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不敢细想若是已经是取而代之,那他要如何?对着那张脸,而他还不曾作恶,他是否就能放了他,权当不知?
    容止言从抱怨寒暑的情绪里回过神看到陆肖脸上愁苦吓了一跳,陆掌门?
    何事?陆肖以眼神询问。
    没什么。容止言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提,刚陆肖的神情甚至带着绝望,我先去熬药,你该休息了。
    陆肖:容谷主费心了。
    容止言端着碗出了屋,一路上都在想陆肖刚才的神情,越想越觉得苦楚,替陆肖,也替谢墨。两个人好日子根本没有过几天,接踵而来的事却一件比一件棘手,最苦的还是谢墨,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却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没了命,等好不容易活过来,却已经是换了一个人。
    怎么能够这么惨!
    怎么所有的苦都让谢墨一个人受了,从魔种,到现在的老祖宗,为什么偏偏要和谢墨过不去。
    容止言忿忿不平,却又深深觉得一股无力。
    此时已经下山的谢墨途经之处皆是满目疮痍,越看越觉得难受和空落落。
    守在此处的天平派弟子正不断从瘫塌的房屋下把尸体拉出,拉出的尸体一片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形。
    墨师兄!有几名弟子看到谢墨欣喜喊道,墨师兄,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谢墨没有回应,反而问道:春风在哪里?
    几名弟子纷纷指了一个方向。
    谢墨:这么多双眼睛,我觉得你还不至于那么蠢。
    老祖宗:你以为我要对你那位小师弟干什么?就那样的也值得我动手?
    谢墨没有忘记之前的事,你想阻止春风担任掌门,你想干什么?
    老祖宗:我没有阻止成功。
    谢墨:你想做天平派掌门人,然后实施你那掌握生杀大权的计划?
    老祖宗没有搭理谢墨的问题,反而说了一件极骇人的事:看到这些死人,你不想吸干他们的血吗?
    谢墨:什么?
    老祖宗又重复了一遍:喝干他们的血,那滋味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来试试吧,我的身体里有一部分我,它会想要喝血的
    谢墨:不!我不会!
    谢墨竭力拒绝,但是感觉告诉他,还有更糟糕的事,果然下一句对方:我想。我想一个个吸干他们的血。
    谢墨情绪已经到冰点。
    老祖宗还在说,这些血算不上美妙,但勉强也能喝,你试上一次,就知道那种感觉了,我带你去尝尝。
    老祖宗毫不犹豫往前跨出去。
    谢墨绷着腿脚。
    老祖宗:你要是想让我在这里大开杀戒
    谢墨的腿松了松。
    老祖宗:你顾虑太多,就算我现在杀不了你,但你却要受我掣肘!毕竟我现在是这具身体的掌控者,要不是有陆乾那么蠢的,连试也不试一下,我也不可能会到这个地步。但现在看你既杀不死我,又不能把我怎么样,呵呵呵,陆乾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谢墨:是吗?杀不死你,又不能把你怎么样,那你又何尝不是?对于你这样极度想要掌控一切的人来说,难道不是你既杀不了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会更加痛苦?
    老祖宗拉下了脸,所以你在逼我大开杀戒?现在这点弟子已经是你们天平派残余的所有,只要我一剑下去,还能剩下多少,你要不要猜一猜?
    谢墨松了的腿再次绷紧,你还真提醒我了。要不是你说我既杀不了你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也想不到可以如此掣肘你,多谢。
    老祖宗:你!
    谢墨:你若是不想被人看出异样,我劝你断了大开杀戒的念头。
    谢墨嗤笑一声:比起我受不了你,你应该更无法忍受这种时时受人掣肘的境地。老祖宗?我杀不了你,但要给你搞点事还不是很难。
    威胁。
    且是十分嚣张的威胁。
    在老祖宗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拿捏谢墨的时候,却收到了这份如此嚣张至极的威胁,这不亚于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憋屈愤怒。
    谢墨很开心,能将对方气成这样,已经足够让他阴郁了这么久的心情得以改善:如果你要这么僵持在这里,我成全你。
    老祖宗: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你死。
    谢墨:救人。
    老祖宗:你说什么?
    谢墨:救人。没看见到处都是伤患,你不去搭把手?
    谢墨也发现了其中乐趣,弄不死你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还必须按你说的去做,的确会让人上瘾。
    谢墨:怎么?不愿意?
    要是我破罐子破摔,你会怎么样?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笔直矗立在路中一动不动,谁都会投来奇怪的目光。
    谁无所畏惧,谁就能赢。
    老祖宗已经怒火中烧,谢墨自身要比他无所畏惧,因为他没有什么要为自己求的,跟他不一样,他还要用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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