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客气又热情的向宋薇伸手:您是柳南幽的母亲对吧,你好,你好!我听曲烬提起过南幽,非常优秀的孩子。
    你好,曲烬这孩子也很好,我很喜欢他。宋薇妆容精致,穿着得体,显然是惊心打扮过。
    柳南幽有些看不懂,这打扮是不是过于隆重了一些?
    许老五笑容里有些意外,但都是打拼多年的生意人,察言观色功夫一流,无需宋薇多说,他已经明白她对两个孩子的事的态度: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瞒您说,来之前我还有些担心,就怕您不同意他们
    咳!宋薇咳一声,顺带瞟了四白眼一眼。
    许老五也知道自己有些说漏嘴,立刻收声。
    四白眼此时以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他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看到双方家长见面后如此喜气洋洋的?
    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俩人今天不是来商量如何解决问题的,而是来会亲家的。
    这就离了大谱!
    四白眼将视线落到了曲烬和柳南幽身上:二位家长,最近学校论坛里有很多学生在传,他们两个关系过分亲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知道。
    知道。
    俩人回答的干脆整齐。
    四白眼凌乱中感到一阵窒息:二位你们这是?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说出来,他今天的谈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老板又开始装腔作势:老师,是这样的,我认为这件事老师和家长先谈一谈,咱们先对事情有个充分地了解,然后再和这两个孩子进行沟通,您觉得这样行么?
    四白眼表情极其复杂,他想说不行:可以,曲烬舅舅您说的有道理。
    于是曲烬和柳南幽一个字儿没说,出了办公室等着。
    以为会等很久,但也就过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宋薇先走出办公室,身后跟着许老五和主任。
    许老五回身拦住四白眼:老师,您留步,我们会和他们俩好好谈谈。
    主任顿住步子,脸色难看且目光复杂:好的。
    宋薇走到柳南幽身边,挽着他胳膊:来,妈妈和你说几句话。
    曲烬和许老五落在他们身后挺远的距离,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太清说了些什么。
    幽幽,你和曲烬的事妈妈不反对,虽然你们两个都成年了,但毕竟还是学生,在学校里尽量不要表露出来,妈妈的意思你能懂吧?宋薇语气很温和,出于多年不在他身边的歉疚感,宋薇对他向来都很有耐心。
    柳南幽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宋薇捏了捏他的胳膊:幽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过多的话妈妈就不说了。
    嗯。柳南幽抿了下唇:你和孔祥辉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提起孔祥辉,宋薇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公司最近接了两个单子,很忙,我明天又得出差,没功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交给律师处理了。
    孔祥辉妥妥地一个小人,柳南幽担心离婚的事他不会轻易罢休: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孔祥辉他
    宋薇笑了下:你关心妈妈,我很感动,但妈妈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不用替我担心。
    还是小心一些。嘱咐完他又打量宋薇一阵:今天来是受批评的,你干嘛穿得这么隆重。
    说起这个宋薇心里还觉得有点可惜:我以为今天会见到曲烬的父母呢,第一次见面,总要打扮得体一点。
    其实四白眼的感觉没有错,宋薇还真把今天当做会亲家了。
    边走边聊,柳南幽和宋薇已经走到教学楼下,第一节 课已经开始:回去上课吧,等妈妈出差回来你带着曲烬去家里玩。
    目送宋薇离开,柳南幽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在楼梯口等曲烬。
    许老五这边勾着曲烬肩膀,停在办公楼走廊里:小子,我和你说的记住了?
    曲烬挥开他的胳膊:你注意点形象。
    都上课呢,没学生看见,你平时注意一点。对了,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一月中旬回国。
    提起曲邵阳,曲烬表情很淡漠,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不如陌生人。
    你妈也会回来,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了。
    认人吗?
    我昨天和她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提起许茹,许老五忍不住叹气,疯疯癫癫十几年了,病情总是反复,幸亏许邵阳一直不离不弃。
    等她回国以后,我想找个机会带柳南幽回家见见她。
    许老五欲言又止,手机忽然响了:到时候再说吧,我得走了。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出了办公楼大门。
    回班级的这段路曲烬走得很慢,脑子里想的是他父母和许老五临走前的那个表情,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走进教学楼,他想吸一根再回去上课。
    走到楼梯口,却见到了柳南幽,眼中烦忧淡去,换上笑意,将烟盒塞回口袋,小跑到他身边:等很久了?冷不冷?
