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烁说要带徐凇上的综艺国民度很高,综艺正是收官季的时候,遂邀请到了白景烁。
    徐凇虽然有点人气,但知名度并不广,加之没有靠山,他能上这综艺是会让粉丝笑醒的程度。
    秦嘉懿刷到朋友圈黄牛发的消息时,直接从床上弹起。她睁大双眼看了这消息几秒,发出扰人清梦兴奋至极的嚎叫:
    “啊啊啊啊——”
    隔壁被吵到的女人往丈夫怀里缩了缩,嘟囔:“天天发疯,怎么没随到你半点优点。”
    女儿喜欢追星,学习不好,高考去了个二本学广告设计。马上开学大二,整天没心没肺地傻乐呵。
    完美继承了她的缺点。
    秦妈妈忧愁地想。
    傻乐呵的秦嘉懿去翻了超话,确定黄牛消息属实,激动地去买票。
    黄牛有点人脉,说是可以拿到去游戏环节扮人偶的机会。
    黄牛怂恿她:【可以和他们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哦!】
    因为是收官季加上有白景烁,这次票价高昂。
    秦嘉懿咬牙买了。
    她不想去麻烦白景烁,忧心欠他人情后,再做出点越轨的举动来。
    录制在四天后,再除去买机票订酒店的钱,秦嘉懿望着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一哭二闹叁撒娇向爸爸要了钱。
    她家里是严母慈父的模式,父亲一贯温和好说话,唯一一次对她大动肝火是她小学和妈妈吵架时说了些难听的话,得到了父亲的一个耳光。
    那时她年龄小又幼稚,觉得所有人都抛弃她,哭着闹离家出走。带着满腔的志气走了,又无处可去,抱着一点希望去找白奉漳——
    她对白奉漳的执念从很小就开始了。
    可他家里只有个在打游戏的白景烁。白景烁嫌弃她哭得鼻涕眼泪蹭到他身上,板着脸凶她:“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瞧瞧,初中时候的白景烁多么惹人厌啊。
    她和白景烁大眼瞪小眼,哭得更大声。
    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没把她丢出去,并且拿了冰袋给她敷脸。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白景烁这个人嘴硬心软。
    ……
    叁天后。
    飞机落地,秦嘉懿被机场乌泱泱的人头吓了一跳,听到有人喊“白景烁我爱你”才反应过来。
    他昨天去另一个城市参加活动,航班和她前后脚降落。
    秦嘉懿可不想和他在这里打照面,戴着口罩溜得飞快。
    她打车去了拍摄的公园,有工作人员带她熟悉流程,交代注意事项,再叁警告:“绝对不可以和艺人有任何亲密接触。”
    秦嘉懿乖巧如鹌鹑,“嗯嗯。”
    这个人偶唯一的作用就是发游戏卡片,虽说立秋了,但这座城市的气温丝毫没有下降的兆头,反而明天是最近一个月的最高温。
    脸上的妆容闷得她皮肤无法呼吸,她心想明天就好了,明天她躲在人偶里,不用晒太阳不用化妆。
    订的酒店是离这里最近的星级酒店,有句老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赶在最后一秒进了电梯的秦嘉懿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
    这站在角落玩手机的口罩帅哥可不就是白景烁?
