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花:“……”
    蒋家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蒋四更是直接开口:“你怎么不去抢呢?”
    “今日是你们抢我,相比你们一开口就要二十多两银子,我这点连零头都算不上。”楚云梨抱臂:“我又没有逼着你们给,反正还有其他的解决法子嘛!”
    可蒋家人不愿意去公堂。
    往上数几代人都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好么?
    蒋父也很快有了主意:“那我回去筹银,尽快给你送来!”
    其他几兄弟不愿意了,明明就是林荷花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要拿家里的银子来填?
    他们还没开口阻止,楚云梨已经道:“不行。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银子。”
    蒋父一脸为难:“我身上就几个铜板,你让我上哪去凑?”
    “周围这么多人,你可以先跟他们借嘛。反正有人证在,也不怕你们不还。”楚云梨说到这里,心里又有了个主意:“如果你借十个铜板还十一个,肯定会有人愿意的。”
    孙母又跳了出来:“我有六十个铜板,可以先借给你。”
    蒋父:“……”
    整个村里的人几乎都回到了这里,因为扯上了蒋家村,那边也有不少人赶过来。
    如果还一直纠缠,看热闹的人会越来越多。今日的事,也确实是蒋家不对,小儿媳跑去和混混暗地里勾搭什么的,传出去之后,兴许还会影响其他几个儿媳的名声。以后别人提起蒋家,肯定就会想起此事。
    这么想着,蒋父只觉得脸上发烧,咬牙道:“好!”
    他走向人群里认识的人,准备借银子。
    但别人都不愿意白借……本来是不好意思要一成利钱的,可这不是有人开了头么?
    眼看除了蒋家的两个亲戚外别人都不愿意帮忙,蒋父想要速战速决,咬牙答应了利钱的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村里的人能够保证温饱,几乎每家手里都有点余银,多的更是借出了两百个钱,前后不到一刻钟,一千个铜板就送到了楚云梨手中。
    楚云梨拿着铜板,笑吟吟道:“以后谁敢上门欺负我,想要私了的话,就照此办理。”她拿着打狗棍,走了两步后又回头:“还有那些暗地里说我闲话的,要是被我听见,我撕了他的嘴!”
    说着,很快进了院子,还砰一声关上了门。
    蒋家得以脱身,却一点都欢喜不起来。回蒋家村的路上,好几个人跟着一起,目的是为了讨债。
    因为有外人在,除了蒋四忍不住打了林荷花几巴掌之外,蒋家其他人都没开口。当然,脸上都不好看。
    林荷花脸都被打肿了,回到蒋家村之后,抽了个空往娘家跑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想也知道回到蒋家之后会被所有人咒骂唾弃。说不准还要被休。
    前者她都不想忍,更别提被休了。
    等到蒋家打发了债主,林家人也到了。
    两边扯了半天,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林荷花做错了,林家人也不再提,反而一心翻旧账,两边人越说越凶,险些打起来。
    ……
    经过这件事之后,村里说蒋秀芸母女几人闲话的人少了许多。反正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而那些男人,也不再敢拿楚云梨开玩笑。
    一转眼又过了几天,到了赶集的日子。
    孩子嘛,都是喜欢热闹的,楚云梨现在又不缺银子,当日就请了牛车带着一家人去镇上。
    牛车能挤十来个人,楚云梨带着孩子就占去了七个位置,加上车夫的媳妇,只能坐两人了。于是,楚云梨就跟车夫商量,只带她们一家人。
    车夫欣然答应下来,打算将母女几人送去镇上后再回来跑一趟,路过孙家时,牛车被人拦下。
    孙母也不看楚云梨,只和那牛车东家夫妻俩说话:“他叔,本来我是可以走的,可是路上有些滑,槐花如今身子重,可经不起摔。”
    车夫急忙道:“我一会儿回来接你们。”
    “不行的。”孙母铁了心要和母女几人一起去镇上,兴许还存了些炫耀的心思:“我们回来还有事情做,那老母鸡肉很柴,想要炖得软烂得花大半天,槐花得喝啊……”
    车夫有些为难,回头看向楚云梨。
    孙母已经拉着槐花挤了上来:“你自己的车自己还做不了主?看别人做甚?”
    车夫无奈,冲楚云梨道了个歉,开始往镇上走。
    村里离镇上本就不远,坐牛车就更快了。孙母在车上一直都在问槐花难不难受之类的话。
    槐花有些不好意思:“自从那天吐了之后,我都没反应……”
    孙母立即道:“这是正常的,像你这种身子才好呢,那是孩子体贴你,不折腾人。我可听说有的人从孩子上身吐到孩子出生,那才遭罪。一会儿我们先去医馆,然后再去割几块肉,对了,去早一点,专要肥的。”
    路上都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姐妹几人也不接话,只互相靠着看路旁的风景。
    赶集的日子,刚到镇子口,前面就挤满了人。牛车是进不去的,楚云梨抱着宝婵,宝金也接过了宝云,正想挤进人群,就听到了孙母的声音:“秀云,你最近天天都在熬药,是不是也要去抓药啊?刚好我们顺路,一起吧!”
    楚云梨本来不打算搭理她的,听到她要让槐花去看大夫,顿时就改了主意:“好啊!”
    镇上人多,医馆中的人也比往日多了不少。几人到了大夫跟前,那里正坐着一个大肚子的妇人,此时正一脸欢喜地道:“我前天还在吐,这两天没了反应,以为孩子……”她不想说那晦气的话,对着大夫连声道谢:“没事就好,谢谢大夫啊!”
