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苏亦舒和谷又回到了之前没挑明性别的日子,揩揩油,偶尔再做做生命大和谐的运动,简直不要太舒服,就是感觉谷越来越不那么容易害羞了,少了一大乐趣。
    没有目标咸鱼状态的苏亦舒跟着谷在路上又晃荡了十几天,到了一处怎么看都是很贫瘠的城,城墙看着都是土,都没有砖块,城外都少见绿意。
    在丰平城内找了间客栈后,立马喊水要洗澡,却没有想到,这里水供应不多,所以不够洗澡,只能擦擦,行吧,忍忍。
    终于感觉身上清爽点,“谷哥哥,为什么越走这地就越贫瘠了?犬戎国很穷嘛?”
    谷顿下了擦拭的手,“不是。”
    恰此时,门被推开,谷反射性绷起肌肉将苏亦舒掩在身后,看清来人身后的人时,立马收起攻势,在为首的妇人落座后,恭敬跪下,“首领,主子。”
    苏亦舒挺意外的,进来为首的妇人珠钗错落,轻纱覆面,唯露一双上挑勾人凤眼,偏偏眼中眸光却又凌厉,眉间还有几道几不可见的细纹,想来是常常忧思过虑,她还想继续打量,却被她身后的黑衣人给呵斥,“还不下跪?”
    她一脸问号,你又不是我主子,我为什么要跪?
    或许是想法太过明显,坐着的妇人摆了摆手,那微弯的双眼表明应该是笑了吧。
    “在外多什么礼。”
    嘴上这么说,可是苏亦舒是没瞧见她有让谷起来的意思,虚伪。
    “本宫也是日前才知道谷四座早些日子让杰儿许了自由身,碍于这殿规澹首领不得已给你赐了毒,也算是个两全法,可是,如今你不仅想要这解药,这代价总归大的。”
    “谷知道。”说罢一个重重的磕头,“望主子成全。”
    谷额头磕地后并未抬起头,依旧紧贴地面,苏亦舒看着不太舒服,想着她不了解事情,就忍着没插嘴,内心疯狂呼叫大饼解释,可是大饼屁都不知道。
    “那本宫不仅要你做事,期间这位姑娘还要在本宫身边。”
    紧贴地面猛得抬起了头,惊诧地往上首座上的人,蠕动了半天的唇终究还是开了口,“为什么?”
    “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对她怎么样。好了,明日本宫就派人来接这位姑娘了。”说罢起身施施然离开了。
    苏亦舒听懂了她言语中的不屑,不屑对一个蝼蚁动手,不爽。而且,这怎么着都是强买强卖,都没人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好不好!
    看见谷依旧呆愣着跪在地上有些心疼可是又气,感觉自己被人他当人质抵押出去了,干脆直接气鼓鼓地脱鞋掀开被子往里一躺。
    “舒儿,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这确确实实又是他一手造成,他不应该狡辩,于是歇下了解释的心思,不解释他又不知道说什么能让舒儿开心,只能坐在床边看床上鼓起的包,“舒儿,别闷着自己了。”说罢,去扯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苏亦舒本来还想听听谷有什么解释,结果什么解释都没有,被子猝不及防被扯了下来,“都把我卖了,假好心!”狠狠瞪一眼他,同时把被子蒙上了。
    躲在被子里的苏亦舒现在挺纠结的,因为就刚刚那一瞪眼的工夫,她清楚地看清了谷脸上的表情,眉眼耷拉,可怜弱小又无助被抛弃的小狗样子,翻了个身,想把脑海里的回忆给丢掉,平时怎么就没见自己的眼神这么好,怎么就刚才把人的表情看得那么仔细。翻了好几个身,干脆把被子给掀开,坐起来。
    看见谷的双眼绽出亮光,向下的嘴角也勾了起来,苏亦舒的脑海里都可以具象化出一只疯狂摇尾巴的小狗了。
    本来还想着不能轻易原谅,这下,心软的不行,“不开心,要抱抱。”
    谷立马将人抱过来放在腿上,拥着她,轻吻着她的发顶,“对不起。”
    “谷哥哥不解释下嘛?”
    谷干脆从他为什么被下毒开始解释,苏亦舒顿时觉得,谷是真的单纯。当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主子杰同时招了澹首领和他底下四座满、奉、司、谷,开口询问有人想要脱离组织要自由吗,如果有他即可让人走,这在她看来,这是钓鱼问题,当然是要表忠心,势要与组织共存亡,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单纯的谷选择了从心,他说他想,人生短短二十几年已经历过太多生死,当有个从未想象过的道路摆在他面前,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杰是说到做到,让他走,不过,下面执行的人放了但是没有完全放,直接给喂了毒药说一年自由后每月毒发,半年后身死,要是后悔随时可以回来,第叁次毒发前都可以救回来。
    谷觉得主子是真心让他走,奈何殿规铁律,想要自由总要付出些代价,他觉得他活了这么久,每日都没什么不同,一年半的自由用命换,他不觉得不妥,只是现在他有了不想放手的人,活下去先前只是心里有个小幼苗,自从那次水乳交融后,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所以,他想回犬绒,他知道求得解药,做的事必定九死一生肯定与以往的任务不同,但是他想争这一线生机。
    在那次苏亦舒生病的时候,他趁机去渊溟殿据点递了消息,得到前往丰平城的指示,他也怕以后或许真的没有机会在一起,所以就带她一起来了这里,他一路都没有提及是因为,在他看来渊溟殿按章程办事,他要解药,他要办事,与她是无关的,他并无顾虑,可是没想到这次一个从未见到的主子会来,而且还牵扯到她。
    苏亦舒真的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在他心中,好像渊溟殿是个极其有规矩,内部教条分明的组织,估计在他心中还挺正义的吧,他还无条件信任上位者,天真,挺奇怪怎么能活到现在的,从刚刚的话中他的地位应该还不低,是怎么做到的,神奇。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你原先打算要怎么和我说你今后要消失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今后我们再也见不到呢?”
    “其实没想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我在钱庄还有不少钱,我就想最后一天给你这些钱让你走,随便你去哪里,我要是活着回来,凭渊溟殿的消息应该可以找到你,到时候远远看到你,悄悄守着你就很满足了,如果回不来,那也没关系,我觉得这样的一生比原先不断重复的日子精彩了很多。”
    “你就不怕我会忘记你?”
    “只要舒儿开心就什么都好。”
    苏亦舒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涩,眨了眨眼,才将眼中泪意给消下去,“那你呢?”
    “舒儿开心我就开心。”
    犯规,被撩到,就一点,不会更多了!
    ‘庸俗。’许久没冒泡的大饼蹦出了两个字。
    ‘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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