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之果然停下哭泣,抽抽噎噎地等着他扇自己耳光。
    江逆抬起手,却故意没扇耳光,而是合掌一拍,发出清脆一声。
    叶栀之自然是辨别得出,愤愤揭穿:你又骗我!你这明明是鼓掌!
    当她连鼓掌声和耳光声都听不出来吗!
    叶栀之的难过忘了大半,此刻只记得生气,眼泪也忘了流。
    江逆牵起她的手,置于自己脸上:那给栀之亲自打,好不好?
    男人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方才被他捏疼的手腕,被他轻轻地揉着,动作轻柔缓慢,将她的脾气一下一下地揉走。
    叶栀之吸了吸鼻子,刚哭过后还带着鼻音: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才不想当小人。
    末了,又狠狠补充一句:你对我动手了,你是小人!
    江逆又想笑,但这次忍住没发出声音,肩膀抖了抖。
    他正了正神色,做出认真的语气,问:那栀之是想咬我?
    叶栀之扭过脸:先欠着!
    说完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对,说得好像是她欠了他一样,于是改口道:先记着!这是你欠我的账!
    江逆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半晌,才将笑意压回去,一本正经回:好,记我账上。
    **
    大哭了一场,叶栀之这晚睡得格外香。
    只是第二天起床时,觉得两只眼影酸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摸了摸自己眼睛,感觉双眼皮都要肿成单眼皮了,后悔没能带个墨镜来,这个模样肯定很丑。
    叶栀之摸到浴室洗漱时,用冷毛巾敷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走出房间。
    江逆昨晚睡在客厅,但客厅似乎没有人。
    叶栀之摸索着往屋外走时,江逆正在给前院种的菜浇水。他穿着简单的黑白拼接衬衫,低头时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清晨的日光透过云雾,柔和地落在他肩头,却未给他薄唇微抿的神色褪去几分冷意。
    他仍在思索昨晚情绪失控的事。
    搬到乡下住的这几年,他的情绪一直把控得很好,昨晚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被情绪操控,尽管很快就找回理智,但他
    江逆垂下眼,轻叹一声。
    一大早上的就叹气,是觉得我占了你的床,让你昨晚没睡好吗?
    叶栀之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他的叹息声,尽管极轻微,但在安静的清晨仍然落入她的耳中。
    听到她的声音,江逆从思绪中回神。
    他回身看向来人,俊朗的脸上重新挂上散漫的笑意,在日光下有几分朦胧的温柔:栀之,怎么不多睡会儿?
    因为昨晚的事,叶栀之现在还觉得有些别扭,她扭过头去:我又不是猪,睡那么久干嘛?
    她有早起的习惯,哪怕睡得再晚,第二天这个时候的生物钟也会把她叫醒,很少有睡过头的时候。
    但江逆每次都比她起得更早。
    江逆将她的别扭看在眼里,也不恼,笑着说:傅从扬他们估计要睡到日上三竿,我们要不要去逛逛早市,去那里吃早点,买些荤菜回来?
    乡下的市集开得很早,卖菜的小贩在天未亮就把摊子摆好,村民们在大清早去把需要的东西买好,这才不耽误白日劳作的时间。久而久之,便成了未定的风俗。
    叶栀之还没去过乡下的早市,别说是菜市场,她去逛超市时,连生鲜区都很少去。
    她心里好奇得很,但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还生着江逆的气,不能给他好脸色,于是面上装得不情不愿的:行吧,我勉强陪你去一次。
    早市比叶栀之想象的要更热闹,更确切的说,是更吵闹许多。
    到处都是吆喝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路上偶遇熟人话家常的聊天声音。
    这种喧嚣的环境会影响叶栀之听声辨位,让她潜意识变得紧张,抓着江逆的手也更紧了些。
    身旁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这点,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让她确切地听清自己的声音:别怕,我带着你。
    我才没怕。叶栀之这个时候还要嘴硬一把。
    江逆也不揭穿她,唇边噙着纵容的笑:栀之真厉害,我第一次来,怕得不行。
    叶栀之坦然收下他的夸奖,又后知后觉,没懂他后半句话的意思,正想开口问,忽然听到一个比向语葵还要洪亮的女人声音。
    这不是小江吗!
    中年女人的嗓门又大又尖,哪怕在这喧嚣的吵闹声中,也格外突兀。
    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跟江逆打招呼:小江,啥时候回来的呀?咋也不跟你刘姨说一声呢,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城里的姑娘!
    这位自称刘姨的女人不仅嗓门大,说话比向语葵还要密,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江逆笑着回应,不过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昨天才回来,这次回来的急,没带什么行李,下次给刘姨带点望京的特产。
    害,望京那边能有什么特产,还没咱村里的熏肉好呢,刘姨格外热情,刘姨今天给你送点过去,给你女朋友也尝尝!这姑娘真俊,就是太瘦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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