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望着她摇摇头,站起来转过身去,对着小李子招了招手。
    小李子早就备好了茶,一边奉上一边轻声道:“皇上。”
    皇上微微点头,浅酌一口,对着小李子挥手退下,又转回身来看着安凝。
    “宣妃娘娘。”说罢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安凝抬眼望他,眼里全是泪水,宣妃?哈哈,泪水渐渐填满了眼眶,终于流了下来,“宣妃么?”
    “先帝不曾废黜你,你膝下又无所出,自然是宣妃娘娘。”
    可是皇上不在了,又算哪门子宣妃娘娘。安凝倍觉讽刺,苦笑着摇摇头。
    “你如果不自残,朕便让你出来走走。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皇上声音不大,柔柔入耳,好似温和地劝说。
    “选择?”人生走到这个地步,我还有机会选择吗?
    皇上看她一动,嘴角一抹笑意,“当然不是你随意想的选择,而是朕给你的路,你在其中选。”
    “呵。”安凝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皇上,“还想让我再死一回吗?我不要。”
    皇上望着这双眼,她的睫毛浓密,皮肤白皙,那一日在议事殿外偶遇时的灵光闪闪,再也不见了。如今只是一双发灰的眸子,浑身暗淡。
    “你要也好,不要也罢,如果你去沐浴一番,再过来,兴许这个选择真能保你周全。”
    说罢皇上便离开去了议事殿。
    安凝木然地看着皇上离去的方向。
    她与林遇恰好在一起一整个春夏秋冬,在这个淫荡风流的北燕皇城,在这个浪荡的后宫,林遇独宠她一人,成婚后从未有过其他的女子,就连通房婢子都遣散了。
    这个养心殿的大门,她曾无数次在这里期待着皇上下朝,用着百般花样等候林遇,伺候林遇,或跪着,或爬着,或趴着,或……
    她当然知道,所谓“沐浴”意味着什么。
    林遇死了。
    尽管她不相信,可是这后宫中的每个人都在告诉她,林遇死了。
    她还有未来吗?还要什么未来?
    没有林遇,我的未来一片暗淡。世上或许有更加光明的路可走,可是世上再无林遇。
    她跌跌撞撞地靠在窗边,头上的簪子砸到了木窗的边沿,发出砰的响声。
    “娘娘!”原来凤栖宫的婢女心疼地跑过来,一把扶住安凝,满眼含泪,“娘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宫里好多丫头都自寻出路了,娘娘不若就离开这皇宫吧!”
    “离开?去哪儿?”
    安凝木然地看着她问道。
    “这……总归是出去了才知道,总会有出路的。”
    哈哈哈。你看,你也不知道。
    才不过几日,她仿似就忘记了笑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失魂落魄。
    仿似过了许久,安凝抬眼,没有任何语气地说了句,“吩咐下去,准备沐浴吧。”
    无人理会,她诧异地回头,发现早就无人随侍了。
    是啊,她已然是废妃了。
    “来人!”她沙哑着,尽量大声地喊了一句。
    很快有几个婢女推搡着来了,只是浅浅行了礼,也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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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深深,皇上曾为她整理的这个小院真的不错。枣树结果了。林遇你知道吗?枣树结果子了。
    p;安凝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了,只淡淡说了句,“备水,我要沐浴。”便离开了。
    沐浴结束,她光着身子出来,有婢女上前,问她穿什么衣服。
    门口早已没人把守,数日前那种监禁一瞬间不复存在。安凝深呼吸一口,走了进去。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过往的片段,时而是从南都迎娶而来半路下榻的那家驿馆的庭前,那颗硕果累累的枣子树。
    有婢女在低声地啜泣,安凝不想回头,也不想看。她这样悲惨的命运,被人哭一哭也是好的。
    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羞耻欲,与自己热情的爱完完全全的交给皇上。
    可是造物主,您再一次夺走了它。为什么?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就当作一条狗一样带她走不行吗?哪怕出了城门就被刺杀,她情愿与他做一对苦命鸳鸯,奈何桥上一起走,来生再续前
    安凝脱光衣服踏了进去,浴盆中的水温和的很,她却觉得灼热无比。可仍旧是踏进去了。
    “随我走走吧。”她知道有人会引她去林启那边。她还不想那么快。
    安凝上前,将枣子从树上摘了下来。
    她自己已经无力哭了。
    “不甜。”话一说出口,她便流下泪来。林遇,枣子不甜。
    养心殿偏殿。
    她就这样站在枣树下望着,时而低声啜泣,时而自言自语,无人上前,无人打断。
    哈哈哈。
    原来是因为伤,方觉得灼热。
    她着了衣走出门外,秋老虎才刚过去数日,她却感觉到了透彻的冷意。
    她不想像母妃一样压抑克制的在后宫中静置二十余年,好似除了皱纹在增长,身边什么都没变一样。
    命运想怎样便怎样吧。她决定不再挣扎了。甚至有那么一丝轻微的叛逆,偶尔的,她仰起头,内心总在不断的发问,苍天,造物主,您将我放在那样的一个封闭的院落里长大,又远嫁塞北的国,身体被太后喂了一碗碗寒汤,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皇上的爱。
    可是为什么。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什么都在变,是自己被丢弃了。她安凝不要过那样的人生。于是她庆幸啊庆幸,在无数个躺在林遇怀里的夜晚庆幸,她可以放肆地去喜欢受虐的快感,也可以放肆地热烈地去爱,她渴求的爱与欲共存,她甚至得到了独宠。
    时而是这凤栖宫庭廊下,林遇抱着她,作弄她,撩拨她,亲吻她,占有她的样子。
    都给你好了。
    那件亵衣,是小蝶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那件素锦,是林遇最喜欢的素锦。
    枣子为什么不甜啊。
    我这样的人生,你还有什么可以夺走的?
