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言愣愣由他试,小嘴呆滞地张着。周阑转身叫侍卫,“叫大夫来,看她是不是烧傻了。”
    侍卫叫来大夫,大夫看了韦宝言,韦宝言任人摆布,不见异状,周阑的侍卫补充:“韦小姐从前很调皮的。”
    大夫便也说不准,“多半是吓着了,不过烟呛坏了脑子,是有可能转性的,也是有可能傻了的。”
    大夫给她开药,闲谈起朝事,“均州水患之事,可有结果了?”
    周阑简骇道:“八月前处决陈甫,王龄继任知州。监事之事,延后再议。”
    大夫点点头,又叹道:“以酷吏手段待百姓,以攻讦手段待同僚,连六七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作恶多端,终究自取恶果。韦大人若能知晓,九泉下也可瞑目了。”
    大夫开完药便告退去煎药,周阑也要走,却觉得有人在拽他,低头看去,原来是韦宝言轻轻捏住他的袖角。
    韦宝言呆呆问他:“是你引王龄见我。”
    到底是韦霁川的女儿,小团子比同龄人聪明。周阑原也没有打算瞒她,颔首道:“是。”
    韦宝言又问:“是你让陈甫发现我,又让王龄告发他。”
    周阑冷淡的眼瞳里现出一点涟漪,又道:“是。”
    王龄身边有陈甫的眼线,大约还是发现了韦宝言的蛛丝马迹。陈甫把吃下赈灾钱粮一事瞒天过海,虽然有个刺头王龄,幸在在自己手下,他至少能看得住王龄不将那些请命书、那些证词往外递,谁知王龄见到了韦宝言。
    于是,陈甫做梦都在想,若王龄将那些证据转交韦宝言,若韦宝言一纸诉状将这事捅出去,若韦宝言长大后搬出这秘密找他报仇……
    思来想去,他断然不能再容韦宝言,于是打算挑个日子下杀手。
    王龄原本在陈甫的压制下毫无可作为之处,有了周阑做傍,断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只苦于没有由头,不好凭空翻旧帐。等到陈甫烧了那把火,他终于将一纸奏书送进了皇帝书房,而周阑借着从火场中救韦宝言的由头,抓了陈甫的杀手,这下陈甫再无翻案之机。
    其实韦霁川和周阑并不熟识,更遑论情谊。周阑所要的,不过是除去这个“监事”罢了。
    韦宝言垂下脑袋,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捋不清情绪几何。
    周阑道:“下月王龄进京,接你去均州。”
    韦宝言没应,低着头,小肩膀垮着,是一副难过委屈。
    她始终一言不发,这副模样让他回想起烈火中情状,其时他闯进房门,从桌下拎出韦宝言,包进浸湿的大氅。这酒楼比想象中偏远太多,他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小姑娘还有没有气,抱着她快步走出时清酒楼,借着七夕节的莹莹灯火,这才看清韦宝言头上还戴着虎头帽,别着玉簪花,虎头燎焦了,花被烫蔫了,她凄惨得灰头土脸。
    周阑这番将小姑娘当枪,实属九死一生,一早做好了她哇哇大哭的准备,但当真事到临头时,依然不知如何安慰,毕竟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一番谋划,在她的眼中全是透明。
    他犹豫再叁,递去一方手帕。
    韦宝言一动不动,周阑再弯腰看,韦宝言闭着眼睛,安然无忧,原来已睡着了。
    他没有弟妹,今日方知小孩子的醒与睡都在一瞬间,回想自己方才站在那里百转千回的半刻钟,简直像被耍了。
    周阑走上回廊,叫过侍女,侍女看他神情古怪,“将军怎么了?”
    周阑道:“你去摆摆韦小姐,让她躺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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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炖肉好慢好慢  周阑这男的人模狗样的  我自己看了一会感觉仿佛在晋江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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