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友,还请您告诉我施救之法,我王孙礼定重金相谢!
    重金就不用了。秦离直接与他说了复活那位凡人的法子,抢魂魄都好说,稳固魂身的天材地宝,每说一味都令王孙礼额头上的汗更多几分。
    管闲事告一段落。
    枫临城突然涌入大批修士,使得城主站出来加派了护卫巡逻,维护治安。
    虽是如此,参差不齐的修士人品,还是让城里的一些凡人日子不太好过,欺辱时有发生。
    城主动了肝火,可惜他实力不够,拿人没办法,只好向划定了枫临城为庇护区域的临苏仙门求助。
    邹弃你咋了?秦离手肘轻轻撞了撞对方,从茶棚那边出来,就悄悄一望,见人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放弃追根究底,而是道,你好厉害啊,居然可以教训得剑宗弟子毫无还手之力。
    邹弃垂下的眼睑忽地抬起。
    怎么了?秦离见人神色间浮起一层阴霾,关心道。
    邹弃的手指缓缓摩挲,按捺住了杀意:你能知道是我出的手也很厉害。
    浑不知自己经历了次鬼门关,秦离无语,怎么发展成了商业互吹:哎,可别整互夸了,你不要挎着脸了,笑起来多好看。
    我笑了吗?邹弃。
    没有,但你以前笑过啊,比你面无表情时有秦离险些脱口而出人情味,顿了顿,你
    鲜红的人影稍纵即逝,刻在左脸庞的黑色纹路缭绕着雾散般的枯萎花瓣,修长墨发掠过,挡住了所有的探寻。
    秦离傻住了。
    离规君!
    离规君?
    就是那位可以炼制出宗师级丹药的人!
    医术比朝夷公子还高明的人!
    前面就是离规君?
    不是,跑了。
    秦离腮帮子绷得死紧,他被冒充了?!他若是没产生幻觉,刚才一闪即逝的影子就是他另外的形态。
    枫临城在离规君的现身,暗流涌动,盘根错节的势力全部聚在了一起。
    秦离。邹弃拍上他的肩,你额头冒了很多汗,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就把起了脉。
    我没事。秦离却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腕,全然的信任令正在把脉的人又怔忡了次。
    秦离解释:我刚刚看见了离规君。
    邹弃收手。
    我们要不要追去瞧瞧?秦离说。
    邹弃:好。
    抱着相同目的的人不少,根本不需要他们两人费力气,直接跟着人流走,就见到了受万众瞩目的离规君。
    对方似乎刚顺手救了位将死的人,周围全是拜神仙一样拜他。
    旁边正好就是醉仙楼,楼里客人已满。
    李大婶?秦离看着从酒楼里冲出来的妇人,他确认了几遍,才肯定跪在离规君脚下的瘦弱女人是那位心宽体胖的李大婶。
    第9章 上界
    李大婶的身影埋没在了加入求助的人群中,每一位出不起看病钱的穷人实打实地磕着头,撞得脑门红肿浸血。
    那被众人跪拜的医仙,略略垂眸扫过面前一片俯下的头。
    然而,众人满满的期待在抬头时,陷入凝滞。
    离规君消失了。
    你去哪儿?邹弃准备跟着秦离到李大婶身边,结果这人反常地往远处走,秦离,你不管李大婶了吗?
    管啊。秦离努嘴,但是就太打眼了。
    邹弃回头望,那些凡人就像是傻子似地懵懵又茫然地跪在原地,眼中的光渐渐麻木暗淡。
    已经走投无路而绝望了。
    我的力量有限,一定要选择秦离低喃,仅能是认识熟悉的人。
    邹弃柔声道:大长老把我们赶出山门,也是希望我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不,臭老头就是嫌我们浪费他粮食。秦离对此不会让步的。
    邹弃。
    你怎么不说话?秦离睨他,眼神发射刀子,你说你站哪边?