    “去取从南都带来的那件乳白色的亵衣,取那件翠绿色的素锦来。”
    没有林遇,这样的人生,我毫无留恋。
    凤栖宫。
    她没有再动,不多时,有婢女上前给她擦拭,她的身上还有前几日在牢狱里捆绑的伤痕,紫红色的勒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水浇上去,安凝眉头紧皱。
    既然你想要,那都给你啊。
    缘。
    为什么要迟疑,为什么不回头救她,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你不是爱我吗?
    让我如何独活于这个世界。
    他们都不肯容我,你不带我走,可曾想过我会面对些什么啊……
    我的皇上。
    安凝在凤栖宫转了一圈,擦干泪水,抬脚迈了出去。
    “我们走吧。”
    议事殿。
    皇上正与几个亲王议事。
    “前皇妃一直住在养心殿也不是办法。”
    “嗯。”皇上语气淡淡。
    “皇上如果不收了她,不如就赐死。”
    赐死?安凝在门外一惊。也罢。赐死也无妨。
    皇上淡淡一笑,赐死?怎么可以那么便宜了林遇。
    这一年的边疆之苦又算什么。
    “她是南都公主,先帝虽然薨逝,但宣妃不能轻易死掉。”
    安凝推门的手停了下来。
    “那……”
    “此事以后再议。对了,夕立矿的事,终止盐湖的外流产业,让他拿矿石开采制作法来换制盐法。”
    “这样会不会太过决绝?万一引起动乱……”
    “打便打,南都迟早也是要收的,他如果愿意交换,此事自然好说。”
    安凝闭上了眼睛。原来即便不赐死,她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南都已再无需她来牵制了。
    “对了,派几个暗线跟着使团,以防万一。顺便查查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咳咳。”有人指了指门口。
    阳光洒在安凝身上,映出温柔的影子,她的手指抬起又放下,似战战兢兢。
    皇上挥了挥手。
    小李子前去开门,“娘娘,皇上有请。”
    几个心腹将领看到她,眉头一皱,“皇上,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好。”
    就这样看着她的眼,没几秒钟,安凝便败下阵来。罢了。
    她跪下来,抬起头来,看着他。
    “爬。”皇上言语简短。
    安凝咬紧嘴唇,脸涨得通红,僵持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她怯怯地问:“爬过去就有选择的机会了?”
    “你伺候得好就有。”
    “伺候?”
    安凝双手刚落到地上,正准备爬,听到此处不由得停了下来。
    “或者你自慰高潮给朕看。”
    呵。
    安凝手脚并地,撅起的屁股被素锦很好的包裹着,一扭一扭的往前爬去,淫荡里又透着一股优雅,十分迷人。
    可她的眼里已无半点光彩。
    她爬到皇上的脚下,仰起脸来。
    “衣服脱了。”
    呵。
    看着她的眼,林启有一瞬觉得乏味,心下想着,不愿意就算了。实在无趣也不想玩了。
    谁知安凝竟望着他的眼,一件件脱了下来。
    素锦,继而是亵衣,亵裤。
    皇上眉头一皱。他隐约记得,宣妃是不穿亵衣的,庆功宴上那件金光闪闪的透明纱衣撩了多少人?
    她居然穿着这样厚重的亵衣来,是有多不想?
    “不肯就算了。”
    安爬凝却脱了个精光。
    她带着嘲讽的眼神,高傲的发光一般看着皇上,“你可满意了?”
    破罐破摔么??皇上眉头一皱。
    “既脱了,那便开始吧。”林启与林遇不同,他的心早就如寒石一般。
    他两腿叉开,靠在软垫上,看着她。
    她竟真的爬上来开始口交。
    她冰冷的唇贴着皇上的鸡巴,毫无讨好的用着熟练的技巧含了进去,毫无感情,毫无取悦!
    尽管鸡巴也硬了,皇上有一瞬想控制一下,可他心下也并无玩弄的想法,于是干脆顺着欲望让安凝将他口了出来,安凝其实感受到了鸡巴变得更硬,可她仍旧保持着那个速度,像一个帮助射精的机器。
    皇上闭上眼,在那个瞬间里将精子射了出来。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冰冰凉凉,好像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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