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衫屿自然而然的叫着张绪宝贝,他自己是没什么,可张绪却浑身不舒服,张绪不懂明明都已经失忆了,怎么还能这般亲昵的喊自己宝贝。
    江衫屿却转移了话题,眼神转到安安身上:“这是我们的孩子吗?”他说完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不是他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难不成还是哪个野男人的?
    张绪被他圈在怀里,脸上热气腾腾的,闻言愣了愣:“是呀。”
    “他长得可真像你啊。”江衫屿生硬的找着话题。
    “哦。”张绪低着头心里胡乱想着,明明不像我的,安安乍一看简直就是江衫屿的缩小版,他察觉出了江衫屿的心不在焉。
    “他叫什么名字?”江衫屿细细端详着他怀里的孩子。
    “张安。”
    “上幼儿园了吗?”江衫屿紧接着又问道。
    “还没有。”
    “张绪,这孩子理应接受良好的教育的。”张绪被他叫了全名,知道这男人又开始说些令自己为难的事了。
    张绪还是有些不相信江衫屿失忆了,毕竟江衫屿现在也就是看起来稳重了一些,不会没事就对他动手动脚,可话语和神态依旧是几年前的样子。
    张绪一声不吭。江衫屿自顾自的说下去:“而且孩子看起来也不小了。”
    张绪心里反驳道,安安今年不过才三岁还不到要上幼儿园的年纪,安安还很小呢。
    “所以,我打算把安安接过来和我一起住。”
    “啊?那,那我怎么办?”江衫屿听见他傻傻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这人真是傻得可爱。
    “宝贝,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当然是和我一起回去了。”你要是不回去,这不就白费了吗。
    张绪听了他的话,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来回摇着:“不,不用了,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去。”
    江衫屿笑了笑:“那只好委屈你和安安分开了,要是以后有空,你就来看看安安。”
    江衫屿明目张胆的和张绪抢孩子,他知道张绪离不开安安,更知道张绪一定会妥协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安安也是我的孩子!”张绪结结巴巴的质问着。
    “可是,宝贝,你能给安安一个良好的教育吗?你想要安安以后就生活在那种环境之中吗?”江衫屿不紧不慢的逼问着。
    张绪被说的哑口无言,那种环境怎么了?自己还不是从小就是那种环境成长出来的,可是说到底那是他自己没投个好胎,安安却是安安,他作为父母当然不想让
    张绪再一次踏入了这个房子,屋内的装饰陈设没有丝毫变化,他种的吊兰还摆放在原来的那个位置,有一瞬间张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
    张绪抱着安安走到了他新的卧室,安安好奇的左看右看,他倒是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进入陌生环境就又哭又闹的,安安小声的趴在爸爸耳边说道:“爸爸,这是哪里呀?好大呀。”
    凭什么江衫屿说忘了就忘了,他一个人倒是忘的干干净净的,就留自己一个人掩埋深藏着记忆。
    而江衫屿安排好张绪后,就开车来到了一所私人医院,找到了一直跟诊他的那个医生。
    “你,你可以再去生一个的。”
    张绪抱着孩子住进了江衫屿的隔壁,江衫屿提前给他准备好了衣物,一件一件工整的挂在衣柜里。
    江衫屿不自觉的想要亲上他的嘴唇,这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就算失忆了,江衫屿还是对张绪充满了兴趣。
    最终张绪还是妥协了,他领着安安一起回了江衫屿的家。江衫屿还再三保证自己绝不胁迫他,只是想让他安心在家休息。
    “你,你可以给我们赡养费的。”张绪脑子终于聪明了一回,江衫屿明摆着就想把安安占为己有,可安安还是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他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凭什么让江衫屿给抢走,他作为生父理应提供赡养费的。
    安安从小跟着他吃苦,还读不起书,以后长大了做个没文化的人。
    可当张绪打开自己原来的房间时,才恍觉原来已经过去三年了,自己原来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气,看来是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
    张绪看出他是铁了心的想要将安安抢走,整个人难受的红了眼框。
    张绪早就在飞机上和他说过江衫屿是他的生父,可孩子还小,对着一个陌生人怎么喊得出来爸爸,更不要说这个陌生叔叔看起来一脸凶相,虽然江衫屿笑眯眯的,可敏感的孩子还是能察觉出他眉眼间的冷漠。
    江衫屿依旧是一副笑脸:“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将你和安安分开了。”
    张绪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他急忙转过身去,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和不满。
    于是江衫屿出差出到一半就坐着飞机打道回府了,留下助理和合作方协商剩下的事。
    江衫屿亲了亲张绪气鼓鼓的脸蛋:“宝贝,我现在需要一个继承人,我可不能绝后了。”
    “好呀,你再给我生一个就行了。”
    “你说,你是想恢复记忆?”一个带着眼
    张绪说道:“不要,我只要安安,江先生,求求你了。”
    镜的老医生疑惑地问他。
    “其实,我能感觉到自身的记忆已经有些慢慢回笼了,可还是半遮半掩的,所以,我想开点药,尽快让我能恢复记忆。”
    医生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你未免也有点过于心急了,是药三分毒,更不要说这种精神类药物了。”可见他还是一脸坚持的样子,末了又摇摇头:“我可以给你开一点药,可凡是都是要靠你自己的,最好尝试着做些你记忆里闪现过的一些事,可以刺激脑部,更有利于你找回记忆。”
    江衫屿若有所思,拿着药单向医生道了谢,便推门而走了。
    江衫屿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将将落下山,整片天空呈现一种淡淡的胭脂红色,还飘着几朵白云,间或掠过几只鸟儿,端是一派和谐悠然之景。
    他推开大门,越过花丛,慢慢靠近主屋,能听见里面孩子的欢闹声和电视机里面的动画声。
    江衫屿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到客厅,厨房上面只亮着一盏小灯,微黄的灯光柔柔地洒在站在橱台前的那人身上,昏暗的光影蔓延至地板上,从那个方向还飘来一股淡淡的饭香,他没有惊动安安,慢慢靠近站在橱台前的那个身影。
    脑袋里又闪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他看见一个人朝着他笑,还看见一个身影倚在床头,模模糊糊的片段,可江衫屿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张绪。
    江衫屿听着外面孩子的欢笑声,闻着淡淡的饭香,忽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就好像自己忽然有了家一样,有了一个可以停靠栖息的地方一样。
    多么神奇的想法,不过就是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还生了他的孩子而已。
    张绪站在橱台前熬着粥,一下一下的搅拌着,心不在焉的想着以后该怎么办,他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待在江衫屿家,他是安安的爸爸没错,可是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他家里。
    身后的人突然靠近吓了张绪一大跳,男人俊朗的眉眼出现在他身侧,看了看他做的粥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做保姆的。”
    张绪愣了一瞬,想起了男人好像失忆了,点点头算是应答。
    江衫屿问道:“这是什么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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