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就好像他有办法选择拒绝一样,如果真的谈崩了的话,这家伙旁边的那个能够复制咒灵操术的小子,就是他最后的手段和依仗。
    *
    东京,二十三个行政区全部沦陷。
    九十九由基搭乘着骨龙漂浮在东京上空,饶有兴致地向下俯瞰。不少咒术师都被投入进了这场无限的争斗当中,有人是因为任务,也有人主动参与,总而言之,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和大多数人所预期的不同,五条家并没有因为五条悟的陷落而坠入混乱当中。的场静司似乎是一早就预料到了如今这个境况,以立下咒缚的形式向他们保证了一定会将五条悟从封印当中解放出来,并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供了足够有效的援助。
    虽然很感激,但您这是
    老管家深施一礼,但表情当中带着明显的不解。
    是阿灼的委托。
    的场静司笑了一下:原话是「不希望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失去家人」不过那家伙对亲情没什么体会,所以也仅限于保障生命安全。
    是是那一位?!
    他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沉吟片刻之后,又变成了然:我明白了。
    他并不打算细究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关于的场家的那个不咒者,他最初的印象还只是个提着弓箭,一脸苦大仇深的小孩。只不过他还记得对方,对方倒是已经忘了他了,不过考虑到那种术式,这也很正常。
    同一时间,因为上层折损了好几个总监部的执行者,咒术界不得不私下里接触了御三家,试图向他们发布击杀咒术师的场灼的指令。禅院家炳之队,还有加茂家支持另一位嫡子的势力方都派出了几个人前往追杀,但结果很遗憾,收获的都是尸体。
    这混蛋的表情甚至还带着耀武扬威的从容只要你们愿意,大可以把自己的家族也派过来,直毘人亲自来杀我都未必能成功,你们算什么东西?
    可谓是嘲讽拉满。
    而另一边,虎杖悠仁的生活状态就显得狼狈了很多。
    咒术界针对他的追杀也是货真价实,他和胀相击退了好几波敌人,且战且走,一边尽可能击退东京的咒灵,一边寻找着藏身的地方。伏黑惠在确认了津美纪的安全之后也和他一起,但如今咒灵多得根本清理不完,最糟糕的是,五条老师的安危尚未明确,那个行方不明的敌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我说伏黑,我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哎
    虎杖悠仁的手里拿着几包饼干,他把钱放在空无一人的便利店收银柜台前,思考了一下之后,又干脆拉开收银抽屉,把几张钞票塞了进去:的场前辈不是和五条老师关系很好的吗?
    是吧,那两个人。
    伏黑惠认识他们的时间更久,在他还上小学的时候,五条悟就和的场灼经常混在一起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认真说,当时在那个男人逃走之前,如果是前辈在这里的话,应该能来得及杀了他才对还有之前听到的传闻,总觉得有点不妙。
    这就不是咱们能够掺和的事情了。总而言之,灼前辈迄今为止都是很可靠的人,毕竟津美纪的苏醒也有他的帮助。
    伏黑惠想了想:我不认为他会突然做出不经大脑的举措他又不是你。
    好过分啊伏黑!你这样说话真的很扎心啊!
    虎杖悠仁抗议道。
    胀相则抄着手臂站在一旁,保持沉默。虎杖和伏黑两人也曾经试图询问过他究竟打算怎么办,但胀相对于自己的未来显然没有什么规划,只说他打算保护自己唯一的弟弟说到这里的时候虎杖悠仁精神抖擞地打了个哆嗦,但对方不置可否除此之外,如果还有得选的话,他想要亲手杀死加茂宪伦。
    一百五十年前缔造出咒胎九相图的术师,而如今他们也都知道,那只不过是那个男人无数个身份中的一个,就和现在的夏油杰一样。
    七海建人站在更远的地方负责警戒,和两名未成年以及受肉的咒胎拉开了距离。在他身边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的场静司,对方仍旧保持着八方不动的气势,就好像这场让整个东京陷入灾厄的动荡,没有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个时候新干线还在运作吗?咒术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地震?显而易见,他悄悄离开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这个人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的心里一直都埋藏着隐忧,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从事件一开始,灼前辈就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静司先生。
    七海说道,如果您不能够解释当时在地铁当中的做法,我很难不去认为,放走那个家伙是您有意授准的行为。
    他比其他的所有咒术师看得都多一些,之前对方复杂的准备似乎完全没有派上用场,但这显然不可能的场家第二十七代的家主不会去做这种无谋且多余的安排。
    因为我们需要弄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一口气把它逼迫至极限的结果就只有让它再度逃跑,千年之前是这样,千年以后也是这样。如果不能等待对方先把手里的牌出完,这件事就会继续搁置下去,直到往后不知道多少代的咒术师彻底忘掉还有这样的一个敌人。
    的场静司声音平静:我们对这个东西的研究比你想象的要透彻包括加茂宪伦在内,我们还发现了数个阴阳师或者咒术师在人生的记录当中有过生死不明或者性格大变的记载,最典型的一个就是芦屋道满。
    直到最后都没有他的死亡记录,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死在了什么地方,而夏油只不过是被盯上的无数术师之一,甚至当初他在咒术界遭到的那些摧折,都有可能是那个人埋在咒术界的钉子故意为之。
    这是你的推断吗?
