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旁边的凤君一直在紧紧盯着,工部尚书都想着直接抱上云岫的小腿哭哭啼啼道:“陛下,不如您来我们工部吧,我们工部需要您!”
    工部尚书走在云岫和初墨禅身后,将那图册当宝贝一般揣在怀中,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两眼感慨一番。
    等到看到图册上面一些稀奇古怪的标注时,工部尚书愣住了。
    “陛下,臣斗胆询问,这些标注是您一直以来的习惯么?”
    看着这又被重新递上来的图册,云岫看了一眼上面自己涂改做出来的标记,有些不好意思,以为影响了对方的查阅。
    “这是朕向来有的习惯,可能是画的时候没处理干净,待会儿寻个侍儿帮忙弄一下就好。”云岫说道。
    工部尚书看着这图上的标记,又想到更早之前曾经惊鸿一现的千斤顶、蒸馏器。
    难不成谣言都是真的,这真的是眼前这个一直身体孱弱不受重视的皇女所制,而不是那两个已经亡故被女帝自小培养的孩子制出的?
    第73章 . 第七十三个凤君科举
    工部尚书觉得现在的世界也有些玄幻了。
    要知道最开始是先帝来带着三皇女来找他们的,即便后来种种都证明了三皇女四皇女不太可能是这些工具原本的制造者,可是对于背后的制造者是谁,身为工部尚书的裴景瑜还是一直相当好奇的。
    现在这件事情竟然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殿下身上被印证了,这让裴景瑜有些冷汗涔涔。
    这事情……着实是令人心惊。
    她现在也有些怀疑当初凤君扶持新帝,并不是随机挑一个最好拿捏的。
    云岫没注意到眼前这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工部尚书变得畏惧的眼神,她习惯性地吩咐好事情就要去乖乖按时喝药了。
    最近她的身体状况因为按时喝药而变得不错,已经很久没有咳嗽生病了。
    喝完药之后她就准备休息了。
    初墨禅柔声嘱咐了几句,就将云岫送走。
    被单独留在倚墨阁中的裴景瑜冷汗只流,在云岫彻底离开之前,直接扑在地上跪了下来。
    “臣惶恐有罪。”
    初墨禅坐在主位之上,,轻笑道:“尚书大人何来有罪之说?”
    语气淡淡,甚至带了几分冷意。
    “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陛下竟然……”
    “既然知道陛下再好不过,那你便识相一些,好好办这差事,若是办不好,你这尚书也不用做了。”
    裴景瑜讷讷地点头,被初墨禅警告敲打了一番之后,等到出了倚墨阁,才发现背后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原以为这朝堂之上掌权的会是凤君,未曾想这小皇帝才会是凤君的心上所爱。
    只是她这样漂泊无根的官员被打发到工部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当然是最好拿捏的。
    其他几位几乎都是势力在其他五部盘根错节,可不是她这般好拿捏的角色了。
    也不知这凤君能不能替这个小皇帝好好敲打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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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岫醒来之时,屋外尚未天暗,想了想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她最近也无事可做,正好去找找凤君。
    等她到了倚墨阁外,阿箬正在门外安排各个侍君做事。
    见到云岫匆忙行礼。
    云岫打了个招呼:“倒是许久不见,阿箬。”
    阿箬温柔一笑,说道:“受了陛下牵挂是阿箬的福气,陛下可是来找凤君的?他在里头批阅春闱的卷子,倒是赶巧。”
    提起春闱,云岫倒是来劲了,连忙进去。
    进去时,初墨禅正在阅卷,手中拿着朱笔,时不时做个记录。
    云岫来到他身边,看着上面之乎者也的内容,一下子就头大了。
    “真是羡慕你能这么直接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我看着这一堆,只会头疼。”云岫苦恼地说道。
    “陛下只是不习惯在如此行文罢了,墨禅自小学习,其中关联自然能懂,陛下若是想学,改日墨禅可以教一教你。”
    云岫点头说道:“好啊,多学一些东西其实也没啥坏处。”
    说完之后,云岫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初墨禅处理事务。
    见到初墨禅如此兢兢业业,云岫一下子就想到了武皇和李治。
    某种程度上,她现在也算是个靠吃软饭的皇帝了。
    唯一值得行为的是,云岫的心态比人家真实历史上的那位好些,若换成了这女尊国的任何一位女子,怕都是不能容忍自家的夫郎爬到自己的头上处理事务。
    初墨禅的余光瞥见了云岫傻笑,他轻声问道;“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云岫对于自家凤君的敏锐已经表示习惯,她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我就是想着若是阿善一直帮我处理这些事情,到时候我一下子心中不服气,觉得女子尊严被你给辱没了去,这样可如何是好?”
