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痛觉麻痹效果消退,昨晚的他有多嚣张,今天的他就有多颓唐。江殊只感觉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痛得厉害,喉咙好像也不太舒服,右胸也有点疼。
    他保持侧睡的姿势睁开眼时,第一眼就看到半透光的玻璃外s市地标建筑广贸塔的螺纹尖顶被比它略矮的几座高楼环抱,蓝色天际被喷气式飞机留下的尾迹云划破,海洋季风偶尔将几只渔鸥送到窗前。
    我怎么在这里?
    穴口胀胀的,好想被什么撑开着,他伸手往屁股底下一摸,摸到一个兔子尾巴一样毛茸茸的东西,另一半被埋在后穴里,他握住毛茸茸的底端,“啵”地一声拔出来时脸都绿了。
    他气愤地起身坐起来发现右胸上有排浅浅的牙印,还有星星点点可疑的浅白色水渍,仔细观察牙印的形状,他敢确信是许攸宁干的好事,因为她九岁时爬树从桃子树上摔下来,中间往左数第三颗牙刚长好就磕坏了一角,疼得许攸宁滋儿哇乱叫,还是他带去的医院。
    “这是什么?”他将放在床脚的的“拔罐器”拿起来研究,发现杯壁上也挂着浅白色的不明水渍,将这个对向右胸,形状完美贴合,他好像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什么了,一阵瞳孔地震,然后跟被螃蟹夹了一样一把甩开。
    他不是和陈唐签合同吗?怎么会遇到许攸宁。他突然有种不安的猜想,他认定所谓牙印是许攸宁留下的,只不过无法接受可怕现实,心理保护机制作用下让他把梦当成现实。
    他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拿起手机看时间,看到了备注为攸宁的信息栏久违地印入眼底。
    许攸宁:『醒了吗,睡得怎么样?』
    江殊松了一口气,又有点生许攸宁的气,他感觉许攸宁性格越来越恶劣了,怒气牵连伤口,昨晚被肏得肿烂的穴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江殊:『你知道在当事人未清醒的情况下,强行与其发生性行为是违法的吗?』
    许攸宁:『??????!好一招反客为主』
    然后嗡的一声,对面发来了一个视频,封面是一片白花花的肉体,好像是什么色情小电影。他心想许攸宁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一点开就脸涨得通红,感觉无地自容。
    视频里,他把许攸宁强压在床上骑乘,平时张牙舞爪的许攸宁都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一对比他才是强行发生性行为知法犯法的那个,发现许攸宁在拍摄还还毫不避讳对着镜头痴痴地笑,一副嚣张跋扈法外狂徒的样子。
    现在删除许攸宁好友,对面的聊天记录也会自动删除吗?
    他扶额,感觉一阵头疼,心里又生出小小的雀跃,原来昨晚做的梦是真实发生的。
    许攸宁:『怎么不说话了?』
    许攸宁:『你的衣服现在应该洗完了,我叫他们送过来,手机上可以点餐,多吃点,我不来吃也不能便宜了付星野。』
    她为什么不来吃早餐,是因为李稗在家吗?感觉有点失落,他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许攸宁腰痛得起不来床,只能躺在床上玩手机。
    江殊:『对不起,是我酒后失态了。』
    许攸宁:『酒后?你不是对我说过人喝断片时是无法勃起吗?你昨晚不仅硬邦邦的,你还想来日我。』
    江殊着也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昨天最后一杯酒就撂倒了他,这种概率是极小的。
    江殊:『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许攸宁:『那行吧,你先去吃饭。』
    他从床上起来,带上眼镜,落地玻璃立刻自动颜色变浅变成全透光的,窗外有趣的景色把他吸引到窗边驻足。两只渔鸥在窗户面前甩头互啄羽毛,不知道在打架还是卿卿我我,看样子应该是一雄一雌,黑头黄喙晃来晃去有点滑稽。
    突然渔鸥暗褐色眼睛瞟了过来,像是发现他在偷看,他注意到自己一丝不挂,有点尴尬。不过他仔细观察玻璃的材质,应该是块单向的,这么大一整块造价不菲。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隔窗看鸟,服务员说衣服洗好了。江殊顾及现在赤身裸体也不好去拿,就让服务员放在门厅。
    衣服被洗干净整洁摆放在柜子上,柔软舒适还带有好闻的清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点完餐然后去洗漱一番,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点。
    现在那处还是疼的,吃不了什么辛辣的东西,点的菜肴都是清淡口的,不过该有的滋味一点不少,绕是他这种重口的,也将盘子搜刮干净。
    吃完饭手机嗡的一声。
    许攸宁:『你还在酒店吗,我去找你。』
    江殊:『嗯。』
