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在说一遍。”裴瑾年较真,不放过宋安然。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宋安然把知道了重复了三遍。
    “繁衍,刚才说的明明不是这句。”
    “那你知道刚才说的是什么还问我。”“我知道了,就不能问了吗?”
    “……”
    宋安然无语,他都知道了,还问一遍干什么,这不明摆着逼她敷衍他吗?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一直追问,她当然会随便说一句话来敷衍他啊。
    “在想什么?”
    很久没有听到宋安然说道,裴瑾年问道。
    “没想什么。”
    她只是在专心地给他洗眼睛而已。
    “不许想别的男人。”裴瑾年霸道开口,有一股孩子气,“想谁都不行,我现在在你面前,你只能想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再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可以想别人了?”宋安然挑眉,钻裴瑾年话里的空子。
    “不许,不许,我不再你面前的时候你也必须只能想我。”
    “那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总是想着一个人,除去那个人谁都不想呢?”她虽然不是一个深情之人,对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会放在心上,但是她也更不是一个寡情之人,不可能只想着一个人,她要想弟弟以默,会想西爵,回想去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会想唯一的朋友真真……
    “怎么不可能?”
    “难道你能只想着一个人?”
    “我能。”裴瑾年斩钉截铁地说,“安然,我只想着你,谁都不想,见到你的时候见不到你的时候,我都只想你。”
    “……”
    她还没反应过来,裴瑾年把她的身子压在洗手台边,又吻了起来。
    只要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根本就不可能想起别人。
    他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
    他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只能给一次,心给出去,那个人若是不要,他也收不回来了,只能让那颗心在空气中慢慢的腐烂,或者她可以选择把他的心高高的抛弃,仍在地上,摔成碎片。
    在他把心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就给了她随时随地,用任何方式伤害他的权利。
    “……唔唔……不要……”
    宋安然挣扎,裴瑾年却吻得更紧了,好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
    “我想你。”他低喃,吻她的脖子。
    “你放开我,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条件了吗?”宋安然推搡裴瑾年,根本就推不开。
    “你的条件里没说不可以这样,安然,我想你,想吻你,疯狂地想要吻你。”裴瑾年轻咬她的锁骨,“想蒙住你的眼睛,让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想捂住你的耳朵,让你只能听到我一个人;想疯狂地占有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裴瑾年,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因为你疯狂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嫉妒,去在意,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为你疯狂了,你知道吗?”
    “……呜呜……条件……你不可以……我是西爵的……”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身体……我刚刚流产……你放开我……”他几乎不留给她说话的空隙,似乎一点都不想听到她说话。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裴瑾年低吼着,深吻着,动作却并不是非常粗鲁。
    “啊,救命……嗯……不……西……”她要说的话被裴瑾年吞进口中。
    “不要叫他的名字,不要叫,不要叫……”低沉的声音,像是在低吼,又像是在祈求。
    “我不想弄坏你,我一点都不想。”
    “……”
    “很疼,真的很疼很疼。”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身子紧绷着。
    宋安然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身子都是软绵绵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没有力气,难道她又要被裴瑾年在这里强迫了吗?
    吻着她的身突然软了下来,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手也停了下来,裴瑾年把头埋在宋安然的脖颈地,发出好像是困兽一样的呜咽声,身子都在颤抖。
    宋安然衣衫凌乱,上身的衣服都被裴瑾年撕扯坏了,脱落到了胸口下面,露出里面黑色的胸衣。
    她的后背抵在身后冰冷的镜子上,双手还保持这推拒的姿势,放在裴瑾年的肩膀上。
    她仰起头,无声地哭泣,晶莹的水珠从她的眼角流出,划过眼角小小的红褐色的小痣。
    书上说,眼角旁边的痣叫做滴泪痣,滴泪痣是恶魔的诅咒,脸上有这样的痣的人会为爱人泪尽而死。以前,她认为温竞航是她的爱人,裴瑾年是诅咒了他们的恶魔。
    可是现在呢?
    半年来,她所有的泪都是因为裴瑾年,这个她曾经恨之入骨的恶魔,现在她爱却又不敢爱的男人,此时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
    她能感觉到他脖颈处灼烧的感觉,每一滴都灼烧着她的皮肤,刺痛着她的心。
    裴瑾年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发出困兽一般的声音,脸紧紧地埋在宋安然发间。
    抓着他的肩膀的双手缓缓地变成了拥抱的姿势,宋安然低下头,在裴瑾年的发上印上一吻,他的爱,她看到了。
    可是能怎么办?
    连上帝都不能向她保证,爱就可以在一起。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相爱太难,仇恨又太痛。
    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西爵的女朋友……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办?
    哪一条路才是出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瑾年终于抬起头来,转身就要走,宋安然本能地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裴瑾年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没有抬起头来。
    “你头上还有很多泡沫,没有洗干净。”她放开裴瑾年的手,飞快地解释。
    裴瑾年转身又走,她以为他是生气了,要回房间,没想到裴瑾年竟然坐到原来的那个凳子上,安静地等着她给她继续洗头发。
    洗完之后,她有给他吹干,中间裴瑾年一句话都没说,非常的安静。
    “洗好了,你先进去吧。”她对裴瑾年说。
    裴瑾年没有动,眼睛盯着她。
    “我身上全都湿了,我洗一下在出去。”宋安然解释完,裴瑾年才起身,进了屋子。
    宋安然这次没有磨磨蹭蹭,洗的很快,十几分钟就洗完了,她在浴室里把头发吹干,却在镜子前站了快二十分钟才出去。
    出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多虑了,裴瑾年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
    “你去哪里?”床上看着像是睡着的人说话了。
    “我关门,关门。”宋安然装模做样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又关上,才走回床边,她心里竟然会觉得心虚。
    “条件里说的,你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裴瑾年蒙着被子闷闷地开口。
    “……”
    宋安然无语加气结,他刚才吻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们之间的条件呢?
    她磨磨蹭蹭,非常不情愿地躺倒床上,裴瑾年的床很大,她故意离他很远,缩在床边,就算是裴瑾年躺在中间,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可以在躺下一个人。
    时间不早了,她困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裴瑾年的身子考过来,他的身子很暖,她不由自主地就又往他那边靠了靠。
    中间裴瑾年好像说话了,还说了很多,只是迷迷糊糊的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早上,宋安然先醒来的,裴瑾年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占有拥抱的姿势。
    她这次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他的手拿开了,她轻声洗簌,然后下楼,看到忙碌的佣人,她没有打扰,出了别墅,想去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在沙滩上走了一圈,早上的海风睡着虽然很舒服,却也很凉,她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太薄,现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再沙滩上久留,回到别墅,裴瑾年已经起床,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皱着眉,很认真的样子,连宋安然走进了都没有发现。
    “宋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早餐了。”
    佣人对宋安然说话,裴瑾年才回过神来,看到站在一部之外的宋安然,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报纸放到茶几下面。
    起身,拥着宋安然的肩膀,想餐厅走去。
    “身上怎么这么凉?”裴瑾年皱眉。
    这里是海边,早上的空气很潮湿,她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沾上了不少凉气。
    “没事,就是在外面散了散步。”宋安然笑了笑,走向餐厅。
    早餐,裴瑾年一直没有说话,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宋安然想问,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没有资格询问,于是低头吃饭。
    吃完饭,她飞快地跑上楼,拎着自己的包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楼的裴瑾年。
    裴瑾年看她手里拎着包,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去上课啊。”她回答,就要绕过裴瑾年下台阶。
    “今天是周六。”裴瑾年拉住她的胳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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