    师兄。邹弃的求生欲很强。
    秦离得寸进尺:那你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给臭老头讲好话。
    邹弃晒然:嗯。
    秦离高兴了,步子都迈得轻快了些。
    邹弃稍后一步,静静望着他的背影,伫立得太久,使得前面的人有所察觉。
    立在阳光下的端秀男子回首:跟上我啊,李大婶家的人等不得了。
    我们是一起的,你可不能临时逃脱。
    邹弃拢袖疾走几步定在秦离身边,淡淡茶香再次卷进秦离的鼻间。
    秦离咽下近乎变态的话,好香。
    怎会。邹弃话中流溢出两分真心,不会逃的。
    李大婶的家在枫临城西街紧靠河的地方,大婶每日要用半个多时辰才能到醉仙楼,以秦离和邹弃的脚程需一刻钟,要不是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应该到得更快。
    秦离视线凝向目的地,他走出第一步时。
    稍等。邹弃拽住了他的手腕。
    秦离说:我知道。
    两人像在打哑迷,却默契地了解了互相的意思。
    李大婶的女儿身体出了问题,寻遍枫临城的医馆,仍然不得解,李大婶忧心女儿日渐消瘦,只能看着病重昏迷的女儿束手无措策。
    秦离翻进屋里,一切都透着不寻常的安静,屋里点着蜡烛,有个人影来回折返,披散着长发慢慢地走着。
    长剑握在手间,他轻轻挑开门栓。
    迎接他的是一股恶臭的风。
    终究是来晚一步,李大婶的女儿尸变了,而其丈夫成为自己女儿的血肉食物,若再晚些这附近的平民百姓全部都要死。
    屋檐倒塌。
    邹弃抓到了藏于背后的邪道,李大婶的女儿变成僵尸肯定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为,再且由于时日尚短还不成气候,秦离应付得很轻松。
    但也令邪道惊讶。
    秦离不知道自己展现的实力远远超过他筑基的修为。
    邪道又心头震颤地望向让他摔了个大跟头的邹弃,下界的人何时出现了这么多天才了?
    是你做的?秦离压制着挣扎的女尸,那女尸因为此人的出现动得更厉害,让她渡轮回。
    邪道捻胡须,半响不言语,邹弃的剑又靠近了几厘。
    不是不想,是不能。邪道启口,视线从眼前凌厉的剑身溜过,落到持剑的人脸上。
    邹弃手腕微微翻转,奇特似茶的香更浓郁了,引得邪道面色涨红到泛紫。
    这是我第一次做,方法并不完善。邪道等自己能说话时解释道。
    那就没办法了。秦离的剑刺进女孩的脖颈,直接碎了魂。
    行动果决狠辣,令邪道抬起眼皮多看了眼,结果就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一柄剑浅浅刺入,鲜血顺着剑沿流过,汇聚到一起坠落空中。
    邪道嘴唇略抖,他以为自己刚才就要死了呢。
    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吗?秦离面无表情道。
    我用一些东西换取我的性命如何?
    哦?秦离剑向前刺入,希望你在我的剑穿透你的心脏前说出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我来自上界。邪道急道,你们待的此方世界被我们称为下界,而上界只有修士,灵气充足金丹遍地,我知道去上界的办法。
    你为何会来下界?邹弃。
    上界待不下去了。邪道犹豫了下,我修的术太残忍,仇人颇多,不小心惹到了上界里的某位大牛,不得不逃到这里规避。
    仅此?邹弃的剑没有客气,见了血。
    还有什么?邪道抱侥幸心理,然而受制他人入肉的剑坚定地陷入时,慌了,我不能说,我发了誓言。
    所以你来下界并不止是逃避追杀?秦离瞟了眼明显知道点后情的邹弃,到枫临城是事情有眉目了?
