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护士大喊,“有个病人割腕自杀了!”
    这个场景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每次来检查都有不同的人自杀。
    她们忍受人间疾苦, 与这个世界做斗争。可是她们始终战胜不了黑暗。
    来到张医生办公室,推开门。
    张医生很年轻,不到二十七岁,看见谢楚晓来了,示意她坐在椅子上。
    谢楚晓坐在椅子上, 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的树叶。
    秋意绵绵,窗外的树叶黄了。秋天,又来了。
    张医生低声轻唤她的名字,“楚晓,最近情绪怎么样?”
    谢楚晓收回目光,眼底的黑沉沉的。“老样子。”
    “还有自残的倾向吗?”张医生问道。
    “没有,现在只有想死的倾向。”
    “谢楚晓,请你尊重你自己的生命。”张医生眉头紧锁,半响,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单子开始填。“你这个情况我建议你住院。”
    谢楚晓不说话,她看着摆放在窗户旁的花,问道,“张医生,你说这花它最终都会死。为什么又要活下去?”
    张译不懂她在说什么。
    “谢楚晓,我现在给你办住院手续。”
    “不用了,张医生。”谢楚晓站起身来,她看向张译。“我就不住院了,早死晚死都得死。熬得过去就熬,熬不过过去就算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没有光的。
    谢楚晓从医院回来后,退了出租屋,辞了工作,买了当天回b市的车票。她带着一只猫,几个行李,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b市气温要比a市冷,她刚下车,就被冷气扑了一脸。
    一人一猫带着行李站在车站门口等车。
    她回到了她长大的地方。望着眼前破旧的房屋。
    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处。
    把衣服收拾好,又下楼买了些生活必须品。忙完这些,她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小猫来到陌生的环境,很不适应。就趴在她脚边。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谢楚晓没有胃口吃饭,她把被子铺好,脑袋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果然,累了就自然会困。
    第二天醒来,她将猫咪寄放在楼下宠物店,独自一人拦车去了监狱。
    坐在椅子上,她心如止水。
    林珩被警察拷着手铐走来的,他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皮肤也成了病态的白。这是林珩入狱以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似乎没有猜想到谢楚晓会来看他。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相反谢楚晓倒是平静了许多。
    “林珩,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我打算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你喜欢我没有错,错的是你喜欢我的方法。但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永远都不会。”
    她没有给林珩说话的机会,说完这些她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她给宠物店店主交了三年寄养钱,只带了几件衣服。她就乘着飞机离开了这个国家。
    她首先去了荷兰,去了郁金香花园。然后她又去看了伊瓜苏瀑布。最后,她来到了俄罗斯。
    到达俄罗斯的那天,是她27岁生日。
    她买了一个蛋糕,在酒店里草率的过完了生日。
    黄昏之际,她去了乌苏里湾,坐在岩石上,感受海浪的汹涌。海鸥鸣叫,在她头顶上徘徊。海风吹来,带着点咸味。
    她的头发被风吹乱,耳边是行人交谈的声音。
    她闭上眼,感受海风。
    这一刻,她脱离枷锁,去追求她所向往的自由。
    第二天,她去到贝加尔湖。
    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她做了个决定。
    她跳进湖里,感受着湖水的冰冷。她没有办法呼吸了。
    即将死去的鲸鱼发出最后一阵哀嚎,这是它们对这个世界的痛斥。湖水冲刷罪恶,她得到重生,这次她不在痛苦。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她昏厥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没有遇见林珩,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谢楚晓死了,在她出国的第三年她死了。跳河自杀。沈安清回了趟b市,她将小猫接了回家,取名叫晓念。
    她将谢楚晓的墓碑选在了她父母旁边。谢楚晓没有家人,她死了,没有任何人为她感到悲伤。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是少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安顿好这一切,沈安清带着小猫回到了a市。此后,她除了过年,其余时间都不会回b市。
    而林珩呢?在谢楚晓死后的第四年,他收到了谢楚晓生前写的信。
    信里她没有怪他,只是劝他出狱好好生活。她心头到尾都没有怪过他,只在信的末尾写了句: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面。”
    看完这封信,他终于哭了。
    这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哭了。
    但又能怎样,谢楚晓死了,而他只能永远活在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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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写几章谢楚晓和林珩初中时相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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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下辈子做个开心果,天天开心。
    第31章 两人第一次……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2009年, 那年,谢楚晓初三。
    盛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她脸上,她披散着头发,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脚下是一双白球鞋。整个人干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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