    “陛下现在就想让墨禅放权?”初墨禅直截了当地反问道。
    云岫没想到他这般直接地问出这句话来,习惯性地老实摇头。
    “一来陛下心中并不追逐权势,二来陛下并非那些俗不可耐的女子,陛下被诟病软弱,可在大事之上,阿岫可比寻常女子清明许多。”
    百官都只会诟病云岫软弱无能,可初墨禅却觉得云岫绝大部分可比那些只知说空话大话的家伙强多了,能做的事情她会尽量做好,不能做到的也会尽量寻人协调处理。
    在初墨禅眼中,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他最厌恶的便是逞强嘴硬的那些人。
    没有那个能力,便大方承认,非要事情到了难以挽回之际才哭哭啼啼想要找人接盘。
    蠢上加蠢。
    云岫听着初墨禅的话,只当他又在吹自己的彩虹屁,开开心心地应下之后就没在意了。
    初墨禅也知道按照云岫的性子,是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这心大的表现在初墨禅的心中便是谦恭。
    他的陛下是多好的孩子呀,明明这般优秀,却如此谦逊。
    当事人云岫如果知道自家凤君对自己的滤镜有这么厚,估计都会一脸懵逼的喵喵喵。
    随着批阅试卷的数目增加,云岫还在疑惑初墨禅怎么要看这么多卷子。
    “今年春闱多了不少颇为优秀的举子,我多挑了几个瞧瞧。”初墨禅解开了云岫的疑惑。
    “有没有林姐姐的?”云岫刚刚光顾着和初墨禅说话,都忘了自己最开始听见春闱阅卷时激动的原因是她记得林兰也会参加这场春闱。
    “林兰么?”初墨禅听见这名字时便有了印象。
    那林氏遗孤确实应当参与了这场春闱,他先前还派阿箬去打探了一番此人的状况。
    云岫的这番话提醒了初墨禅,按照阿箬打听到的状况,此女才能不错,就算得不到魁首,前三甲亦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这些答卷之中,能让他留有印象的没有一个名为林兰的。
    不过初墨禅的神色未变,放下了朱笔,拉起云岫走出了倚墨阁。
    云岫回头看着那卷子,好奇地问道:“不看了么?”
    “陛下可知,这里头或许并没有署名为林兰的卷子。”初墨禅说道。
    阿箬此时也紧赶慢赶进来,一进来就见到初墨禅神色冷凝。
    “拜见陛下、凤君。”阿箬连忙跪下。
    “去查,究竟有无林兰参加春闱的凭证,将她的卷子一并取来。”初墨禅说道。
    云岫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联想到林兰参加科举前那眼神,云岫都不由得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难不成是科考舞弊?
    见到云岫似乎猜到了大半,初墨禅只得安抚道:“陛下莫要担忧,这是他们的老把戏了,原本科考为国之大事,选贤举能,不问出身。这些年来却又变成了那些世家女们的场子,你有钱有权,名字一换,卷子一调,那就是新上任的状元娘。”
    云岫当然听出了初墨禅语气之中的讥讽,很显然初墨禅对于这种事情也是相当厌恶的。
    特权阶级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状况。
    甚至在她曾经的世界里,你有钱就是大爷,你有权就是祖宗的状况。
    现在的云岫也说不出啥安慰人的话,只能取了红枣茶,坐在一旁安抚着自家凤君。
    初墨禅当然也很吃这一套,方才失言之后,也没有再继续说这种话了。
    很快阿箬就将林兰参与考试的凭证和卷子拿了过来,甚至连曾经参与乡试的答卷也给取了过来用作对比。
    初墨禅看着两份截然不同,署名却如出一辙的卷子,直接将另一份不堪入眼的答卷捏成了纸团。
    云岫小心翼翼拿过那纸团,看到上面狗爬一般的字迹,完全不通的行文,连云岫这个半文盲都比这家伙能写得好。
    察觉到云岫在看那卷子,初墨禅伸手再次取过那卷子,说道:“陛下莫要看这种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便是多瞧一眼,阿善都要觉得陛下会被这乱七八糟的行文给带坏了去。”
    自家凤君就差把怨念往脑门儿上写了,云岫当然老老实实地把卷子给交了过去,甚至还表明了一下自己绝对不会学坏的决心。
    “查,狠狠地查,把所有参与进去的人全都查出来。”初墨禅冷笑道。
    连向来心大的云岫都能感受到自家凤君已经在要炸开的边缘了。
    要知道云岫也就只有在自家凤君吃醋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一点点怒火。
    平常和百官吵架的时候,她家凤君都是很讲文明的。
    阿箬领了命令之后就立刻下去办事了。
    云岫想要安慰一下初墨禅,就做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熟料下一瞬直接被抱了个满怀。
    “陛下说得对,墨禅做不到算无遗策,这一次若非陛下,差点又被她们用小手段诓骗了去。”初墨禅说道。
    难得见到自家凤君这般痛快地认错,云岫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可认错归认错,该记恨的小人,全都被初墨禅记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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