    孙母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挤上前:“这有孕的人胃口变化很快,我儿媳也是,那天吐得昏天暗地,后来都没反应。大夫,麻烦你帮忙瞧瞧。”
    她说着话,挤开了那个护着妇人的男人,将槐花扶到大夫面前:“月事超了半个月,先前还吐过。您帮着瞧瞧。如果孩子体弱,就帮忙配点安胎药。”
    于孙母来说,前儿媳生下的那个孙子去得很快,她很快接受了事实。但心里每每想起还是挺难受的,因此,她早已暗暗打定主意,如果槐花这一胎发现不对,那就急忙看大夫。
    无论别人怎么说腹中孩子是男是女,她都不再相信了,孩子没落地之前,谁说了都没用。
    说真的,前儿媳的那个孩子,她确实受了村里人的影响,信了那什么七仙女的鬼话。为了这,她还跑去和先说七仙女的堂嫂吵了几架,现在俩人都没和好。
    大夫不喜欢她咋咋呼呼的性子,这么一吵闹,他基本就听不见别人的话了,当然,他也知道妇人的难缠,并不想吵架,只想着赶紧打发了这婆媳俩,急忙抬手把脉。
    然后他就皱起了眉。
    孙母一心想抱孙子,看到大夫面色不对,当即就有些担忧,追问道:“大夫,你别皱眉,倒是说话啊,孩子怎样?”
    大夫收回了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孩子。”
    孙母:“……”
    本以为孩子要不好了呢,结果压根就没有。
    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尖声道:“月事都迟了半个月,怎么会没有呢?”
    “反正我没把出来喜脉。”大夫摆了摆手:“可能是我学艺不精,你去别处看看。”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心里默默给镇上的同行道了个歉。
    问诊的人很多,孙母还想要纠缠,后面的人已经开始闹了:“大夫不会看错,你既然不信,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去别的大夫那里问问。”
    孙母:“……”
    好好的孙子,怎么会没了呢?
    第1886章 六个姑娘的娘十七
    槐花早已羞红了脸,自己悄悄往外溜。
    孙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老远就骂:“槐花,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骗我?故意害我丢脸?”
    槐花是真的冤枉!
    她守了几年的寡,月事一直都是准的。突然不准了,又有了男人,不是有孕了还能是什么?
    再说了,先前婆婆在村里四处说她有孕。她就已经提醒过,大夫没有看过,肚子没有鼓起来,不好对外胡说。那别的人家孩子都要等到三个月之后坐稳了胎才告诉外人的,怕的就是出现这中乌龙。
    婆婆非不听,她能怎么办?
    “可能是我吃坏了肚子。”槐花心里暗自叹了一声倒霉,耐心解释道:“我那天确实吐了嘛,止都止不住的那中。”
    孙母脸色黑如锅底。
    槐花知道婆婆的难缠,急忙道:“我们还年轻,这一次没有,下个月肯定就有了。您别着急嘛。”
    孙母丢了大脸,心情不好。尤其还是当着蒋秀云的面,她更是难受。
    ……
    楚云梨带着孩子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别人想挤上牛车都挤不上来了,实在是她买了太多的东西。
    村里就没有秘密,楚云梨没有想把买铺子的事告诉众人,可她请的人离得不远,周围的几个村子沾亲带故,还是有人知道了她拥有铺子的事。
    这人一富起来,别人就会尊重几分。村里人对她说话时,都不如以前那般随意。哪怕是对着宝金姐妹几人,也客气了许多。
    回到村里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买的东西太多,车夫还帮着搬了些,只在门口耽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听到孙母在院子里咒骂不休,总之就一个意思:儿媳槐花故意害她丢脸。
    槐花道了歉,还不止一次。可孙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孙吉富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帮腔,只默默在院子里磨刀。
    说真的,槐花不怕跟人吵架,可孩子还小。孙母气势很凶,孩子有些被吓着了。槐花怎么哄都哄不好,干脆便带着孩子出门。
    带孩子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搬东西的楚云梨,她尴尬地笑了笑:“我是真以为自己有了身孕来着,没想到是一场乌龙。”
    她因为容貌的缘故,好多妇人暗地里笑话她,虽然众人面对她时没有表露出来。可她还是感觉得到那些人嘲讽的目光。
    但蒋秀云不同,她总觉得蒋秀云挺真诚,反正没有看不起自己。因此,哪怕两人没怎么说话,她对蒋秀云却没什么恶感。若不是两人身份尴尬,她甚至很愿意和蒋秀云深交。
    “曾经她对我更过分。”楚云梨叹口气:“你不该嫁到这样的人家。委屈你了。”
    槐花哭笑不得,她也不想嫁人,可这不是没法子么?
    “以后我怕是再没有鸡汤喝了。”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先前还没有过门的时候,她要求孩子每天要吃两个鸡蛋,孙家答应了,可进了门才知道这有多难。
    一开始的两天,孩子确实吃上了鸡蛋。可三天没到,孙母就不愿意给了。她问出口后,孙母倒是拿了出来,可出入干活都摔摔打打,傻子都看得出来孙母在生气。
    槐花也不是那怕事的人,商量好了的事,再生气她也要吃。
    后来以为她有了身孕,三天两头就要杀一只鸡,鸡蛋就省了下来,孩子每天跟着她喝汤。一只鸡母子俩要喝个两三天……现在没了鸡汤,孙母还在气头上,想让她拿鸡蛋出来,怕是有点难。
    这些事情,槐花不好意思对着蒋秀云说,只苦笑道:“我自己无所谓,就是怕孩子跟着我受委屈。”
    “那就是个窝里横,你比她更凶,她就只能缩着。”楚云梨好心地帮她出主意:“她也就手里捏着那点东西才能傲气得起来,你也是孙家媳妇,完全可以由你当家嘛。”
    听到这话,槐花眼睛一亮,又觉得这件事情挺艰难的。
    但为了孩子,再难的事她也愿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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