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敏儿很纠结,而且,她是真见过和祁訾晅手中相同的木盒,在前世曲家的祖墓之中,远远瞧见过,被束之高阁,被随意放置在角落积灰,看起来那木盒并非对曲家十分重要。
    毕竟只是墨家的标志性物件也是用来祭祀鬼神之物,而曲家乃儒门叁大家之一,神鬼之说也并不相信,祖墓里会有这么个祭祀物件,或许只是当年曲家的老祖宗们错手放置的。
    曲敏儿暗自猜测的同时还在不停的盘算:即便她此时是阮软而非曲敏儿,但最后他们去偷拿他人之物,以祁訾晅的性子,总不会白拿,那么到时候她敲敲边鼓,用这个对曲家不重要的物件,换取祁訾晅掌权成为摄政王后,对曲家的一个善意,想必应该是不难。
    曲敏儿小心翼翼的偷瞧一眼祁訾晅,不敢让他发现自己此时在偷偷算计他的心虚。自我安慰:这怎么能是算计!毕竟,她帮他偷自家物件,怎么也得给自家人从他那里拿点好处,有出又进,才公平不是吗!况且,祁訾晅看起来也不能是个吃白食的人。
    对,就是这样!
    曲敏儿:(?_?)稳住,你可以!
    暗自打气,自我洗脑的曲敏儿,祁訾晅看不见,但却能听见曲敏儿心脏砰砰乱掉的节奏,不由得暗自俳腹,不知道这只傻兔子又在瞎算计什么。
    明明他记得,她身边有个丫头很精明,怎么到了曲敏儿这里,就傻乎乎的!
    祁訾晅捏了捏曲敏儿后颈软肉,又下意识的梳理了一下她的长发,道,“既然阮姑娘如此看得起亓九,以命作保,又有其余木盒的下落,亓某也不是不识好歹之辈。”
    曲敏儿回神,眼神一亮,吃惊欣喜道,“你同意了,你真同意做我的人了?!”
    祁訾晅揉捏曲敏儿后颈的手指,微微一卷。
    曲敏儿察觉自己说的话很有歧义,随后尴尬一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同意收买我,不对,你同意被我收买了!”
    祁訾晅‘凝视’着她,千言万语在心口翻滚而过,最终都没有出口,只剩下一句复杂而古怪的话,“阮姑娘若能始终如一,亓某就一直都是姑娘的人,你觉得如何?”
    “一言为定!”曲敏儿生怕祁訾晅反悔,随后还加一句,“我是一定不会反悔的,我是很靠谱的人!”
    祁訾晅轻笑一声,“是吗?亓九拭目以待,也希望未来阮姑娘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曲敏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瞬间起了当主公的范儿,“亓九,放心。你的选择不会错的,我的选择我也绝不后悔。”
    说完,曲敏儿大家闺秀的世家女教养都快绷不住,像只偷了腥的猫,捂着嘴,笑的双眼眯成弯月,感觉特有成就感。
    祁訾晅,成了自己人。
    她是不是可以曲线救国了!
    祁訾晅,很厉害的啊!
    而且比秋荷还聪明!
    只要捂住自己的马甲不掉,她是不是就相当于在宫外找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外援和军师!!!
    毕竟这个军师,信鬼神啊!不能和秋荷这些人说的鬼神之事,可以和他协商。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稳了稳暗自窃喜兴奋的心态,曲敏儿忍着后背的疼痛,拉着祁訾晅的手指借助他的力量,往他身边前倾,“亓九啊,你不叫我···那个···嗯····主公嘛。”
    心里暗戳戳兴奋激动,虽然原本她的打算是不想和祁訾晅有牵扯,但现在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再说,和祁訾晅有牵扯的又不是身处后宫的曲敏儿,而是山阴阮家女的阮软。
    这么一想,曲敏儿瞬间觉得自己特别懂变通。
    祁訾晅的食指被曲敏儿软软的手掌包裹,指尖卷了卷,整个人突然顺势前倾,与曲敏儿差一点鼻尖相抵,呼吸之间已经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青莲香,指尖很快察觉被紧紧握住,犹如刚出生的婴儿拽紧了大人的手指。
    曲敏儿被祁訾晅猛然靠近的举动,吓得一动不敢动,僵直的坐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拳,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具下那双深邃却无光的黑眸,看的人莫名紧张,明明她知道,此时的祁訾晅看不见,可还是紧张的绷紧了神经,呼吸都下意识屏息。
    视线随着祁訾晅移动,看着他缓慢从自己面前移开,半跪前倾身体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呼吸在耳廓上,带着月麟花气息的黑发,从他耳后顺滑般从肩膀滑落,冰凉如丝绸般的发尾丝丝缕缕撩动她的手背,痒痒的,凉凉的····
    语气低沉磁魅,语调微微上扬,轻声低语,“我以后都要这么叫你吗?主公。”
    轰!
    脸刹那间爆红。气血上涌般,整个人好似坐在蒸笼里,快熟了。曲敏儿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羞涩,不知是祁訾晅声音太性感,还是太温柔,整个人都快被这四周黏糊窒息的氛围弄得坐立不安,想跑。
    私底下的祁訾晅,是这样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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