    七海建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他的推断。
    静司回答,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询问他究竟是谁。
    他想靠自己来解决一切。
    七海建人笃定地说道:他想把从过去到现在建立的束缚,暗藏的影响,造成的伤害他想把这一切全部都烧掉。
    的场静司并没有反驳,实际上作为的场家的当主的场灼的二十八任当主只是临时的,事件结束之后他会迅速退休如果有人愿意同时解决的场家的困境,从利益角度上讲,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七海问:我知道一点点前辈的术式,解决完这一切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
    良久,的场静司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既然他已经提前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阻止他的话我又不是五条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实力和觉悟的。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都是个不眠之夜,天空当中漂浮着暗云,居住在这附近的市民已经初步开始混乱地撤离。虎杖悠仁原地做了好几个蹲起,像是个职业运动员一样完成了热身,又努力摆出了斗志昂扬的态度:七海海!接下来还要去街上祓除咒灵吗?
    不必,接下来我们可以直接去追杀那个封印了五条悟的男人。
    静司看了他一眼,直接开口:这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你愿意跟着一起去吗?
    当然!
    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第123章
    但是
    虎杖悠仁一下子意识到了关键问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把他找出来?
    那个人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地逃走了,显然是有足够的自保手段以及充沛的自信。相较之下,夏油杰这一副特级咒术师的皮囊反而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如果将的场灼和九十九由基都算进战斗力当中的话,那他们这边的特级数量也是富裕的。
    这种时候,就要靠阴阳术出场了。
    的场静司晃了晃手指,从容地笑道。
    阴阳术?
    踏进咒术界之后,虎杖不再因为这些神神鬼鬼的说法而感到惊讶,只是很诧异地问道:难道还有阴阳师吗?
    御三家当中的加茂家,就有人传承贺茂流的阴阳术。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什么?这个对于伏黑来说是常识吗?
    虎杖悠仁震惊:上课的时候五条老师也从来没有教过这种内容吧!
    那是因为那家伙的授课省略了很多关键信息。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高专有资料库,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找一些给你看。
    的场静司打了个电话,半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所有人面前以东京如今的路况来看,还能平稳地把车开过来,都已经算得上是惊人的驾驶技术。
    的场灼打开车门,从驾驶位置探出头来,后排的位置上挤着三名未成年,菜菜子和美美子一左一右把加茂宪纪夹在中间,正襟危坐,显出十足的拘谨。
    啊!是你!那个眯眯眼用弓箭的术师!
    虎杖悠仁一眼认出了对方:剩下的两个呢?是京都高专的一年级吗?
    菜菜子和美美子瞥了他一眼:噢是那个两面宿傩的容器。
    不过虎杖本人并没有因为无人和他搭话而显出拘谨,他只是单纯地因为伙伴的人数增加而喜悦着:太好了!这样的话,五条老师的安全也有保证了!
    就在学生们互相抓紧时间私下里交流的时候,七海建人也快步走了过来。他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的场灼的装束,确认对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才压低了嗓音问道:灼前辈,你究竟打算干什么?做危险的事情之前,至少应该先和五条商量一下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对方同样将他打量了一番,视线着重停留在脸颊和造型奇特的墨镜上,末了,他感叹道:七海,有的时候好难想象你比我还小一岁虽然知道外国人天生就显老,但你被职场摧残得也太严重了吧。
    七海建人:
    他深吸一口气,从无数句想要吐槽的内容当中挑出一句:前辈,都说了很多遍了我是日本人。
    他只是有丹麦血统而已。
    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可以选择不参加。
    的场灼解释道:九十九前辈和静司都会跟我一起去,战力上是足够的,你明明一点都不想当咒术师,没必要在这个行业里空耗着
    前辈。
    七海建人一伸手,手啪地一声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很复杂地看过去:你眼中的我,停留在了什么时候?
    去年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参与了百鬼夜行的镇压,并且连续击出了四次黑闪,在虎杖之前,一直是咒术界的黑闪记录保持者。
    虎杖悠仁闻言,一脸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子,七海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前年的时候我就已经从金融业回归,辞职信都已经交了两年,虽然两边的工作都很让人讨厌,但至少待在这一边会让我觉得精神上好受一些。
    人是会成长的。
    兜兜转转短暂的二十七年人生当中,他选择过逃避,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两人对视几秒,的场灼宣告放弃。他倒退半步,服了软:总之要先找到那东西的位置宪纪君,静司君,就拜托你们了。
    两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
    *
    材料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只差仪式的最后一步。
    两名双胞胎一起上前,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来一缕头发:肉体信息的追踪来源于此。
    的场静司从自己的袖管里取出一个小纸人,在上面写下对方的名字,真名信息的追踪由这部分负责进行这个步骤的时候,虎杖悠仁伸长了脖子想要去一探究竟,结果在第一个汉字上就卡了壳。他一脸很纠结的表情,打着手势,让伏黑惠过来当外援,小声问道:伏黑这个字念什么来着?
    完全已经超过高中生的文化范围了吧!
    羂(けん),一些佛教相关的术式可能会用到这个字。
    伏黑惠解释道:会拿这种东西来当名字,来头不小。
    噢!就像是灼前辈一样,用名字来强化术式的类型吗?
    虎杖一脸原来如此的神色:要是这种会有效果的话,如果给自己的小孩取名叫卡卡罗特或者贝吉塔
    伏黑惠的额头出现一个井字:那是没用的!
    噢,你这么生气干嘛
    给小纸人注入咒力,在虎杖噢噢噢的惊叹声里,它将那一小缕头发抱在怀中,紧接着,的场静司摸出一个打火机,将纸人和头发全部都烧成一小撮灰烬。
    特别备注,这个过程必须要用普通的火焰,的场灼带着咒力的净火只能起到反作用,会破坏整个仪式。
    而最后一步,加茂宪纪掏出一柄小刀,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划开。
    血液顺着静脉血管淌出来,将那一小撮灰烬包裹在其中,又仿佛沸腾一般翻滚了几下,最后凝结成一小片漂浮在手掌当中的光标。这一手本事让胀相都吃了一惊,这是咒术配合阴阳术的结合产物,哪怕是同样拥有赤血操术的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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