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渠晟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领带望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付杭。
    付杭的礼服是何渠晟选的,流光黑的西装配上一双男士皮鞋,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
    上身的西装有收腰的处理,将付杭纤细的腰肢包裹起来,下身的西装裤熨帖的包裹着他的臀部,看起来禁欲的气息明显。
    何渠晟见付杭出来了眼底露出几分欣喜,饶是他知道付杭是个天生的衣架子也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几分欲望。
    何渠晟拿着领带起身朝着付杭走进了,准备给他将领带系上。
    你从以前开始就系不好着东西,我帮你。何渠晟说道。
    付杭站在原地,刚准备抬起的手弱弱的受了回来,他其实是会的,但不知道怎么的,闻到眼神这人身上惯用的香水味时就将手顿住了,耳朵微红的点了点头。
    何渠晟站的离付杭很近,他的手无意间擦过付杭的脖颈,呼吸扫过付杭的脸庞。
    付杭看着眼前的人,眼若星辰,面如冠玉,这个人是自己的恋人,也恰好是自己的心上人。
    真好。付杭喃喃道。
    你说什么?何渠晟帮付杭理了理衣领问道。
    我说你真好。付杭回答得很大声,眼睛里倒影着何渠晟的影子。
    因为眼前人是心上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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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多,何渠晟准时的带着付杭还有笨笨与许妈到了何宅,是何渠晟抱着笨笨下得车。
    一下车便被那些商业圈有头有脸的人物给围住了,问东问西的。
    付杭站在一旁插不上话,便嘱咐许妈跟着笨笨。自己先进了主厅里给老爷子问了声好。
    老爷子今天一身红色的唐装,显得精神矍铄,见付杭来了,拉着他的手问了问笨笨的去向。
    付杭笑着答了,没什么地方可去便陪着老爷子坐在了主厅里。何耀华与老太太都去招呼宾客了,没有人留意付杭的位置。
    没一会儿,何渠晟就带着笨笨进来了,老爷子看到孩子好像很高兴,把笨笨结果手里抱着问,小朋友今年几岁了?
    咦岁半啦。笨笨开着口,虽然一岁多了,但说话还是有些不清楚。
    哦,那小朋友叫什么呢?老爷子看着很高兴,将笨笨想要去努力够到的糖果拿在手里,告诉爷爷有糖吃哦。
    麻麻说,不嫩碎边跟hellip;hellip;别人朔名字,(不能随便跟别人说名字)笨笨奶声奶气的开口,语气说得都不是太连贯,他眼巴巴的望着坐在一旁的付杭,粑粑,糖。
    付杭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告诉这个爷爷才有糖吃哦。
    笨笨瞪着大眼睛,狐疑的看了眼老爷子,表情有些纠结道,不大的孩子倒是把自己的名字说得很清楚,我叫付鹤。糖。
    老爷子笑着,将糖纸剥了,把糖递到笨笨嘴里,看了眼主厅门口,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便叫付杭先把笨笨带走了,但要何渠晟留下。
    付杭没多说话带着笨笨叫着许妈先走了,只是走之前望了眼身后的来人。
    那是郑氏真正的掌权人,郑家的老爷子郑华辉,陪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郑辞。
    付杭因为还未走远,所以郑华辉开口的那句话恰好落入了付杭耳朵。
    那位郑氏的老爷子声音沙哑的道,国维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付杭与许妈一起带着笨笨,选了个宾客稍微少的位置,等一会儿还要在旁厅吃饭的,他也不好走远。
    付杭陪着许妈说了一会儿话,许妈拿着手机不知道再跟谁发着消息,付杭出言问了一声,许妈笑着解释道,在跟清雅啊,我来之前问过了,她也是过来的。笨笨也在这里,让她看看嘛。
    付杭没多说话,淡淡的点了点头,拿了杯果酒,顺便给笨笨拿了些蛋糕甜点。
    果然没过多久,安清雅就过来了,付杭端着酒杯跟清雅打了声招呼,说清了自己不好在这里的立场之后,便嘱咐着许妈看好笨笨就又先走了。
    这里都是商圈的人,盯着的眼睛太多了,况且笨笨现在对外说是何渠晟的孩子,他跟安清雅呆在那里不是个事,被人说破了也不好解释。
    今天是老爷是八十大寿,付杭可不想将这变成笨笨被曝光的现场。
    付杭原路折了回去,想着回自己房间里呆着,毕竟那里安静些。付杭走过大厅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还坐在那里了,付杭没多想便直接上了三楼。
    只是当付杭路过三楼书房时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三楼书房的门是开的,付杭往里面瞥了一眼。那四个人根本就没走,不过是换了个位置说话罢了。
    付杭本想装作没听见直接回自己房里,可却被他们的谈话内容弄得停住了脚步。
    我没想过你能把付杰藏那么多年是郑辞的声音,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子冷漠,你现在这一手弄得倒是好,是为了保他然后栽赃我?
