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声响了好久,没有人接,电话自动挂了。
    手机里也没有任何她发来的消息记录。
    再转过去看那新闻,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但主人公之一的孟繁,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句都没有站出来解释。
    许贺沉交代明礼,立马发声明,按照津耀最高规格去解决,这些造谣生事,并且跟踪偷拍的,一个都跑不了,津耀会挨个发律师函告下去。
    从飞机在明安落地,许贺沉所有的行程全部在网上公开,酒店监控也拿到手放了出去,孟繁见的人根本就不是许贺沉,而是许贺沉的秘书,她也根本就没有进到他房间里半步。
    在医院那照片更是恶意泼脏水,孟繁屋里的人可不止许贺沉一个人。
    处理这新闻时,新闻早就已经在头条热点挂了几个小时,网友三言两语,说的话纷纷扬扬,什么评论都有,有恭喜孟繁的,也有骂她的,总之风向两边倒,但祝福占多数。
    声明往外一出,仍有不少网友一根筋,对这声明只有三个字:不相信。
    许贺沉是什么人,津耀的董事长。
    孟繁又是什么人,津耀旗下的艺人。
    其中关系,不言而喻。留给大家的想象空间,很深很深。
    许贺沉头一回训斥明礼,他最想说的话明礼没发出去。
    明礼自知失误,又往官方的声明后加了一句话,够直接,够直白:“许董此生,已有挚爱。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恩爱至极,希望大家不要恶意揣测,否则,津耀会采取一切手段,维护董事长与董事长夫人的合法权益。”
    也就是声明刚发出去没一会儿,孟繁的经纪人给明礼来了电话,电话里说孟繁在连夜为拍戏受训,现在刚从水下出来,手机都没带在身上,刚收拾好才发现出了大事。
    电话里孟繁的经纪人还说,孟繁为了拍戏,在水下受这个训练时,还差点呛水溺着。
    许贺沉听完明礼的叙述,什么也没说,视线紧锁着喻唯熳的号码,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打,刚挂断,紧接着,孟繁电话就打了过来。
    孟繁在哭:“贺沉,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是刚刚参加训练完才看到新闻,不然我肯定会立马解决的。”
    许贺沉捏着电话,淡着眉目听她为自己辩解,孟繁话里是百分百的真挚,更是语无伦次,是替自己解释,好像真的怕许贺沉误会她,好像这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如果我看到,我第一时间就会联系经纪人做公关,这对我对公司都是一种诽谤损失,我甚至都会因为这个损失掉一半的片约和广告,对我根本就是得不偿失,而且我是知道你跟唯熳……”
    她话还没说完,许贺沉冷声打断:“孟繁,最好不是你做的。”
    厉正言辞的话里是完完全全的威胁与警告,许贺沉从来没有这样对孟繁说过话:“我想走一步棋很容易,但现在我要是想把这枚棋扔了,更容易。”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棋子。
    许贺沉挂了电话,捏着鼻梁叹口气,唯唯又会怎么想,是不是生气了,怎么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但是他知道,也敢确定,这点儿信任,在她那边还是缺不了的。
    孟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许贺沉一直没有放下怀疑,把孟繁的经纪人换了,又一个电话拨出去,网上所有照片是谁拍的,总得想办法找出来问问。
    一个接一个的烦躁事接踵而至,许贺沉还没缓回来,今晚的手机格外忙,王姐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原来人不是生气了,是没办法给他打电话了。
    许贺沉倒希望喻唯熳能打电话来骂一骂,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这是三十多年来,第二次觉得心仿佛被人撕扯下来。
    第一次,是得知喻唯熳离开了深城。
    许贺沉都没订机票,丢下一室人抓起钥匙就跑出了会议室。
    就算一晚上不睡,他也要赶回去。
    明礼刚刚处理完公关准备回会议室,许贺沉就从里面冲出来,他拦都没拦住,硬是看着许贺沉开车走了,目的地,显而易见是深城。
    许贺沉车速开得极快,明礼接到他电话时,听筒里都带着些细微的呼啸风声,许贺沉声音却是冷静至极:“发给你一份邮件,联系深城警方,把邮件里的人是什么底细,仔仔细细,全都查出来。”
    天蒙蒙亮,许贺沉硬是把路上时间缩到最短,宾利开成跑车,到澜湾花苑时,七点不到。
    许贺沉拿钥匙插门的手都是颤着的,锁芯仿佛一直在跑,许贺沉好久才打开门。
