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冲上去,推开了那个男人,一把抓住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雪儿。
    雪儿用力的甩开了李涛的胳膊:“你谁呀!”
    “雪儿,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说不再出来了,你会跟我在一起,为了我们以后幸福的生活而努力,难道你忘记了吗?”
    “对不起,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雪儿,我叫佳佳!”雪儿推开了李涛,就过去挽那个男人的胳膊。
    那个男人用手指着李涛:“小子,给老子滚开!”
    李涛怒极,挥舞着拳头,就给了那家伙面门一拳头,那家伙捂着脸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雪儿怒了,赶忙过去看那个人,却不想那个人甩了雪儿一巴掌:“臭婊子!”
    “你骂谁臭婊子!”李涛冲上去,对着那个男人拳打脚踢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你走呀!我不想再看到你!”雪儿冲过去,抬手,打了李涛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很疼,李涛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看着雪儿:“雪儿!”
    “走呀!”雪儿用力的推着李涛。
    那个刚刚被打的男人,都快要气疯了,一把抓住了雪儿的头发,用手掐着雪儿白嫩的脖子:“贱人,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刘!”
    李涛还想对手,被花都夜总会里面出来的保安给按住了。
    李涛大叫着,眼睁睁的看着雪儿被那个男人抓着头发拖进了车子里!
    车子里传来雪儿的哭声,车子开走了!
    保安放开了李涛,李涛追了上去,可他怎么跑得过车子,不一会儿,车子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宜平县发生泥石流灾区的一个山坡上,一个被掩埋的房屋下面,几个人已经跳了下去,搬开了压着的大梁。
    几个人看了看陈峰,惨不忍睹,有两个人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陈书记!”
    陈峰已经昏死了过去,他全身上下,痛彻入骨,在被往上抬的过程中,陈峰醒过一次,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因为痛疼,再次昏死了过去。
    他的身边很吵,几个人在喊着什么。
    “快,给省里打电话!”
    “打给谁?”
    “打给陈省长,就说陈书记伤势严重,我们现在正送往市一院!”
    那些声音,原来越远,陈峰的身体,越来越冷,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一般,眼前晃动着是那个女孩子求救的眼神,她怎么样了?被救了吗?
    陈峰好像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笑脸,啊!她已经平安无事了!
    身上的疼痛,慢慢的消失了,他的身体暖暖的,他慢慢的坐了起来,他没有受伤,他的身体好好的,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
    她是谁?她的样貌看不清楚,陈峰伸手去拉,那个女人站得太远,他抓不到,他只得追了上去,他往前追,那个女人牵着孩子不住的往前跑。
    等等我!
    陈峰一边跑,一边喊着!
    女人站住了,回头朝他笑笑。
    这次看清楚了,是李怡,她笑得那么甜蜜。
    突然,她哭了,哭着抱着他!
    陈峰搂着李怡,说着: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陈峰拉着李怡的手,蹲下了身子,看着她旁边的小男孩:“这个小孩子是谁呀!”
    “你儿子,你不认得他了吗?”
    “我儿子?都这么大了!”
    陈峰抱起了小男孩,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小男孩对着陈峰笑了,笑得很甜蜜。
    “儿子,我有儿子了!”陈峰开心不已。
    陈峰刚想转身看李怡,手中的孩子没有了,李怡远远的站在远处,抹着眼泪,朝着陈峰挥手道别。
    “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不,不可能,刚刚我还抱着他呢?”
    李怡不再说话了,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陈峰,伤心的哭着。
    陈峰冲过去,想抱住李怡,可是双手却抱空了,身体再次冷了起来......
