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面前出现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影,他拦住她要走的路。
    “雀歌,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季云霄急忙握住她双肩,焦急地解释。
    白千茉胸口绞痛,没时间在这跟他说话。
    “雀歌,不要走好不好?”
    “让开……”白千茉挣扎着要把他推开,“你让开,让我走。”
    “雀歌……我不能没有你,听我解释,不要走好不好?”季云霄听到她要离开,心都要碎了,猛地把她紧锢在怀中。
    白千茉身体非常虚弱,连推开季云霄的力量都显得薄弱起来:“我原谅你了,快把我放开……”
    “你真的原谅我了?”季云霄松开她,黑眸仔细地端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
    “你要去一个地方,你先不要跟着我。”
    说完,白千茉拿掉她的手朝前走去。
    “雀歌……”季云霄看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离开,立即就跟了上去。
    “我让你不要跟着我!”白千茉炸然瞪着他,冷厉的眼神如冰凌一样。
    “你怎么了?”
    白千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暗淡:“对不起,我……”
    “雀歌,你这里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季云霄清澈的眼眸像是能够把她一眼看穿,“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给我的感觉就是神秘,难以捕捉,你的眼睛很漂亮,但却一直不敢直视我,这是为什么?”
    “……”
    “每当我深深看着你的时候,你总是在逃避我。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要逃,你在怕什么?”
    白千茉眼眶微红,深沉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他黑色瞳孔像是一把明亮的镜子……她看到了自己的原形。
    她急忙别开脸,前世的君临天就是害怕她现形之后的摸样,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一道疤。
    “看着我!”季云霄意识到她的躲避,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对视自己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
    “告诉我!”
    “好,我告诉你我在怕什么。”白千茉轻笑看他,“云霄,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看到真实我的以后,眼神里出现惊恐的表情。”
    “我们是夫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是好是坏,我都陪在你身边。”
    “你……你不会的,你之所以现在这么肯定,是还没有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不想让你看到,不想你怕我,更不想你因此赶我走。”白千茉眼眶里掉出眼泪,悲痛地看着他。
    “你没有试着让我看到你真正的样子,又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怕?”季云霄深深地望着她,“你是我的女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我不怕。”
    白千茉没有勇气让他看到自己原形,转身离开。
    她捂住胸口虚弱地走在大街上,穿过热闹繁华的街道,是一片荒芜的野外,夕阳西下,金色的晚霞打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明亮的金光。
    在她身后是季云霄,他一直悄然无声地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白千茉修为耗尽,心脏又给了方慧然,法力暂时尽失,身体虚弱得只有走回青丘。
    脚下一软,她身体软弱地倒在地上……
    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身后跟着的季云霄立即跑上来扶起她,把她搂在怀里:“雀歌,你没事吧?”
    “你怎么还没走?”白千茉看到他出现,微隆起眉。
    季云霄抱着她,“你不想我跟着我可以不出现,但你这么虚弱,我不放心,所以你也不要赶我走。”
    白千茉闻言立即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走了两步与他保持着距离:“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
    “雀歌!”季云霄英俊的剑眉瞪着她,“我没办法看到你受伤,你可以就让我跟着,除非你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控制不住!”
    “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否则”白千茉瞪他,“你会后悔的。”
    “如果我不跟上你,才是最后悔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怕你?好,我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沈雀歌,也不是你的同类。”
    “……”
    “我是天狐。”
    季云霄像是听不懂她的话,隆起眉看她,“我不相信。”
    “不相信是么?”白千茉轻点了头,突然她身后出现九天彩色的尾巴,每一条颜色都不同。
    季云霄惊得瞪大眼睛,浑身冷凝地僵了一下。
    “再跟着我,我会吃了你。”白千茉故意施法将自己的脸显变成狐狸的摸样,又快速消失。
    季云霄愣愣地看着她,也不离开。
    “还不相信?”
    “我相信你。”季云霄眸子深邃,“在教堂我发过誓的,这辈子你说什么我都信。”
    “既然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人类,就像你们所说的,我是妖怪,你不逃难道想让我吃了你?”
    “如果你吃了我不会这么虚弱,我愿意。”季云霄轻点头,双臂张开示意她把自己吃了。
    白千茉皱起眉,没想到季云霄会真的相信自己是妖,而是还不怕她?
    她转开身继续往前走,天逐渐黑了下来……
    白千茉不可能立即走回青丘,这边一片荒芜,又没有落脚的地方,她知道找到一个山洞,躲在里面歇息。
    山洞外季云霄一直尾随她来,看她进去,他默不作声地靠着山壁缓缓坐下来。
    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走了这么长的路他很是虚弱,嘴唇都是苍白干裂着的。
    ……
    白千茉蜷缩着身子靠在洞壁,长睫毛低垂着,她感觉法力正在一点点流逝,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弱了。
    突然她闻到一股香味,紧接着季云霄拿着烤好的野鸡递到她面前。
    “吃吧。”
    白千茉别开脸,她现在很虚弱,吃不得荤的东西。
    “我没有忘记你不喜欢吃荤的东西,但是这荒山野岭只有猎物,没办法给你做素菜。”季云霄坐在她身旁。
    白千茉不赶他走了,她很累:“给我找点鲜花什么的就行。”
    “好,你等着。”见她不再敢自己走,季云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火堆燃烧着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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