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亲了亲她:“这一次次我都可把你记着,我收利息的时候你别后悔。”
    宁樱问:“那你要吃药吗?”
    怔了几秒,他竟是被气的发笑了。眼尾的笑意渐渐地在融于清冷的眸底,柔和水漾逐渐化开。
    宁樱觉得他在笑话自己,不许他笑。便直接用吻堵住了他的唇。
    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暧昧的涟漪。
    空气都变得甜腻。
    差点就擦枪走火。
    江措及时收住,拍了拍她轻颤的身体,抱着她哄她睡觉。
    *
    来日清早,睡醒就要坐车去乡下。
    两人睡得都有点迟,十点多才赶到汽车站,坐上午最后一趟班车回村。
    江措靠着她的肩膀,补了一觉。
    终点站就在村口的石板桥头。
    宁樱拉着好像还没睡醒的江措下了车,“到了。”
    江措耷拉着眼皮,懒懒散散的样子,乖倒是很乖,让往哪儿走就往哪儿。
    这是一座很漂亮的古村落。
    徽派建筑,白墙黑瓦,清水板桥。
    “我小的时候放暑假,我妈妈就会带我来外婆家住两个月。”宁樱的语气也有点怀念,她指着桥底的小河:“他们会下河摸鱼,我都不敢下去。”
    江措认认真真听着,好像能从她的描述里想象出那个画面。
    胆怯软糯的小姑娘,可怜巴巴站在河边。
    又渴望,又害怕。
    江措的童年反倒没有过这种经历,父母给他报了很多个兴趣班,美术、小提琴、书法、国画、钢琴等数都数不过来。
    他逃完课,回家再挨打。
    被打之后也毫无悔改之心。
    问他以后还敢不敢逃课了。
    点头说还要逃。
    宁樱感觉自己说的废话有点多,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外婆家的院子门外,大门没锁,家里却没有人。
    宁樱打电话问起来,母亲说他们去山里挖笋了,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
    挂了电话后,她开始苦恼今天中午吃什么?
    江措说好办,他要下河去捉两条鱼。
    他本就是个说出口就一定要做到的人。也不管宁樱肯不肯,拽着她就去了河边。
    宁樱站在岸边,“我不下去,你要去就自己去。”
    江措弯腰卷起裤腿,小腿白皙劲瘦,他脱掉鞋子光着脚下河。
    清水浮荡,河水里的鱼儿个头都不大。
    江措看准时机,轻轻松松就抓到了一条手掌大小的石斑鱼。
    滑不溜秋的石斑鱼在他的掌心里挣扎一番就跳回了河水里。
    江措把宁樱也骗下了水,他的上衣已经有些湿了,大片大片的水渍浸透t恤,湿哒哒的衣服贴着皮肤实在有点不舒服。
    男人干脆脱掉了上衣,将捞到的石斑鱼放在衣服里,牵着她的手上了岸。
    他的身材很好。
    少年般细瘦的线条流畅。
    腰窄腿长,劲瘦有力。
    男人的腰间,青色的印记想烙印似的刻在他的皮肤上,融入他的骨血里——ny。
    两个英文字母。
    一道连贯的刺青。
    宁樱无意间瞥见这道刺青,起初愣了愣,看清楚这两个字母后,脚步逐渐放缓,直到她停了下来。
    男人偏过脸,不明所以:“嗯?”
    宁樱的手指轻轻碰到了他的刺青,沉默半晌,她问:“你什么时候去刺青的?”
    江措眼睫低垂,声音淡淡:“两年了吧。”
    学校不允许他们的身体上有任何的刺青。
    江措还是去做了。
    在她生日的那天。
    他想。
    他这辈子都不能不去爱她。
    留不住她的人。
    就把她的名字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哪怕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宁樱垂眼,“疼不疼?”
    静默几秒,江措对她笑笑,语气轻松:“不疼。”
    第四十二章
    青黑色的颜料, 一针一针刺进皮肤里。
    唯余淡淡的刺痛,那种痛感密密麻麻又很漫长。
    那家刺青馆就开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位置隐蔽, 并不是很好找。
    老板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刚结婚不久, 有个很漂亮的妻子。
    刺青时间过长, 难免会闲聊两句。
    老板带着口罩,眉清目秀大花臂,随口问道:“女朋友的名字?”
    江措安静了很久,他闭着眼,淡淡的嗯了声。
    老板嘴里叼着根烟, 笑吟吟的,“她怎么没来?”
    江措绷着冷脸, 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离开了他。
    她不见了。
    老板吸了口烟,听见楼梯传来的声音立马把烟给灭了, 打开窗户。
    妻子拿着买好的午饭,把午饭放在工作室的桌台上,“忙完记得吃饭。”
    老板对她笑了笑:“好。”
    随即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 “打算给女朋友一个惊喜?”
    江措抿唇:“也不是。”
    老板絮絮叨叨的, 话还挺多, “来我这儿纹女朋友名字的男人真是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吗?怕分手让下一任女朋友看见了没法交代。”
    “不管男女,纹名字都该慎重。”
    “以后你别来我这儿洗。”
    江措没考虑以后。
    或者说他没有想过别人。
    白茫茫的一片。
    想做什么就来做了。
    他说不会。
    “好了,七天内不要碰水。”
    这道青墨色的印记, 从此就刻在他的身体里。
    有时候江措实在是想她了, 会伸手碰碰这个位置。
    好像这样。
    心里就会舒服一点。
    “她们说刺青很疼的。”宁樱的声音有几分闷, 她的手指贴着他的腰腹, 指尖轻轻的颤。
    江措握住她的手,眉尾舒展,神态自然又轻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给她任何的负担:“可能我皮糙肉厚一点。”
    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乌黑的发梢滴着水。
    下午的阳光充沛金黄,晒着男人白皙精致的侧脸,他低眸看着身边眼眶微红的少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那我疼,你补偿我?”
    宁樱被他捏着脸,久久不说话。她也不是听不出来他还在哄她。
    “我痛不欲生,身心重创,你赔我两个吻,弥补下我受伤的心灵。”
    江措说着就把脸主动凑到她面前,摆出一种“你快点来蹂.躏我”的架势。
    宁樱隐忍片刻,抬起眼睛,“两个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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