    是不是你心里也清楚,何渠晟倒了杯茶,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你也是知道的。
    轮不着你这个小辈在这里说话,郑华辉语气狠厉的说道,论辈分你爸爸都要叫我一声老爷子。
    难道不是你叫我父亲大舅子吗?你娶得可是他的妹妹不是?何渠晟笑得轻蔑,望着郑辞转了话题,如果我们想栽赃你们,大不了让付杰出去自首,这次毒驾的可是新型毒|品,据说量能够弄死几个狼群,付杰的证言可比那些警察调查有用得多。
    所以你们就让付杰混到我们郑氏下面,然后在车轮里装满了毒|品?郑辞沉了沉气。
    你这话就说错了,又不是我们要付杰去的你们郑氏,让他进到你们郑氏做事的是郑烨吧?何渠晟道,我记得今天我们也是给他发了请柬的,怎么不见他?
    郑辞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话。
    他当时爆出事故的时候被警方叫去问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快要气炸了。
    郑烨本来在他手底下的公司实习,本来做的好好的,结果给人事部主管打了个电话,把付杰塞了进来做司机。
    后来事情爆出来之后,那小子是怕了,躲他躲得要命,红着脸声音都有些抖的跟他过来解释,说付杰就是自己在酒吧认识的一个大叔,自己有几次喝酒开场子跟自己聊了一会儿,自己后来喝醉又叫了代驾送自己回去,自己跟他根本就不熟,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套说辞下来,确实是郑烨会干的出来的事儿,但是郑辞还是没忍住碎了他几根肋骨。毕竟不是亲兄弟,下手也狠,郑烨现在应该都还在医院躺着。
    怎么不说话了郑先生,何渠晟说话的声音有些欠,事实现在就是这样,你们郑家怎么想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光明磊落,如果你们要认为这是十几年前的因果报应也可以,我们无所谓。
    何国维一直坐在那里也并不怎么说话,只是罢了看了郑华辉一眼,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希望郑家老爷子记得,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风水轮流转,有些事情只是报应没到身上而已。
    郑华辉站了起来,瞠目而视,没理何国维叫着郑辞走了。
    付杭在他们快出来之前快步回了房里,一时间心跳有些快。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从谈话里他知道了何家大概都是知道付杰还活着的,但是这些年特地的隐藏了付杰的行踪,车祸毒驾也是付杰所为。但自己的父亲却并没有去自首。
    只是付杭听不懂,他们所牵扯的十几年前的事到底是什么,付杭仔细的捋了一下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叶沈昀跟自己提到的流言:
    1、付杰和何渠晟的姑姑,也就是何耀华的妹妹何英芝都还活着。
    2、十几年前付杰死亡的车祸是郑家和何家做的局。
    3、何渠晟是何家的傀儡,为了保自己。
    前面两条都中了,虽然何柏芝现在下落不明,但是也对了一半了。
    付杭的手有些抖,他现在突然想冲出去问问何渠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就算真的问了,何渠晟也不一定会说,况且最近的那场车祸事故里,何渠晟本身就是受害者。
    付杭坐在自己熟悉的那张羊毛地毯上,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才像是有些忍不住了给李衾去了通电话。
    电话拿头李衾还没来得及开口,付杭便就直接说了。
    李衾,帮我查,十几年前我父亲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十几年前何家和郑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付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有些心惊,本就有贫血症,心律不稳,他现在更加感觉心口闷得厉害,你知道吗?我的父亲,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付懂事: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何弱鸡:我还瞒着你爱你很久了。
    第三十章
    付杭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参加完中午的宴会还有晚上的晚会了,他甚至想不起来笨笨和许妈什么时候回去,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间的。
    下午偷听到的情报像一根引线,把他的脑子里的信息炸得一团乱。