    屋内一片寂静,他轻手轻脚关上门,可还是将喻唯熳惊醒。卧室的门没有关,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她缓缓坐起身,头已经不疼了,可看见许贺沉那一刻,仿佛又开始胀了。她本来想忍忍,可没忍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本来已经打上石膏的手也好像开始疼了,哪里都是不舒服的。
    许贺沉一步都动不了,喉咙干涩,看到她身上的伤时,本就晦暗的眼神陡增几分自责,他想问问她疼不疼,却又觉得是废话。
    喻唯熳坐在床上,看懂了他的低沉,她右手伸出来,抹了把脸,不哭了,冲他温和笑笑,但话里还带着娇软又让人心疼的哭腔:“快来抱抱我啊,我还没睡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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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提着一口气写的,这章还是先铺垫一下~大家别着急,该有的都会有的哈哈哈哈哈(坏笑)
    第64章 青梅十分甜
    这话说完, 当下许贺沉却没有动,喻唯熳声线拖长了些,有浓厚的撒娇意味:“快点嘛。”
    她右手抬在半空, 来回晃了晃:“我手都举酸了。”
    一听她说这个,许贺沉脱下外套,信步朝她走过去, 眨眼间就站到了床的左边, 他想揽着喻唯熳躺回去, 刚刚弯下身子, 却又顿了下,直起来,绕到床的右边抱住喻唯熳躺回到床上。
    他抱她的动作,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轻到极点, 仿佛喻唯熳是个瓷娃娃。
    喻唯熳无奈笑笑, 脖子下枕着他的手臂, 靠在他怀里,微微仰头去看他, 许贺沉双眼下淡淡乌青显露, 眼中有些许红血丝, 很显然是连夜开车赶回来的。喻唯熳没再笑了,也低下头没再看他, 心里泛酸。
    自己受伤出事, 当然希望能有个人陪在身边。
    说不希望他知道,是假的, 但心疼他,更是真的。
    屋子里拉着窗帘, 满室寂静,他实在太沉默了,喻唯熳怕他过于担心,也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于是主动找话题:“订个闹钟吧,我还想再睡一个小时。”
    许贺沉右手抬起,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来回蹭着,拭去泪痕:“不订了,想睡多长时间就睡多长时间。警察那边,有明礼去处理。安心睡。”
    喻唯熳放心了,她此刻想什么也不管,就想这么安安静静地抱他一会儿。
    她问许贺沉:“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熬夜赶回来的。”
    头顶传来许贺沉低低的一声“嗯”,不过他紧接着又解释说:“没熬夜,白天有休息。”
    喻唯熳才不信他这话,她撇撇嘴,又侧了下身子往他怀里钻,与他面对面躺着,说:“那你也得再睡一会儿,不许乱想,就当陪我睡。”
    许贺沉低头,揽她的手臂放到她腰上,把人往这边搂了搂:“行,那就陪我的唯唯睡一会儿。”
    他情绪还是低沉,喻唯熳感觉得到,刚闭上眼睛,却又起了歹念,是存了心逗他,右手扯了扯他领带:“你就这么睡?”
    许贺沉差点被她这一扯扯了魂儿,她坐起来,一把拽下许贺沉的领带扔到地板上,动作极快,只在一瞬间。许贺沉都没来得及去挡,下一刻,喻唯熳用右手一粒一粒帮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打着石膏的左手就搭在许贺沉右手臂上。
    许贺沉顾忌她的伤,僵着身子,不敢轻易动。
    虽然只有一只手,速度慢了些,但喻唯熳解起扣子来如鱼得水,一个接一个,顺手得很。
    眼见许贺沉整个胸膛都已经暴露在喻唯熳眼前,再往下解就到腹部,他整个上半身都将会露着。
    她指尖解扣子时都会似有似无地蹭过他身体,力度微不足道,不细心感受都感觉不到,但许贺沉心里快要翻了天,她轻触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似起了火。
    小部分精瘦腹部已经完全|裸|露,许贺沉克制着,抓上她为非作歹的手,吊起声线,如浪荡公子般,说:“怎么,这么着急啊?”
    许贺沉上半身将露未露,他平时看着瘦,但脱下衣服喻唯熳才发现,其实是别有洞天,不像那种刻意将身材练得特别壮硕的那种,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足够有力量感。
    喻唯熳目不斜视,淡定盯着他,但心脏早就不争气,几近要蹦出来。
    她佯作平静摇了摇头:“别误会啊。”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不喜欢说,我喜欢做的。”喻唯熳顿了顿,理直气壮道:“嗯,所以,我是在履行我的承诺,帮你解领带,解扣子,这不是做的么?”
    许贺沉终于笑了,眉目舒展,嘴角扬起,是发自内心地笑,更是被她这套胡搅蛮缠惹笑了,他最后,耐着心底的火问:“还想不想睡了?”
