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我是醒还是醉没有区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日也不会忘。”
    窗外的夕阳渐渐下沉,屋里的光暗了不少,但也是暧昧的橘红色,将他弯起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许颜色,这场景看得姜宁心跳加快,只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姬恪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决定随心而为的他此时抛下了所有的枷锁,准备全盘接受她给予的清风。
    从刚开始到现在,他的唇角一直是扬着的,这恐怕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笑这么久。
    他也挺直身子,两人之间只隔了半指的距离。
    姜宁实在没忍住,又啄了啄他的嘴唇,却引得他轻声笑了一下,他一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手却抚了抚她的头顶。
    “亲吻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很温柔的动作,他做出来却带了一丝爱怜的意味。
    “……姜宁,待会儿若是受不住了,可以拍拍我让我停下。”
    “啊?”
    姜宁还没愣神够一秒,姬恪就吻了上去。
    他一开始只是浅啄,像是在给她喘息的机会,随后是轻含,吮过唇瓣的每一处,他的意思是想让姜宁调整好呼吸跟他一起,可姜宁实在是太生涩了,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有些憋气。
    吻到一半他突然离开了她的唇,随后抬手拍了拍姜宁的背,帮助呼吸稍显急促的她匀气。
    “还好吗?”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这时候就顾不上停下来了,但姬恪显然不是一般人,他甚至还很是耐心地指导她什么时候换气,像一个尽职的老师。
    姜宁:“……”
    她的脸已经红到不能看了,这种接受到了有用的知识,但是又很羞耻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她接受知识的熏陶后点点头,姬恪又吻了过来。
    这次不再是浅浅的亲吻,而是更加深层次的交流,唇舌交缠间,略显颓靡的水声在这暧昧的昏黄日光中被衬得极其清晰,令听到的人都不自觉双耳发红。
    什么叫纸上得来终觉浅,她今天算是完完全全地体会到了,而且……好舒服,说不上来的舒服。
    姬恪会考虑到她所有不适的地方,吻的时候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有些僵硬,这时他就会抬手帮她放松,甚至在她缓不过来的时候会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她同步。
    ……而且她的手会不由自主地乱动,一下摸摸他的脖子,一下贴贴他的腰,总之就是闲不下来,可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随她高兴。
    一吻完毕,姜宁鼻尖却都出了细密的汗,额角的碎发也有些黏腻,她看着姬恪,不停地喘气,眼中都带了些缺氧边缘的泪意。
    就只是一场简单的亲吻,但姜宁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细节和花样,舒服极了,她甚至隐隐有一种被伺候的感觉。
    救命,这就是姬恪的魔力吗?!以后那啥的时候怎么办!
    姬恪静静看着她,随后轻叹一声,拿了一块手帕替她拭去脸上的细汗以及眼中迷蒙的泪意。
    他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此时见到她隐隐要哭的模样,他心中竟然有一些说不出的兴奋,这可不好。
    姜宁缓过神后突然笑了,她俯身抱着姬恪,只有贴贴能体现出她现在到底有多高兴。
    “姬恪姬恪……”
    此时的她就和津津一样,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两个字。
    姬恪也回搂着她,看似轻巧,却是一种将人锁住的姿态,他稍显克制地侧过头,鼻尖轻轻磨着她的侧颈,却不敢再进一步。
    午夜梦回,谁又知道他叫了多少次她的名字。
    姜宁,每一个字都在他齿间辗转过,却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念。
    随她如何磨蹭,他只是直起身揽住愿意在自己怀中短暂停留的候鸟,侧脸亲昵地磨蹭着她的发顶,被半遮掩的眼眸里是盛着说不出的眷恋。
    离她讨厌自己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让他好好放纵自己,享受这偷来的幸福。
    姜宁……
    “大人,今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姜宁是个得寸进尺的人,美人在怀,谁还能无动于衷?她早就想和姬恪困觉了。
    “不可。”
    姬恪拒绝了。
    明明他也很情动,看样子沉溺的模样好像比她还要厉害一点,但他就是可以狠下心拒绝。
    可能雍朝的人都觉得婚前这样不好吧。
    “好吧。”姜宁索性把这事抛到脑后了,她继续抱着他,就像充电一样。
    “秋猎的时候我也会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吃烤肉。”
    “依你。”
    ……
    重阳节这日还要放风筝,两人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提着一个黑燕子就往院中走去。
    此时天上飞着不少风筝,院子外还传来了孩子的嬉笑声。
    姬恪家的院子不算小,除了那一片紫藤树,另外空出的余地还很大,姜宁拉着风筝就开始拼命跑起来。
    风筝飞上天的瞬间,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姬恪,真的飞起来了!”