    即使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那懒懒散散往那一靠的样子,她不动脑子都能认出来这是谁。
    秦嘉懿感慨这是什么缘分,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呼吸都细声细气,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偏偏某一瞬间她像有心电感应似的,抬头看向左边的镜子。
    茶色的镜子里有人注视她良久。
    这颜色衬托得他目光柔和,纯黑色冷硬的帽檐和口罩中间生了这样一双温和的眼睛,不怼她时,她是会这种注视而心动的。
    哎,好好的帅哥怎么张了长嘴。
    秦嘉懿扼腕叹息,忘记两人偶遇的尴尬。
    他在顶层,想必是这家酒店的最豪华房间。秦嘉懿订的标间,电梯门开匆匆离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白狗子:【?】
    秦嘉懿:【我来找我老公的。】
    白狗子:【追到酒店来了?】
    【我才不是那种私生饭呢,我是正大光明的好不好?】
    她把她天衣无缝完美无瑕的计划给白景烁说了一遍。
    白狗子:【啧,花钱受罪第一人。】
    【我乐意。】
    白景烁又不回复她了。
    他经常这个样子,哪句让他不顺心,他就不回了。
    可能是恼怒,可能是无语。
    总之秦嘉懿秉持着一个原则:爱回不回。
    电梯一路上升,角落里的人出声打破寂静。
    “最近很热啊。”
    经纪人瞥到他在看天气预报,附和道:“是啊,好好珍惜这个气温吧。”
    今年冬天,他要进一个拍战争片的剧组,去雪山实地取景,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
    白景烁目光停留在明日34°的高温上,笑了一声。
    “是该好好珍惜。”
    ……
    晚上十一点。
    秦嘉懿的房门响了不缓不急的叁声。
    猫眼里的男人身体变形,依稀可见英俊容貌。
    秦嘉懿嘶了一声,连忙开门,说话夹枪带棒,“大明星夜闯美少女闺房,你是真不怕被拍啊。”
    白景烁无所谓地耸耸肩,“还能被拍到更过分的?”
    也是,吻照都被拍了。
    她看向他手中袋子,凭借她多年来点夜宵的经验,这里面很大概率是烧烤。
    白景烁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刚回来,顺路买了点烧烤。”
    袋子递到她面前,烤肉的香味扑入鼻中,她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一把接过,“那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假死了。”他毫不留情戳破她,“不请大好人进去坐坐?”
    “坐坐坐!”
    屋子小,只有一个椅子。秦嘉懿拿着一串烧烤和他眼对眼,白景烁扯了扯嘴角,起身去床边。
    秦嘉懿满心扑在烧烤上,又放下一串签子,身后男声幽幽:“秦嘉懿,你不去做吃播博主可惜了。”
    正巧辣椒卡进嗓子眼,她猛地咳嗽几下,呛得脸蛋通红。
    扭头和他对视。
    男人双手后撑,十足的悠闲。他似笑非笑,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针一样刺醒了她。她一秒站起,拿了几个串子送到他手边,笑得像小哈巴狗,“你吃你吃!”
    还把串往他嘴边送。
    他习惯了她的墙头草行为,嗤笑一声,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个脆骨。
    被辣到皱眉。
    秦嘉懿瞧见他脸色变了,立刻拿水给他,等他喝下去才骤然想起,那好像是她的水?
    已经开封被她喝过的水……
    秦嘉懿恍惚了一下,看他没察觉到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白景烁有些怪癖,比如他绝不会吃被别人接触过的东西。以前她在一个八卦公众号上看到说白景烁在剧组耍大牌,有个被当作道具的食物被同组演员吃了一口,他就坚决要剧组再买一份。
    秦嘉懿记得原文是这样描写的:【那可是严冬,剧组偏僻到外卖小哥也不接单,他偏要工作人员冒着风雪去再买一份,这人具体是什么脾气,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后来这件事一度被他对家放大,嘲讽他姓资的人遍地可见。
    偶然一次聊起这事,白景烁只说了寥寥数语:那天没下雪。我给了工作人员叁倍报酬。
    当然最重要的是:女主角当时有孕,那份饭被她吐了。
    但同时他也说:如果只是被她吃了一口,我可能会把那一片区域挖掉。
    秦嘉懿是徐凇的半个妈妈粉,非常能和被搞的明星共情,此时此刻她就对白景烁充满了怜爱,以至于白景烁乍一抬头,被她眼里的慈爱惊了一惊。
    他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也猜不透她的花花心思。
    “难为你记得我不能吃辣,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他吃辣容易脸红,譬如此刻,双颊和喉结染上淡淡的粉色。秦嘉懿也是个喜欢同人黄文的老色鬼了,然而每每看见他吃辣的反应,都会暗叹:好涩好涩!
    “什么事呀?”
