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哥哥你……讨厌提姆前辈的。”眼睛已经快要失去焦点的光风院恋雪虚弱的咧开嘴笑了,他抬起失去温度的宽厚手掌,覆上了在自己胸口处抖个不停的哥哥的手:“我不痛,我不痛,哥哥,你不要哭,好丑的。”
    远处的复仇者们仍在和灭霸激烈的交战,但兄妹俩再也没有心情去关注那飞沙走石的神仙战场,血脉相融的两人相融着彼此的血脉,不同的苦痛却带给他们共同的痛苦。
    “没事的,没事的……”在光风院霁月的手下,光风院恋雪胸口那骇人的血窟窿逐渐不再渗血,他筋疲力尽的攥紧了双手,将额头抵在了光风院恋雪的肩膀上哽咽:“不要睡,恋雪,坚持住,哥哥带你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这个世界爱怎么样怎么样,哥哥现在就带你回去!”
    上一次在光风院霁月说出这句话后,光风院恋雪是怎样回答的呢?
    “不,哥哥,不回去。”光风院恋雪这么说。
    尽管耳朵快要听不见声音,尽管眼前开始出现大块的黑斑,尽管自己漏风的胸口已经失去了知觉,光风院恋雪依旧这么说道。
    就像为了证明这句话一样,他居然真的缓缓的坐了起来;光风院霁月立刻伸手托在了他的背后,这幅度有些大的动作再一次扯到了他的伤口——这一次,那点死撑着黏连在一起的皮肉断开了,光风院霁月那半截沾满了血、破损细胞组织液、以及泥巴的肉酱小腿从膝盖处彻底断开了和大腿的连接。
    “我还能坚持……”
    光风院恋雪也伸手托在了光风院霁月的后腰上,他们兄妹两人互相搀扶着半坐了起来。
    ——惊奇队长周身迸射出刺眼的光辉,她和浩克高声怒吼,同时用握紧的拳头一左一右的打在了灭霸的脸上。
    “哥哥,你还记得,我在飞船上,说过的话吗?”
    ——被灭霸痛殴在地的钢铁侠索性掰开并扔掉了碎裂的钢铁头盔,他站起身,面带怒容的伸出手去连发了数十发掌心炮,招招冲将灭霸置于死地的位置而去。
    “嗯,你的生日愿望,我记得。”
    ——索尔拼尽所有召唤可怕的雷电,在场上制造出了压迫感十足的电光牢笼。
    “哥哥,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一直,憧憬着你。”
    ——身体轻盈的黑寡妇看准时机,再一次翻身骑在了灭霸的身上,她握着匕首,疯了似的朝灭霸的脖颈处捅去。
    “我一直,想要像这样,和哥哥,并肩作战。”
    ——鹰眼猩红着双目拉弓,数十支带着纳米炸弹的箭矢黏在灭霸的皮肤上轰然爆炸。
    “……即使你的哥哥是一个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美国队长抡起盾牌趁机击打在灭霸的小腿处,灭霸踉跄了一下,不等他站稳,惊奇队长和浩克立刻在他的小腿处补上攻击,逼得他跪了下去。
    “别这么说啊,你是最好的,哥哥,而且……我们才不会,没用的死掉。”
    ——复仇者们一拥而上,他们按住灭霸的头、按住灭霸的双腿、按住灭霸的躯体、按住灭霸的手臂,拼尽了浑身的力气。
    “毕竟……”
    ——惊奇队长踩在灭霸的头上,她用力拔着灭霸的手套,眼看就快要成功,但灭霸拼命的挣扎起来,他力度大到几乎就要挣脱复仇者们的桎梏;美国队长见势不妙,立刻将盾牌甩过去,在灭霸抢回无限手套之前将手套打飞了出去。
    “わたしたち,光風院、最強(我们光风院最强)。”
    ——如同命运的安排,被击飞出去的无限手套落在了兄妹俩的身前。
    “不!!”察觉到了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灭霸不可置信的怒嚎出声。
    光风院恋雪和光风院霁月对视了一秒。
    下一秒,他们同时朝无限手套伸出了手。
    改变了自己的姿势,单膝半跪在地的光风院恋雪直起了腰,他胸口狰狞的贯穿伤直对着灭霸的眼睛;无法站起、于是双手攀着光风院恋雪支着身体的大腿,光风院霁月双臂发力抬高自己,最终在光风院恋雪的扶持下,侧身坐在了自己妹妹的大腿面上。
    摇摇晃晃的妹妹搂着摇摇晃晃的哥哥,摇摇晃晃的两个人摇摇晃晃的伸出了手。
    染血的宽厚手掌,覆着染血的修长手掌,一同钻进了无限手套里。
    小拇指、无名指、中指在两双手的牵动下蜷缩,食指和大拇指冲彼此的方向弯折,金属指腹毫无温度的触碰在了一起。
    “不!!”灭霸更加用力的挣扎,复仇者们也更加卖力的压制他。
    在狰狞的、绝望的、遗憾的、悲伤的、悔恨的目光下——
    浑身浴血的光风院兄妹灿烂的笑了。
    “私たちは(我们是)——”
    触碰在一起的指腹开始发力,两层交缠的手指于手套中颤抖着死死扣在一起。
    “魔法少女!”
    而后,摩擦。
    ——“啪”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使用BGM《尼尔机械纪元》主题曲《Weight of the world》,略有不同,哥哥使用英语版,妹妹使用日语版,甚至可以直接代成兄妹的主题曲。
    英语版契合哥哥:“告诉我,上帝,你是否在惩罚我?这就是我要为旧日过错付出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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