    就一会儿,你舅舅和你说什么了?柳南幽先一步踏上楼梯。
    曲烬落在他身后两节:要我在学校里克制一点。
    克制这个词用的有点微妙,柳南幽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曲烬也随着停下来:怎么了?
    柳南幽没说话,转头继续走。
    曲烬一步跨上两节楼梯,冲的猛了点,双手箍住柳南幽的腰才稳住。
    柳南幽看看腰上的手:不是要你克制一点?
    克制不住。曲烬借力又一步跨俩台阶,有点得意:我腿长不长?
    幼稚!柳南幽面无表情的地看他,下一步自己迈了个三台阶,十分明显的挑衅。
    来,比一下!曲烬不服气。
    最后曲烬是拉着胯走进班级的,刚刚在楼梯上他为了赢柳南幽,抻腿了
    柳南幽毕竟有舞蹈功底,柔韧度比他好太多,即使他抻了腿,也没能赢。
    周焕一路盯着曲烬的走路姿势,开始了头脑风暴,再三犹豫,还是没忍住:烬哥,你们俩刚刚干什么去了?才回来。
    曲烬腿根丝丝拉拉地扯着疼,弯腰坐下时,忍不住吸冷气:嘶!我们刚刚
    走路姿势奇怪,坐还不敢坐,周焕觉得自己懂了:烬哥你别说了,我了解!说完转身向前看讲台。
    曲烬一脸不解,问柳南幽:他了解什么了?
    不知道,你还疼么?刚刚他看曲烬的走路的样子,似乎抻得挺严重。
    疼啊,下次不玩了。
    周焕手里书没拿住,啪得一下掉地上了。
    聊过两句,柳南幽很快收起玩闹的心,听老师讲的题,心里想起曲烬的成绩,又开始犯愁。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再愁也得慢慢来,曲烬的课不是一天两天落下的,自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补回来的。
    好在曲烬很听话,他布置的任务都会认真努力的完成。
    一但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到了期末考试,这次的考试学校尤为重视,用的是市里统一试卷。
    考试前一晚,柳南幽没再给曲烬布置任务。
    他看的出曲烬有些紧张,不过努力总是不会白费,最近这两个多月曲烬的成绩还是有很大进步。
    曲烬先洗过澡,靠在柳南幽床上,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支架,一下一下地掰着上边的卡片,眼睛盯着地板,眼神有些空。
    柳南幽洗澡前他就是这个姿势,等他洗澡出来,曲烬还是没动,像个木头人。
    第36章 失踪
    柳南幽头发擦的半干,几绺湿发落在额头前,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随意,少了几分清冷,颔首看着前衣襟儿,边走边系睡衣的扣子。
    他原本就白,皮肤在浴室里被水气熏的微微有些透粉,扣子没有系完,领口露出大片肌肤和漂亮锁骨。
    走到床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引得曲烬回神儿,微微抬眼,视线刚好撞在他露在外的锁骨上,放空的目光渐渐有了温度,并且温度随着柳南幽俯身靠近的动作逐渐攀升。
    柳南幽拿过曲烬手里的支架,发现坏了
    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赔。
    嗯,买新的。曲烬喉结滑动一瞬,冲着他张开手:抱一下。
    柳南幽矮身坐在他旁边,曲烬凑上来在身后拥住他,下巴搭在的肩膀上:明天就考试了。
    柳南幽早就看出曲烬有心事,猜他是在为考试的发愁,但还是要给打个预防针:这次题要比小测题的难,你心里有点准备。
    为了分数好看,毓仁是能不用统一试卷就不用统一试卷,小测月考都自己出题。
    嗯,我知道。曲烬手拢在他身前,指头乱动。
    柳南幽低头,看见自己刚刚系好的扣子又被他给解开,拍了下他手:系回去!
