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霍扉婷。”曲歌近把跪在自己面前的霍扉婷拉起来,“你站起来,听见没有?”
    曲歌近刚把她拉起来一些,她就又滑下去了,脸上泪水连连,重复说着不想打针,不想取卵了。
    以霍扉婷这样的状态和心情,就算比迫她做试管,把T外培育好的受精卵移植进她体内,大概率也会再次失败。
    预料到会是这种后果,曲歌近深感无力。
    “霍扉婷,起来。”曲歌近拉不起匍匐在地的霍扉婷,扯了扯发紧的K子,蹲了下来,只能顺从她,说道,“不做了,你先起来,这是医院,你这么大个人了,坐在地上和我撒泼耍赖,你以为你是三岁的小孩?”
    看她哭的委屈,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流,曲歌近将她揽入了怀里,拍着她的背说道:“好了,不做了,我们不做了,你现在先起来,我们整理一下,这就回国。”
    见曲歌近肯放过自己,霍扉婷虽然暂时没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不往下掉,可心里的负担总算减轻了些。
    终于可以不用打那要人命的排卵针了,不用张开双腿躺在手术床上被取卵了。
    她坐在地上冰凉的瓷砖上,稳了稳情绪,才在曲歌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见她腿软走不动路的样子,曲歌近主动蹲下来,背过了她,向医院外走去。Уǔsнǔωǔ.člǔв(yushuwu.club)
    趴在曲歌近的背上,霍扉婷心里并没有多踏实,曲歌近一直想要孩子,而现在放弃做试管了,不代表曲歌近会死了这条心。
    他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生孩子。
    他不会甘心的,霍扉婷知道。
    果然不出霍扉婷预料,回国没几天,曲歌近亲自开车,从洙城出发,开了七个小时的车到大椒花城,寻找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看病。
    此中医专治不孕不育,已经一百零三岁了,每天登门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曲歌近回国后经人推荐,一知道有这神人,立刻带上霍扉婷就赶来了。
    他们抵大时,中医馆外坐满了人。
    他们拿到的号是当天倒数第二号,要是来迟一些,就得明天来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天色近黑时,才轮到他们坐在了那老中医面前。
    那位老中医老归老,眼睛却有神,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眼睛,一点儿都不老态,
    她先是给曲歌近诊了脉,再给霍扉婷诊了脉。
    “嘴巴张开,我看看舌头。”
    霍扉婷依言张开了嘴,伸出舌头。
    “平时痛经吗?同房后,腰会疼吗?”
    “平时不怎么会痛经,同房后……”霍扉婷看向曲歌近,疼是指生理性的?还是病理性的?
    曲歌近za时总爱掐她的腰,掐她的屁股,掐她的奶子。
    如果是生理性的疼痛,那每次同房完,霍扉婷不止是腰疼,全身都会疼。
    “看我做什么?医生问你什么,你就照实回答。”曲歌近奇怪霍扉婷这样盯着自己。
    “我……”
    中医戴上老花眼镜,开起了处方笺,说道:“一会儿扎个针灸,然后按照我开的药,一日三次煎服,饭后服用,把所有药吃透审,再来我这里开药,吃个几年,把身体调好,也许就有效果了。”
    也许?
    曲歌近说道:“医生,能不能让她今年内就怀上孩子?”
    中医盯了曲歌近一眼,朝他gg手,还要给他把脉。
    曲歌近把手放在了诊脉垫上,紧张地注视着医生,以为是自己身体也有什么毛病。
    “你又不是患了什么绝症,干嘛这么着急今年一定要怀上孩子?”医生移开曲歌近的脉相,“你心火和肝火重,精神压力大,稍后我给你开一副败火药,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她底子不行,你压力又大,你们这样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要不是知道对方治疗不孕不育很厉害,加之对方年事已高,曲歌近都想把这中医馆给她砸了。
    谁一辈子没孩子?霍扉婷的子宫和卵巢都有,卵子健康,曲歌近相信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只是免不得霍扉婷要多吃些苦头。
    “针灸会不会很疼啊?”霍扉婷一听说要扎针灸,整个人缩成一团。
    老中医开好药方,把药方递给徒弟去抓药,对霍扉婷说话也是不客气的。
    “怕疼来我这里干嘛?我这里就是专治不孕不育,等怀上孩子,到了生孩子的时候,那就是走鬼门关了,那就不是疼了,那是奔着死而去了,你不要把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怀上孩子前,替你自己多多考虑,多想想,思考给臭男人生孩子究竟值不值。”
    曲歌近对这老中医本就不满,现在听到这话,他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冲老中医骂道:“你这死老婆,拽什么拽?”
    “哥哥。”霍扉婷拉住发了火的曲歌近就往旁边拖,“你冷静点,她年纪都那么大了。”
    “年纪大了不起啊!年纪大就可以是这种态度?我是拿钱消费解决问题,不是拿钱来看人脸色,什么东西,死老婆活这么大的岁数,话都不会说了。”
    这一口一句死老婆让老中医的徒弟很生气,但这也是师傅说话态度有误在先。
    奇怪,平时师傅说话都不是这样的,独独今天面对他们这两位客人,态度就这样恶劣。
    徒弟给曲歌近再三赔礼道歉,曲歌近才就此打住。
    霍扉婷做完针灸,曲歌近提着药,出门前看见停诊休息的老中医,忍不住又发起火:“老太婆,如果吃了你的药不管用,我下次来,我就把你这中医馆放一把火烧了!”
    “哥哥——”霍扉婷急得快哭了,忙拉着曲歌近赶快离开了。
    丢死人了。
    如果可以选择,霍扉婷真的想要离曲歌近远一些,但她没得选择。
    老中医开的那些中药拿回家后,曲歌近第一时间就进行了熬制。
    还没熬好,曲歌近就闻到了冲鼻的苦味,熬好后端到霍扉婷面前,霍扉婷被黑漆漆的中药汤水熏得连连作呕。
    “不想喝。”
    “必须喝,喝了才能怀上孩子。”
    曲歌近骂归骂那老中医,但他知道那中医的本事是不小的,治过不少不孕不育的患者,也许这一碗碗的中药汤水喝下去,霍扉婷就能怀上孩子了。
    霍扉婷拧着头不肯喝,曲歌近强行捏着她下巴,警告道:“这比打针取卵轻松多了,你喝不喝?不喝我就把你绑在床上打针取卵了,什么时候把孩子给我怀上了,什么时候我就把你从床上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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