    现在晚上的宴会已然散场,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过,好像依稀记得笨笨离去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但是他记得有些不全了,那孩子好像是隐约在他耳边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告诉他,粑粑,笨笨不稀饭奈奈,奈奈要给笨笨剪头花,笨笨怕。(爸爸,笨笨不喜欢奶奶,奶奶要给笨笨剪头发,笨笨怕)
    许妈当时好像在旁边,说的是什么来着?付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确实是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只感觉一阵眩晕,有些站不住,一个不留神就好像要倒在那张他熟悉的羊绒毯子上。
    你还好吧?是何渠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只手揽过付杭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刚进来准备给你端杯牛奶,是贫血吗?
    付杭靠在何渠晟怀里,一见是他,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嘤咛的唤着跟前这人,渠晟啊,何渠晟啊。
    我在这呢,何渠晟宠溺的说着,低着头望着付杭,我去跟你拿药好不好?
    付杭没点头也没摇头,咬着自己的唇,像是不甘心又像是纠结,他蓦地抬起头来看着何渠晟,声音放软了,我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孩子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好吗?
    如果你愿意就告诉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都知道了,已经长大了,我不希望你背负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希望你再瞒着我,你都告诉我,好不好?
    何渠晟搂着付杭的手一顿,眼神里有些躲闪,付杭只看到那双薄唇缓缓开口,那人说:好,如果有事我一定跟你说,现在我先给你去拿药好吗?
    付杭闻言放开了他,垂着眼眸,一语不发的走到桌子边拿起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付杭听见何渠晟的回答平静得有些可怕也淡然的渗人,大抵是他早就知晓了何渠晟会回答什么,所以他好像对此并不报任何希望一样。
    付杭直接拿着牛奶杯下了楼,好像刚才两人之间的那些甜腻的气氛不存在。只是倘若他回个头就能看到何渠晟那双眸子里溢出来的委屈与心疼。
    何渠晟还站在付杭的房间里,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同李衾的聊天界面。
    他已经知道了付杭听到了他们今天的谈话,但他不知道怎么能跟付杭开口,难道告诉他,他父亲撞人逃逸吸毒都是他自己自愿的吗?难道告诉他自己从20岁那年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但却无力去救赎旁人吗?难道要付杭背负着那些可笑的真相替着自己活着吗?
    何渠晟是做不到的,他每每握着付杭的手,看着那双手的手指白皙,手背上清晰的筋骨脉络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人太美好了,他不能毁了这个人,也不能让那些事情脏了付杭的手。
    付杭应该是一辈子都活在阳光下的那种人,应该是永远拒绝黑暗拥抱光明的那种人。
    所以何渠晟看着付杭离开的背影做不到再度拥上去,他给不了自己一个能够说服付杭的答案,也给不了付杭一个真正的安心,他只能选择闭口不言,装聋作哑。
    何渠晟拿着手机,还是给李衾去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告诉他吧,十几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关于他父亲的别说了。
    第二条:我不想伤他,是我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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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杭下了楼后,自己拿着牛奶杯进了厨房本想自己洗了,但可能是这次宴会确实举办得有些盛大,所以佣人们还在清理着旁厅和花园,见付杭进了厨房便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牛奶杯。
    今天酒席的时候有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来,比起何渠晟那位孙子,老爷子更喜欢的是眼前的这个。
    虽说以前付杭在家里给佣人们的印象不怎么样,但经不住老爷子喜欢,听说老爷子这次出山之后就不准备再回去了,都是要讨好的人,讨好谁都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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