    江殊风轻云淡地回应,然后匆匆放下手里的水果擦干净嘴,抬头呆滞地望向餐桌对面的镜子。
    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有点憔悴,而且新的眼镜框好像没有旧的那一副适合他,身上旧西装也有点偏大了,他整理了一下翘起的领口,将最上面的扣子也扣好,一年多未见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不对,他们昨晚就见过了,甚至是“坦诚相见”负距离接触,一想到这,视频里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重播,还有他意乱情迷的眼神,脖颈上渗出的汗液,抬起又落下的屁股,他拿着果盘的手一颤,一颗蓝莓咕噜滚落到桌布上打个圈。
    他觉得需要做什么冷静一下,他长舒一口气,又想去玻璃窗前面看鸟打架,发现那一对渔鸥早就飞走了,也不知道它们和好了没有。他只能无聊地去描画窗边龟背竹上的脉络,难以停止地胡思乱想,对于他俩昨晚发生关系许攸宁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很厌恶他那个样子,他对昨晚记忆断片了,不敢判断许攸宁对他的态度。
    他又迟疑地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匆匆一瞥的视频,视频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许攸宁表情,而他迷乱的神情也不像醉酒的状态,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维持了一会,画面的主人公顿了一下看向镜头也就是拿着手机的许攸宁,然后红着脸牵着许攸宁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
    视频的最后一秒镜头倾斜她看见许攸宁温柔又无奈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的心猛地跳一下。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然后瞥见床上凌乱的床单,一回头有看到窗前大浴缸上的水渍还,粘在上面的一片玫瑰花瓣红得耀眼,他瞬间觉得眼神无处安放,在这里见面实在是太暧昧了。
    他去到酒店大厅那等她,顺便调查昨晚的事。
    许攸宁正往酒店去,收到江殊的消息,说他已经在警局了。
    刚到就看见江殊和一个一个花白头发中年人在停车场那吵,可是她还要倒车入库,唯一的空车位还被旁边“歪屁股”车占了小半,这会连倒两下都没进,急得冒火。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得罪陈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他们都说私了,你为什么报警,你又没有损失什么。”中年人指着他面红耳赤地呵斥。
    “您应该和他们割席,而不是为他们辩护,不然我很难不怀疑您也是帮凶。”江殊偏开头,躲开他的唾沫星子。
    许攸宁正准备对着车位发起第五次进攻,她快气得方向盘都给干碎了。
    “不识好歹的蠢东西,要不是陈总的特意叮嘱,我会为了聘用你得罪许柏严?”中年人气得脸上肉直抖,一口黑牙都快咬碎了,“你和许柏严那点腌臜事圈里谁不知道,做鸡的都不知道自己身价,自命清高!”
    江殊脸一白,身体颤抖着,他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是因为出色的工作能力,原来还是下半身那点事,他不去出卖色相还真可惜了,他觉得有点可笑,又想起许攸宁听到了这一切,难堪得喉咙都梗塞了。
    “嘭!”一声巨响,俩个人都转头看了过来,许攸宁一个激动撞上了“歪屁股”车,“歪屁股”车竟然歪打正着被她摆正了,她一停好车猛地一关车门,一个猛冲势要一脚对着老男人踹过去。
    “这位女同志,在警局门口打架斗殴可不好。”警察突然听到声从门口探出来,搞得许攸宁一下熄了火,抬起的腿凝固在半空悻悻收回。
    “我就刚刚倒车倒太久腿抽筋了,伸伸腿……警察同志,他辱骂人,你管不管?”许攸宁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立刻指着对面告状,然后抬头星星眼望着江殊,“侮辱他人人格怎么判?”
    “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江殊明明感觉难受得要死,却被许攸宁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
    江殊话音还未落,对面从钱包抽出几张钱往江殊脸上一甩,“这么多够了吧?”
    许攸宁气笑了,五百块都给这老头甩出巨款的样子,当她没见过钱呢,这点钱还不够她买个“拔罐器”的。她把钱丢回去,“不够,我们想你去蹲看守所,拿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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