    邪道张了张嘴,立即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秦离抿唇,他好像不经意间闯进一个大大的漩涡中,而他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人也有事瞒着他。
    他的视线略略触过站在旁边的邹弃。
    屋子的正前门被推开,瘦得脸颊贴骨的妇人顶着半白的发,挪着步子跨过门槛。
    风影惊动了树梢上的鸟儿,响起一阵枝叶窸窣声。
    妇人戴在脑袋上的头巾脱落。
    娘,你回来了,我煮好饭了!纯稚天真的小女孩提着裙摆,欢快地扑到妇人怀里。
    与此同时。
    秦离背着手,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人:谢了啊。
    邹弃与小妖做了笔交易,只要善待孝顺李大婶寿终正寝,就给它一本修炼功法。
    李大婶的女儿,你要怎么处置?邹弃问。
    烧了吧。秦离自然道,普通的火没用,即使是尸体日积月累下来,届时变成旱魃就不好处理了。
    你想帮李大婶,但对李大婶的女儿邹弃说不上来觉得他是冷血还是善良。
    尽力而为。秦离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李大婶也没重要到我爱屋及乌且愿为其不顾他人性命的地步。
    李大婶的女儿绝对不能留,否则枫临城必变死城。
    邹弃恍然,他的师兄
    活动了一天,好累,我要躺床上睡一觉!秦离伸懒腰,宣布。
    仍然是那个散漫的家伙!邹弃费解地望着毫发无损的人,除了打了一架,今天有干特别消耗体力的事吗?仿佛是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体力薄弱整天都需躺着。
    你肯定说我坏话了!
    邹弃愣了愣,眼前放大的秀颜染上促狭意味。
    是不是?
    秦离也不在乎会不会得到回答,鼻翼耸动:我其实老早就想问了,你用了什么香料吗?清清淡淡像茶叶的味。
    没用。邹弃。
    可是秦离再想闻时,那股气味又消失了。
    秦离。邹弃手掌贴在他的肩,往外轻推,你的呼吸洒在我的脖子上了。
    秦离脸瞬间爆红,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轻浮了。
    然而,让他想马上钻地缝里的事发生了。
    啧啧,这里有两个男的在搞啊。稀奇的语气令人着恼。
    秦离心里的火腾腾地冒起来,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每次都让他恨得牙痒痒。
    原来是你们。
    是你。
    异口同声。
    沈继陵!秦离拔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沈继陵动作一点不潇洒地避开攻击,你为何总是见陵少就打!
    你该打!秦离,还钱!
    我不是还你了吗?!
    你还个屁!秦离说到这个就气,自己居然被整了两次!
    小美人别气了,陵少还钱给你。沈继陵手揽住了追着自己揍的人的细腰,猛地收紧,墨发飞起,他坏笑地看着跌入自己怀里的人,手还不规矩地摩挲掌心下的腰线,意味深长道,小美人给哥哥瞧瞧你的真实
    拿开你的手。
    外显的冰锐剑气割破了沈继陵的衣服,那剑很稳,气机已锁定住他,他无处可逃。
    沈继陵识趣地松开自己的手,抬头看向持剑人。
    第10章 真的离规君
    小美人,陵少向你道歉,你让你的护花使者放过我吧。沈继陵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哎,小美人你确定他没事瞒着你吗?陵少现在可是金丹期都怕他呢。
    沈继陵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了点代价。
    秦离握上邹弃的手,担心他把主角得罪狠了,可能会被记仇的人报复。
    沈继陵眉梢抖了抖:你们是在我面前秀恩爱吗?怎么手就牵上了,小美人我也要。
    你的嘴能吐出句像样的话吗?秦离怒瞪。
    你都把我衣服脱光了,不就是想和我搞三人行吗?沈继陵骚得很,挺了挺偏向古铜色健硕的上半身。
    秦离盯邹弃:你为啥要把人衣服扒了?
    邹弃皱了皱眉:污言秽语。
    我沈继陵脸色骤变,他没料到自己真的会栽在筑基期修士手上。
    他能把人打自己脸的暗劲移转,却不能完全抵消就该明白对方难对付。
    邹弃微不可察地扯起丝冷笑,得罪了他能全身而退的人还没出生。
    秦离仍然在状况外,以他的视角什么都没发现,就看到两个人对立站着,除了沈继陵的脸变得太明显,他隐隐察觉到异样。
    小美人沈继陵。
    邹弃眯眼。
    沈继陵改口:咳,这位道友钱我还你,你让他给我解开弄在我蛋蛋上的东西!
    啊?秦离茫然。
    我蛋蛋啊!废了就断后了呀!我要哭晕过去的。沈继陵苦脸,我还没破处呢,都不知道和女人做是什么滋味呢!
    你金丹期向我个筑基期求助?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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