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击败靠山王杨林的军队,李萧天准备好好休养生息,顺便把收编过来的七万隋军好好训练一番。
    虽然这次洛水会损失惨重,但收获更大。
    兵力得到补充,战略物资得到补充,还消灭了一个长期窥视自己的大敌。
    如此一来,东边的威胁暂时解除,正好是休养生息的好机会。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不到一天,就接到来自北方的急报。
    急报是黄天虎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夏州的梁师都发兵出关,径直南下而来。
    虽然按照李萧天的指令,黄天虎送去丰厚的礼物,但梁师都非要继续南下,帮助李萧天攻击隋军。
    看来梁师都是下定了决心,非要进驻中原称雄,绝不甘心只是在北方草原游荡。
    “大帅,既然梁师都不给面子,那我们干脆北上把他灭了。”王伯当做了个刀砍的动作。
    李萧天沉吟半响道:“梁师都不能灭,因为在他北边还有更加虎视眈眈的突厥。”
    “大帅的意思是,有梁师都帮我们阻挡北方突厥骑兵,相当于一道天然的屏障。”王伯当捋捋胡须道:“梁师都的夏州位于长城以北,常年抵挡突厥的侵袭,的确间接地成为咱们一道屏障。”
    李萧天点头道:“如果我们北上灭了梁师都,这个应该不会太难。但今后就会直接面对突厥,就要花费更多精力去驻守防御。”
    他解释道:“倒不是我害怕突厥,而是他们在漠北的草原上驰骋,原本那里就是不毛之地,没有任何经济和战略价值。我们攻打他们费心费力什么都得不到,这不是相当于一个富豪去抢乞丐吗?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王伯当终于明白对方的深意。
    的确,如果梁师都灭亡了,将来会直接面对突厥。
    到时候人家隔三差五前来掠夺一回,我们攻击他们便跑。
    不但费时费力,而且劳心劳力,简直是得不偿失。
    所以保持现阶段的相持态势,加大发展力度,才是上上之策。
    可现在的问题是,梁师都已经南下,而且摆出的架势就是,隔岸观火。
    然后谁输了,谁就是他下一个猎物。
    如此狼子野心,不敲打一下怎么能将对方的野心收敛起来呢?
    李萧天嘴角一咧道:“梁师都南下是为了隔岸观火,现在火已经灭了,他还往下面来,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决心与洛水会为敌。”王伯当斩钉截铁地说。
    “不对,他根本不敢与全盛时期的洛水会为敌。”李萧天冷哼道:“他以为我们与隋军一战之后,肯定元气大伤。因此想趁火打劫,一举把洛水会灭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王伯当狠狠一咬牙道:“那就展示一下肌肉,用闪电战打消他们嚣张的气焰。”
    李萧天道:“这不失为好计策,如果放在以前,我也会这么做。”
    “难道大帅有更好的想法?”王伯当惊讶。
    李萧天道:“靠山王杨林镇守长安,是通往中原的要冲,也是天下的核心。长安城一共有三十万隋军精兵,渭水以北之战我们消灭了他们二十万。”
    “大帅的意思是,让梁师都去攻打长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王伯当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听你的话,去攻打长安城呢?”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李萧天一挥衣袖,领着使团便北上。
    急行军两日之后,在一片丘陵地带,碰上了同样急行军的梁师都。
    “李兄,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闲情逸趣,大战在即还玩打猎。”梁师都轻蔑地说道:“听说你击败了隋军的乌合之众,还损失了很多力量,洛水会大不如前咯!”
    李萧天瘪瘪嘴道:“的确,刚刚击败靠山王杨林,收编了他十万大军,的确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吹吧你,能够击败靠山王杨林,简直是在开玩笑。”李萧天使了个眼色,一个军士立刻将木盒端了上来。
    这个木盒外表非常华丽,看起来里面装的东西也很贵重。
    梁师都原本就是个贪婪的人,在接受了黄天虎丰厚礼物之后,执意南下就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好处。
    他迫不及待打开木盒,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坠马落地。
    “这……这是谁?”惊魂未定的梁师都大口喘着粗气。
    他万万没想到,如此漂亮的木盒之中,竟然装着一个人的尸首。
    “这是谁,难道你不认识吗?”李萧天故意拌着鬼脸,似笑非笑地说。
    梁师都满脸疑惑,再次小心翼翼来到木盒前。
    这次细细查看之下,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果真,木盒里装的,就是靠山王杨林的首级。
    “你……你真的灭了靠山王杨林!”这下梁师都彻底服气,而且从内心深处打消了占便宜的幻想。
    李萧天哼哼道:“消灭杨林算什么英雄,他统领的三十万大军,已经被我灭了三分之二,长安城已经是座空城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攻打长安!”梁师都倒抽一口凉气。
    原本他也是一方枭雄,内心无比强大,想要逐鹿中原。
    现在没想到会被李萧天抢了先,内心简直无比羡慕嫉妒恨。
    “唉,虽然我知道长安是座空城,无奈短期之内没法发兵攻打,真是遗憾呀!”李萧天叹息一声道:“刚刚接收隋军十万大军,消化下来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军需物资也要准备许久,因此长安城近在咫尺却无法攻打,纯粹是给别人做嫁衣。”
    “给谁做嫁衣?”梁师都急切地问道。
    “还能有谁,江陵的萧铣,洛阳的王世充,太原的李渊,谁不窥视这块肥肉?”李萧天摇头道:“可惜我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安易主呀!”
    听到这个消息,梁师都差点原地从马背上跳起来。
    长安城岂能易主!
    之前长安城在隋军的控制之下,天下群雄皆可以取之。
    毕竟大家的口号都是消灭暴政的隋朝。
    可若是被一方群雄占据,那么其他人再想窥视,那就会成为天下公敌,会被群起而攻之。
    自己再想逐鹿中原,那就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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