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不假思索:“对,很多。”
    X沉默了,良久的沉默,半晌以后,妥协般地说:“如果我允许你带上一个人?你会选谁?”
    听完这句,乔沅的脑袋里面不受控制地闪出了一个人,但她开口还是:“我不愿意,带谁去,我都不愿意。”
    X眼中的悲伤又多了一些,他缓了会儿才说:“你才知道这个消息,可能有些接受不了,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让你认真地、好好地想一想。”
    乔沅静立不动。
    消失之前,X最后说:“你要记得,无垠宇宙,永远有一个我在等着你,永远……”
    随着话音收尾,整个房间归于平静,乔沅大呼吸了好几口,坐回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睛。
    她知道他们这段对话,会被科研大楼的研究人员翻来覆去、一字一句地钻研,她觉得有些疲倦,一头扎进沙发里,暂时不想去琢磨。
    隔壁房间的江玄黎的状态和她形成了对比,他收到了科研大楼发来的一条视频。
    打开看,正是乔沅和X刚才的对话。
    看完后,江玄黎的心绪变化很快,从最初的惊心到恼怒,再慢慢归于平静,他迅速地把状态调整好,能足够理性地来分析现状。
    他静坐了大半宿,脑中转过无数种可能,他还是觉得奇怪,X整体给他的感觉不对劲。
    具体的理由,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刻意。
    就是觉得X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想到这里,江玄黎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他和X只正面接触过几次,X对他的态度一直不算友好,他哪里来的信心揣测他的心思?
    思忖许久,江玄黎从荷包里面摸出平安符,指腹轻轻地滑过符面,他想无论X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有件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后面几日,X没再出现过,他好像是在遵循对乔沅说的,故意留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
    乔沅真的有想,想得还不少,不过每次思索过后,她都会发现一个很惊人的情况,她的思绪总是会想着想着就拐弯,往她不可控、难以言说的方向拐。
    多几次,她就不敢想了,反正她是一个极其容易接受现实,绝对不会让自己过于纠结的人,在短暂的错愕后,又没有X来打扰的情况下,暂时把那些事情都往下面压。
    更何况她还得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精力立马被分散。
    江玄黎告诉她:“三年一度的金花奖即将在C城举行,最新公布的最佳女主演的提名中,你凭借在《寒渊令》中饰演的九霄入围了。”
    自从第七颗圆球掉落,X再度出现后,江玄黎没有给她安排工作,想让她轻松一段时间,但是金花奖的颁奖典礼她必须去,这可是国内电视剧奖项中最有含金量的。
    乔沅别提多高兴,欢呼道:“提名即肯定!提名就证明我是有实力的。”
    江玄黎看她笑得灿烂,把这阵子的烦乱一扫而空,跟着展颜。
    乔沅说:“颁奖典礼还是在C城举行,参加完典礼可以去看一趟徐爷爷徐奶奶。”
    当年参加《我们的小屋》认识的两位老人,至今还和她有联系,只是平时忙,都通过手机。
    江玄黎回:“嗯,给你安排上了。”
    两日后,乔沅和江玄黎飞往C城,住进金花奖主办方安排的酒店,等待第二天晚上颁奖典礼。
    乔沅的房间依然是江玄黎专门打点过的,在最顶层的高级套房,有专用电梯直达。
    两人抵达酒店,由服务员领着去乘坐专用电梯时,路过普通电梯口,有一男一女正在门口等。
    乔沅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们,瞧那个女的打扮和她差不多,帽子口罩捂得很严实,再一想这两天能住进这家酒店的,多半是明晚要去参加金花奖颁奖典礼的,都是一个圈子的。
    乔沅的脑中正转着这些念头,瞧见那个女的朝他们看过来,她的视线快速地滑过乔沅,落到江玄黎脸上,双眼陡然睁大,满是惊色。
    乔沅看她瞧江玄黎的眼神有异,心想难不成遇到熟人了?
    听到她轻问一声:“江玄黎?”
    乔沅和江玄黎暂停脚步,后者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她身上,疑惑地望着她:“嗯,你是?”
    她不顾身边人的阻扰,立马取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白皙脸蛋,说:“我是陈小禾。”
    乔沅快速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没在圈子里面见过。
    却不想被她叫出名字的江玄黎也不认识,他扫了她两眼,问:“我们认识吗?”
    乔沅注意到陈小禾的脸色僵了一瞬,她挤了个苦涩的笑容:“你小时候都是住在爷爷家的,我住在你们家楼下,大学之前,我和你读的一直是同一所学校,不过我比你低两级。”
    乔沅掀了掀眼皮,还打小就认识。
    江玄黎回想了一下,很淡地回:“或许吧,不好意思,我没有留意过。”
    陈小禾羞涩一笑:“你没留意过我很正常,我当时太普通了。”
    乔沅瞧她的表情不太对劲,尤其是那一双落在江玄黎脸上就不肯挪开的眼睛,不停地在放光。
    她还对江玄黎说:“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好看。”
    江玄黎面色不为所动,很客气地回了一句“谢谢”就带着乔沅走了。
    陈小禾想追,江玄黎抬手示意跟在暗处的安保人员,随即有人出现,将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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