    姬恪坐在回廊下看着她,身上系着披风,目光里只有温柔。
    府上年纪小的人不多,但有那么一两个看见她放风筝,心中有些痒,得了姬恪准许后也去找了风筝来放。
    几个人莫名其妙开始互相比赛。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刚开始亲完之后姜宁突然就有了些拘谨,一时间连怎么和他相处都不太自然,还是他提议说要出去放风筝后她才放松了不少。
    当然,现在都直接叫他名字,应该是习惯了。
    吴叔抬着茶几放到他身边,也跟着坐了下来,沸腾的热水冲入茶壶中,不久便飘出一阵茶香。
    “少爷。”他叫出这个许久未叫的称呼:“其实在咱们府上没出事之前,老爷曾经就很忧心你的终身大事。”
    姬恪揭开茶盖往里看了一眼,茶上飘着浮沫,但茶叶倒是醒了一点。
    他顺手把浮沫撇去,又将茶倒进茶杯中润润杯壁:“那时我六岁不到,他有何可忧心的。”
    吴叔笑了笑:“都说三岁看老,老爷自然是很了解你的,想得太多就是会束手束脚。”
    姬恪倒了两杯茶冷着,随后转头看着院子里,扬唇一笑:“父亲他倒是不会想太多,但事实证明,想太多不是坏事。”
    “也是。老爷夫人在肯定也很喜欢她。”
    吴叔看了姜宁一眼,心中自然有说不出的开心。
    姬恪笑了笑没有开口,他拉好身上的披风,低头轻咳两声,随后开口叫姜宁过来。
    “姜宁,来喝水。”
    姜宁看了他一眼,把风筝递给身旁站着看的人,随后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把桌上冷着的那两杯茶都喝了。
    “好喝。”
    她说完这话后又立刻投入了放风筝大军,姬恪又继续倒两杯茶替她冷着。
    吴叔转头看看他,又转头看看姜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和当初的老爷夫人相比,可是不遑多让。
    姜宁一会儿跑上前,一会儿跑到后面,风筝被她放得越来越高,院子里飘着她的笑声。
    督主府的确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夕阳慢慢落下,姜宁又在这里顺道吃了顿晚饭,期间两人的互动让身旁的人明白了什么。
    看来姜宁以后来督主府不用通报了。
    这一顿饭吃完后天都黑了,姬恪看了眼天色,觉得这个时候回去也不太安全,便让人给她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两人各睡不同的房间,但无一例外都梦到了对方。
    这是姬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快、这么好,再没有以往难以入眠的那种燥意。
    清晨天刚亮,宫中还带着丝丝微凉的寒意。
    姬恪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就准备回宫,离开前路过姜宁的房间,他还是停了脚步,推门往里走去。
    不出所料,她还是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只留了散乱的发尾在外面。
    姬恪微微俯身把被子掖好,露出她熟睡的脸,他唇角微微勾起,清冷的目光顷刻间流淌成温柔。
    “日安。”
    姜宁自是没有回应的,他也不奢求这个,只是站在此处看了许久才离开。
    回到宫中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心情好和心情一般差别是很大的,尽管姬恪此时脸上没有什么笑容,还和平常一样,但谁都能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比如他对人微微颔首的角度,说话时的音调,走路时的步伐,以及那突然有了的胃口。
    小太子当然是很疑惑的,和姬恪相处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
    犹豫许久他还是问了出来:“姬恪,你今日似乎很开心?”
    “是。”姬恪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他神色微淡,但眼神还是看得出带着生气的,他微微拱手行礼。
    “奴才和姜宁在一起了。”
    叮当一声,小太子的勺子落回碗中,寿公公趔趄一下,喜公公失手打翻了茶盖,三人一时间不知该看对方还是该看姬恪。
    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然以他这副坦然的姿态,这个消息不需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传遍宫里。
    “你、你——”小太子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
    难道姬恪就要出宫了吗?他、那他该怎么办?
    姬恪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垂下眼,再次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臣有命恩要还,不会离宫的。”
    他原本就不觉得这样的事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若是以前,可能还会顾虑一下,但现在显然不必,谁若是在背后嚼舌根,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惩治。
    他吃完后放下筷子起身:“西域使臣要到了,待会儿还有人进宫商讨秋猎时宜,希望殿下能把心思放在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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