣,“仅凭一张底纹相同的纸你就敢诬告于我?这种纸又不是只有霍府才有!”
    “那霍大人要如何狡辩在前御史大人的手札里看见有您落款的字条这件事呢?”刑部尚书看向他,“这个世上有相同底纹的纸不计其数,但您府中的纸,刚好与前御史手札中写有您名姓的纸一模一样,是否就过于巧合了呢?且不说夹着字条的那一篇记录的时日正好就是前御史消失的时日,这又如何解释?霍大人稍安勿躁,除了这张纸以外,还有别的证据会一一奉上。”
    景元帝睁开双眼,显然,本想消下去的怒火在听完刑部尚书的话之后,根本消不下去,“什么证据给朕一并拿来!”
    刑部尚书皱眉,肃然道,“还请陛下准允臣将线人带上大殿,当面作证。”
    景元帝看了路德忠一眼,后者朗声:“传——”
    就在后方的顾勰微微蹙眉,忍不住稍回了些头看去。一名宦官走在前面,遮住了后面那人的容貌,先进入顾勰眼帘的是随风拂起的素净衣摆,然后是微dàng漾着的青丝。
    直到宦官走到离他一定近的距离时,顾勰才避开盲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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