    她依依不舍最后瞅了眼他的喉结。
    “我哥年后回来。”
    房间内静止了叁秒。
    她的瞳孔放大,嘴巴长成一个O型,激动到在地上蹦,“太好了!那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白景烁倒到床上,声音没有起伏,“无可奉告。”
    “啊啊啊!”她嘭的一下扑在他旁边,床肉眼可见震了一下。她摇着他胳膊,明眸轻眨,用她这张明艳的脸作为利器,“你最好了嘛!其实我还记得好多关于你的事情,一件事情换一个问题怎么样?”
    “你真会做生意。”白景烁眼皮一翻,又是两个完美的白眼。“但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秦嘉懿小脸垮了,“啊……那什么是不亏本的买卖?”
    他视线掠过了她的嘴唇。
    秦嘉懿不傻,甚至她很会看人脸色。她立刻读懂他的想法,不自在地抿抿嘴唇。
    她安静下来,屋子里就陷入死寂。
    白景烁盯着天花板,不想去看她的表情。
    说是不想听见“你哥”,现在却在用他哥换取福利。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
    “那……”他听到女生开口,甚是纠结犹豫,“亲一次,我问什么,你都要回答。”
    他答得干脆:“好。”
    秦嘉懿慢吞吞爬起来,撑着身子挡住头顶灯光,他的脸埋藏在她的阴影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注视她。
    他的情绪很少外露,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亲她。但她确定一件事:用一个吻换白奉漳的事情,很值。
    尤其这个人有一张和白奉漳一模一样的脸。
    头发从耳后滑落,扫过他们的脖颈。越来越近了……秦嘉懿闭上双眼,轻轻压上他的双唇。
    和记忆里一样,他的唇瓣温热柔软,矿泉水的水渍未干,消失在双唇间。比起唇部的触碰,他周身的气息、炽热的呼吸显然更让她不安。
    尤其当他的手压上她腰侧,她如同浑身触电,下意识捏住他的肩膀。男人手心的温暖透过肌肤传入骨髓,她半边身子僵在那,四肢充斥着莫名酸爽的感觉。
    唇齿被人撬开,他熟练地在她口腔作乱,秦嘉懿半跪着的姿势逐渐维持不住,随着他手掌用力,唔的一声贴上他身体。
    好烫……
    有东西抵着她下身。
    她大惊,“你……”
    下一刻天旋地转,位置反转。男人高大的身躯困着她,大有一种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身体里那股子难耐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来愈烈。秦嘉懿感觉她全身发麻,活像得了重病的人。嘴唇、舌头麻酥酥一片,她被迫学会了换气,在他的节奏下神魂颠倒,偶尔睁开的眼迷离。
    好难受、她下面好难受……
    “白景烁……”
    十指插进他的发间,这一声裹了蜜糖。
    “嗯?”
    他的吻在向下,亲过脖颈,轻舔过锁骨,他轻而易举剥下她的睡裙带子。布料掀开,两团雪乳刺进他的双目。
    他们的呼吸同时急促起来。
    秦嘉懿像被卷入大浪中的人,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和他对视。
    “做吗?”他问她。
    “不要。”她总算找回理智,赶忙拉回睡衣带子,“我可是要当你嫂子的人。”
    白景烁说:“和我做爱和当我嫂子不冲突。”
    “……怎么会不冲突!”她差点信了他的邪,用力推开他。
    白景烁衬衫被她揉得皱巴巴,他双腿跪在她两侧,居高临下的姿势,瞅着她笑了,“我不告诉我哥,我们上床的事。等他明年回来,我们再断绝肉体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秦嘉懿一口否定:“我觉得不怎么样。”
    “那算了。”
    他倒没再怂恿她,回答了几个关于白奉漳的问题,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她为多了解了白奉漳而雀跃,白景烁看着她这样子,仿佛能想象到未来她会哭得有多惨。
    他摇头叹气,秦嘉懿不想见到这个唱衰的家伙,推着人出去。
    关门时听到他在说:“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诅咒你这辈子追不到白奉漳。”
    秦嘉懿懒得和他计较,把新得来的情报记在备忘录。
    捧着手机傻笑,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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