    好不容易解开才不会系回去,曲烬胡乱将他衣襟拢在一起箍住,手臂收的更紧了,转移话题:我不是在想考试的事,我在想放假。
    考完试就能离校了,还有两天。柳南幽低头琢磨着能不能把支架上的卡片按回去,细看发现根本没希望,曲烬把卡孔给掰豁了。
    我不想放假,不想和你分开。曲烬把头埋进柳南幽颈窝蹭啊蹭,明明用同样味道的沐浴露,他身上的味道格外好闻,曲烬抱着就不想松手。
    柳南幽把支架残骸往桌上一丢放弃抢救,顺手捋了捋他的头发,蹭在脖颈间有点痒:不然放假你去我家?我妈在体育场这边有房,钥匙在我这儿,离学校很近,我还能帮你补课。
    我三姨夫帮我找了补课家教,你趁放假出去玩一段时间吧,只是我不能陪你了。这段时间柳南幽帮他补习,自己也要学,忙得不可开交,曲烬看得心疼,想让他趁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寒假应该是他们高中里最后一次长假,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下学期的暑假,可能就只会有几天时间,到时候想玩也没机会了。
    那我把钥匙给你,你可以让老师直接去那边帮你补课。柳南幽担心曲烬又要像之前那样睡宾馆,住酒店。
    我直接住家里。曲邵阳和许茹三天后的回国航班。
    换作以往,曲烬根本不会回去,他和曲邵阳的关系,不见面才是最好的。
    否则父子和仇人一样,反而会影响许茹的病情恢复。
    但是今年不同,他想找个机会,趁许茹病情稳定清醒的时候,带柳南幽回去见见她。
    柳南幽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他知道曲烬和父母的关系很僵:你父母回国了?
    还有几天,和咱们放假的时间差不多。
    接下来的话,柳南幽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曲烬不说,他就不好多问。
    毕竟他和曲烬与父母的关系都十分微妙。
    曲烬吸了口气:今晚我能在你床上睡吗?就抱着,不做其他的。
    虽然他们在寝室里有时会互相帮助一下,但是从没睡过一张床。
    宿舍的单人床实在太小,也怕被突然闯进来的同学看到。
    太挤了,回你自己床上。柳南幽想扳开曲烬的手,但是没成功。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曲烬力气大,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头脑简单,四肢就会很发达。
    但某人就是耍赖不走:我不占地方的,让我在这睡。
    我数三个数,还不回去睡,我真跟你急。
    曲烬松开柳南幽,但却不是回自己床,钻进他被窝,紧紧裹住被子,十分坚定:不走。
    一!
    曲烬把头也盖上。
    二!
    曲烬烦躁地又把被子拉开,目光冷嗖嗖地看柳南幽。
    柳南幽继续数数:唔!
    曲烬在三字出口前,先一步把他扯进被窝,堵住了嘴。
    有惊无险,三字没说出来,他就不会和自己急了!
    一起睡的后遗症在第二天早晨起床时表现的十分明显。
    柳南幽觉得自己后脖颈两侧皮肤下好像被塞了钢板,不敢转头,只能梗着脖子。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曲烬昨晚发神经,挤一张床还得寸进尺,非要柳南幽枕着他胳膊睡。
    他自己比柳南幽好不了多少,穿衣服抬胳膊时表情尤其狰狞,肩膀酸疼,酸疼的,好像要断掉了。
    柳南幽一点不同情,一边摁着自己不敢动的脖子,一边骂他:活该。
    曲烬站在洗手间里架着胳膊挤牙膏,动作有些滑稽:我乐意,我高兴,我得劲!
    你犯贱。
    我我刷牙,别骂了,骂不过。
    柳南幽转身准备穿外套,寝室门咚的一声被撞开。
    周焕冲得猛,门开了,人却跑过了,两手扒着门框才稳住身形:学霸,孙宁不见了。
    不见了?柳南幽一时不能和他焦急的心情通。
    和谐社会,治安很好的寝室里,孙宁会去哪?
    周焕进门,边走边说:昨天晚课的时候,孙宁和我说了一嘴,他网恋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后来他就早回寝室一会儿,我去看他时候都挺正常的,今早再看他人就没了,手机也关机。
    曲烬架着胳膊站在洗手间门口:他室友怎么说的?
    他室友说早晨起来床就空了,他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曲烬看了下时间,八点考试,还有四十多分钟:你们去食堂然后去考场吧,我去找人。
    曲烬套上外套直奔电梯。
    柳南幽和周焕自然没听他的话,也跟在他身后。
    来到一楼值班室,曲烬推门进去,大爷正背对着门口剃胡子呢,吓一哆嗦:嘿!要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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