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和旺堆睡的很熟,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但罗隐了解苏三的能力,而旺堆自从被苏三救过一次后,对苏三是无条件的服从,闻言便站起来,跳下炕,蹲在地上摸摸这,摸摸那,看的很仔细。
    “小翠,你看到那抓挠的是老鼠?”
    苏三问?
    “那不是老鼠还能有啥?你们不说是老鼠吗?”小翠的脑子一贯简单。
    “我们是看到窗外有老鼠,并不是说这抓挠声就是老鼠做的,我刚才听着像是从这里传来的。”
    苏三指着土炕。
    旺堆已经蹲在那检查半天了。闻言站起身说:“苏小姐,这炕结实着呢,应该不会有老鼠钻进去。”
    罗隐也点点头,刚才他的眼光一直跟着旺堆的动作走,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破洞和大的缝隙之类。
    苏三一想也是,若是真有能钻进老鼠的洞,那烧炕早都冒烟了,哪还能一点烟气都没有呢,这说明这炕外面包得很严实,烟都冲着烟囱走的。
    对了,烟都走烟囱了!
    苏三指着烟囱根那:“那就是那老鼠也许是从烟囱钻进来的。”
    大家一齐看向烟囱根,罗隐也觉得苏三说的很有道理。
    从烟囱爬进来抓挠一下可能性非常大。
    这样一想,大家心里都安定多了。罗隐抬手腕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这再等会怕是鸡叫亮天了。
    他打着哈欠挥手道:“好了,还是睡觉吧,这都三点多了,再不睡明天咱们都别想走了。”
    苏三躺下,仰面盯着屋顶,心想老鼠是从烟囱钻进来的,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罗隐问:“谁?”
    “客人,你这明明是点着马灯,还骗我说是手电,这门上都映出来灯芯了。”
    原来这门上面的窗棱也是薄牛皮蒙着的,从窗块格子上能看到跳跃的灯火。
    “知道了,这就熄灯。”
    “客人,你们这点了大半宿的灯,要多出半块钱的哦。”
    “滚吧,你们这客店,老板和伙计都钻钱眼了,你们钱串子吧?”罗隐发怒。
    伙计方才被罗隐骗了,一直想找茬,刚才偷偷上了二楼,看到灯火跳跃,便兴冲冲的来敲门。
    罗隐骂了一句,那伙计气不过顶嘴:“客人,你这可就过分了啊,我们也是小本经营。”
    “快走,老子的枪可不长眼。”
    旺堆也发火了。
    二宝知道这三个人是带着枪的,哪还敢在纠缠,恨恨地跺跺脚,轻轻淬了一口,无声地骂道:“小气巴拉的,点灯熬油到半夜,等明天老板娘掐你吧,活该。”
    店小二的脚步声远去了,这屋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马上就要睡着了,苏三腾地又坐了起来。
    罗隐急忙问:“又怎么了?”
    “奇怪,好像还有抓挠的声音。这次我听清楚了,就在……这里。”
    苏三指着自己身下的土坑。
    旺堆打着哈欠道:“苏小姐你是做噩梦了吧。”
    “拜托,我还没睡着呢,哪里做的梦?”
    苏三想了想说道:“这老鼠既然能从烟囱爬进来,那也能从炕洞爬进来对不对?”“那是自然。”旺堆说。
    “既然这样,我们检查一下炕洞如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罗隐问:“你想到什么?”
    “其实我又梦见了馄饨姑娘。”
    罗隐大惊:“莫非又梦见了安娜?”
    “不,不是的,是个没见过的姑娘,我看到她的脸,长得很清秀,十五六岁的样子,就是有点……嗯,皮肤有点黑,有点异域风情,算是个黑美人吧。”
    “呵呵,这粮山上的当地人,一个个就很黑,苏小姐,你也许是这一路上遇到过粮山的女子,做梦就梦到了。呶,罗先生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罗隐摇头道:“旺堆你是不晓得这里面的干系,怕是这房子,这店真的有问题。”
    旺堆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到底是土司的护卫,立马困意全无,眼睛放光道:“苏小姐,要不我试着进炕洞看看?”
    苏三看着旺堆五大三粗的样子,连连摇头:“你的建议是好的,但是现在看,似乎只有我能钻的进去。”
    “哎,苏小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虽然长得……壮了点,嘿嘿,其实我有个绝活,能把自己缩小一点,我先试试看吧。”
    旺堆说着就走下地开始脱衣服。
    “你脱衣服做什么?”
    罗隐问,苏三则低下头。
    “方便钻啊。”
    旺堆脱掉上衣,只穿着一一条裤子,左看右看,将马灯熄灭,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将里面的灯油倒出来,往胸脯胳膊上涂抹。
    罗隐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由暗自点头,这旺堆还真是胆大心细,做事很有章法。
    旺堆身上涂满了油,蹲下身子,先伸手探探里面的温度,确定应该不会烫到自己,这次深深地吸口气,双手直直地向前伸着,像一条油光锃亮的大蟒蛇,慢慢地往里蠕动着。
    苏三站在一边都看呆了,想不到旺堆还有这等本事。
    过了一会,旺堆的半个身子已经钻了进去。苏三和罗隐趁着旺堆进去检查,自己也围着那炕检查,还将炕被,炕席都掀开了,一点点的搜寻。
    过了一会,旺堆一点点向后退着,终于退出来。
    他憋的满脸通红,灰头土脸不说,一身都是木头灰。
    “怎么样?”
    旺堆指着炕洞说:“总觉得里面好像不对劲。”
    “怎么歌不对劲?”罗隐追问。
    旺堆拍着脑袋:“说不清,就像苏小姐说的,里面味有点怪,这烧的都是木头,应该没啥怪味。”
    “罗隐,咱们进来时这屋子的火炕就是烧着的。”
    “对,我当时还想这店家的服务真好。”
    “这个店,烧点开水都要半块钱,哪里还舍得早早将炕烧上?他们可是不能确定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有客人来的。”
    不错,苏三分析的很对,这客栈从老板娘到小伙计都掉前沿了,哪舍得没人就烧炕呢?
    这个店为什么着急烧炕?问题的症结怕就是在这炕里。
    这样一想,罗隐也就不着急了,指着那炕说:“这大半夜了,咱们也别折腾了,问题就出在这炕上,咱们好好睡一觉明天早起再作打算。”
    这提议目前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算这炕里有问题,他们三个也没办法现在就把炕拆了,只能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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