    “当然睡,”喻唯熳眼神往他剩下未解的扣子点了点,意思很明显:“你睡衣还没换上,我也还没履行完我的承诺。”
    “那你真要帮我脱?”许贺沉扫了她一眼。
    “嗯。”
    许贺沉懂了,这是怕他难受,故意哄他挑他火呢,那他索性就给这火再添把柴。
    “但是你这做的方式,不太对啊。”许贺沉轻声说,又好像刻意停顿下来在回忆,“跟你上次电话里说的做,不是一个意思。”
    许贺沉也坐起来,缓缓靠近喻唯熳,喻唯熳头刚刚往后仰了几厘米,许贺沉大手覆到她后脑勺,阻断了她的退路。
    喻唯熳抬手挡了他一下,却一把摸到他微微凸起的肌肉上,喻唯熳的手与他还是有些温差的,许贺沉眼底墨色愈发浓,毫不犹豫对准她的唇吻上去,没怎么磨蹭,舌尖灵活撬开贝齿,搅动一切淡然。
    喻唯熳红透了脸,许贺沉抓着她抵在两人之间的那只手,慢慢下挪,放到还没有解开的扣子上,同时,人也退开了些,但仍旧在她唇畔厮磨,“不是喜欢做的,想解?那接着解。”
    “这样……我怎么解啊……”喻唯熳说话声音含糊不清,被他悉数吞下,许贺沉吻她时上半身都因为她的后仰而不住动着,她本来就只有一只手,这下就更不灵活。
    “唯唯,你得提前熟悉熟悉,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我没准都要麻烦你。”许贺沉不管她怎么解这扣子,手按着她就是不松,喻唯熳没办法,一边仰头承受着他灼热的吻,一边还得帮他解扣子。
    每每到她快要解开时,许贺沉总是会故意动一下,让快要到手的成功溜走,她着急了,许贺沉连忙用更加急迫深入的吻夺去她的注意力,同时还半威胁道:“喊句好听的。”
    喻唯熳不得不屈服,她软着声音:“沉哥,你让我好好解扣子行不行?”
    九二虎之力费尽,这衬衣扣子总算是帮他解完。
    许贺沉的唇也退开了,再吻下去,再听她沉哥沉哥叫下去,怕是要出事,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太禽兽。
    “以后可别想耍赖了,”许贺沉掐着喻唯熳的腰,看着她圆润的肩头,任由她在怀里低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我就得像今天一样好好教教你。”
    喻唯熳蹙眉骂他:“你臭流氓!我手上还有伤呢!你怎么这样!”
    “是你让我脱的。”许贺沉无辜说:“刚刚我可是问过你了。”
    喻唯熳实在没话说了,怪不得他问那个问题,这坑是他挖的,就等她往下跳,她还真就傻傻跳了。她瞪着许贺沉,兜兜转转,还是骂了句:“禽兽!”
    许贺沉没反驳,应下来:“还困不困,禽兽抱你再睡会儿。”
    ……
    最后喻唯熳还是睡了。
    只是许贺沉的衬衫仍是她亲手脱下来的,睡衣也是她亲手帮他换上去的,许贺沉没再动她,安安静静由她“做”完,抱着人躺下睡了。
    枕边人呼吸声渐稳,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许贺沉丝毫没有睡意,连夜开车又加上在明安连轴转,虽疲乏,但他却始终睡不着。
    刚刚拉扯间,他不经意看到喻唯熳腿上的青紫,一片接一片,都不用特意去问那场车祸的场景,就足以想象得到是什么样子。
    他闭了闭眼,蹙眉捏紧鼻梁,试图清除脑中这些可怕臆想。
    床头柜手机震动一下,许贺沉随即拿起来调了静音,是明礼打来的电话,他悄悄从床上撤离,躲到屋外接电话。
    “许董,查到了,这回车祸与上回在地下停车场那起车祸的司机是同一个人,叫林茂,今年四十五岁,他就在附近写字楼当保安,车是买的二手车,他两次撞车时都喝了酒,警方这边也确认过,林茂自己也承认了,说喝多了酒意识不清醒,才撞到接喻记者的那辆车。”
    “还有,这司机是深城本地人,户籍地就在深城城郊,林茂曾经因为抢劫罪在牢里呆过三年,去年六月份才被放出来,出狱之后在家里待了一个月不到,后来就消失了,听他家附近的邻居说,最近半年前他回了一次家,回家的时候还开了辆豪车,感觉挺发达。但是后来一个月再回去,那辆豪车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现在的这辆二手大众。我跟警方去调过他所有的乘车记录,没有发现他买过离开深城的票,不排除自驾出深城的可能。”
    “目前为止,查到的就这些,”明礼稍稍停了下,“对了,他这个人一直单身,之前的老婆因为他盗窃跟他离婚,之后他也没再娶过,据邻居说,第二次开大众车回家,还有一个女人也跟着他回来,似乎是他交的女朋友,这女人长得很漂亮,而且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与这个林茂,特别不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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