    抢救还在进行,大梁直接从上面掉下来,压在了陈峰的身上,压断了两根肋骨,插进了肺部,这已经相当严重了,而更为严重的是,另外一根大梁掉下来,虽然没有砸陈峰,可用来固定铁夹子,却划伤了陈峰的脸,太惨了从左眼的位置,一直划到了右脸下面,现在左眼的伤势还不知道,正在紧急的抢救,搞不好,左眼会失明。
    陈峰还在昏迷,他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很冷,他想伸开双手,可是却一动也不能动,他先睁开眼睛,眼睛却疼得厉害,钻心的疼。
    开始还能感觉到疼,慢慢的,这疼痛减轻了,他的眼前,慢慢的被温暖包裹着,身体不再冷了。
    身边,一双温暖的大手,拉着他的手。
    “他醒来了,他醒来了!”陈峰听到了一身惊呼。
    他想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动,身上却疼的厉害,一动也动不了。
    他只觉得一双温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
    陈建民半蹲在病床前,他的身后,一双双急切的眼神看了过来。
    外面的楼道里,响了陈建民秘书训斥的声音:“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陈书记出去巡查,你们也不跟着,你们现在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怎么跟领导交代?陈书记刚到没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建民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出去跟他说,这事情,不怪别人!抗灾前线需要这些人,他们不用守在这里,让他们回宜平吧!”
    陈建民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秘书走了进来,贴近了陈建民的耳边:“您看,陈峰妈妈要不要接过来?”
    陈建民摇摇头:“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了,我妈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要是让她知道了,有个好歹,我担当不起,这事情,以后再说吧!”
    秘书点点头,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大家都出去了。
    秘书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看,这才一天的时间,陈建民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他的头发也白了一半了。
    他现在看起来不像个大省长,就是一个落寞的老头,秘书叹口气,出去了。
    陈建民拉着陈峰的手,老泪纵横,此刻,他的肠子都悔青了,儿子好好的在东海,他非得让他到这里来,结果就出了这事情,儿子这一辈子,恐怕就这么毁掉了。
    胸口的肋骨断裂,扎伤了肺叶,经过手术,情况得到了控制,最为严重的就是脸上的伤,虽然做过了手术,可伤痕太深了,伤到了骨头,左眼伤的也比较重,现在没有人能够担保他还能看得到东西。
    陈建民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看着被纱布包裹着陈峰,他的心,刀扎斧凿般的疼。
    “儿子,都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太自私了,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陈建民再也忍不住了,搂着陈峰的身体,伤心的哭了起来。
    他是一省之长,又是一个自然灾害非常多的省份的省长,可以说,他已经见惯了生死,见惯了悲欢离合,可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他一直看好的儿子。
    还记得当年陈峰出生的时候,难产,生了两天两夜,陈峰才生了下来,当他抱着刚刚出生的陈峰的时候,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做爸爸了,那种开心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幕,却好像深刻在他的心里一般,无法忘怀!
    陈峰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无论是事业,还是个人感情,都一直不让家人操心,直到丽华出事之后,他才变得沉默寡言了,他知道,这孩子有情义,这一点像极了他!
    他希望陈峰好,所以,一切有可能影响他前途的事情,陈建民都不允许发生,宁可陈峰怪自己,他也要做,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自私,彻底毁掉了儿子的一生。
    当他知道儿子出事的时候,他悔恨的直用头撞墙,直到现在,头上还有一个血印子!
    他是一个大省长,在面对任何大事件的时候,他可以镇静自若,临危不乱,可他也是一个父亲,在儿子出事的时候,他却变得异常的脆弱,弱不禁风!
    陈建民坐在床边,跟儿子说着话,陈峰静静的躺在床上,他还动不了,思维还不是很清晰,意识还有些模糊,但他已经能够觉察到什么事情了。
    陈建民慢慢的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人都迎了过来,陈建民做了安排,做了指示,陈峰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宜平的事情,不能没有人去做,马上任命新的县委书记,赶赴灾区。
    陈建民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他快速的调整了心情,因为这个省里需要他,就在刚刚,几分钟前,在这个省的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县城,发生了一次地震,秘书赶紧把这件事情汇报。
    陈建民立即做出了指示,让人准备直升机,马上赶往灾区。
    “要不我去吧!陈峰这里得有人在!”
    陈建民犹豫了一下:“这里有人医生,有护士,工作要紧!”陈建民说着,走到病房前,透过玻璃,看了病床上的儿子一眼,闭上了眼睛,转身:“马上出发!”
    在场的人,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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