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人不认他们父女俩,就冷请冷语,恶意谩骂:
    “这种人昧着良心销售假药,太可恨了!”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怕遭雷劈!”
    朱亚芳和朱岩松听着这样的议论,心如刀绞,欲辩无辞,只能痛苦地流着冤屈的眼泪。
    魏军宝听到这种情况,从二楼走下来,冲朱岩松大喊:
    “喂,你干什么?放开她!”
    朱岩松还是死死抓住女儿手上的铐子,坚决不放:
    “我女儿是冤枉的,你们不能抓走她!”
    “她承包药房后,工作很辛苦,也很认真。她销售给病人的药,价格比一般医院都要低,质量也不错,病人的反应都很好,怎么会销售假药?”
    “够了,已经检验出来是假药,你们还要抵赖,狡辩。”
    魏军宝粗暴地打断朱岩松的话,打量着他:
    “你年纪这么大了,还穿着白大褂,是做什么的?”
    朱岩松回答:
    “我是老中医,在这里帮我孙子坐诊。”
    “你有行医资格证书吗?”
    “有。”
    “拿来我看一下,如果没有,不允许你再坐诊。”
    “把我女儿放开,我马上去拿,我是中医主任医师。”
    “不行,你女儿犯了罪,必须带走,而且要判刑。”
    “她是被人陷害的,那天她。”
    “你们自己说了不算!包警官,把她先带走!”
    魏军宝拿出队长的威严,厉声喝道。两个警察得到指令,要把朱亚芳往警车里推,朱松岩紧紧抓住女儿手上的铐子不放:
    “你们要强行带人,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死在你们面前,也不会放手的。”
    “放开!”
    魏军宝气愤地大喝一声,粗暴地上来推朱松岩:
    “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嚣张,看来也不是好东西。”
    “再不放手,把他也带走!”
    两名警察真的把朱松岩往警车里推:
    “你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也要拘留,进去!”
    这时一辆奇瑞车急速开进来,叶洪刚边停车边摇下驾驶室的车窗,冲两名警察大喊:
    “放开他们!”
    两名警察都愣住,许多医护人员纷纷走出来观看。
    叶洪刚推开车门走出来责问:
    “你们凭什么强行抓人?”
    两名警察朝魏军宝看,魏军宝打量着叶洪刚,傲慢地反问:
    “你是谁呀?”
    叶洪刚正要回答,郭文化讨好一般抢着替他回答:
    “他就是我们医院的董事长。”
    “什么?”
    魏军宝口眼大张,讶异出声:
    “他像个打工仔,是你们医院的董事长?怪不得要出问题的。这样的人,能管好一个医院吗?”
    叶洪刚也打量着他,不客气地责问:
    “你是什么角色?怎么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魏军宝又是一愣,一个打工仔模样的年轻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如此不恭,还敢责问他,这在他执法行动中从来没有碰到过,他哪里受得了?
    “我告诉你,我是市医疗执法大队副大队长,这次执法行动的负责人,叫魏军宝。”
    魏军宝骄傲地昂起头颅,环视着周围围观的人,提高声音:
    “你既然是这个医院的董事长,那我就向你再宣布一遍:
    “你们医院中药房涉嫌采购销售假药,严重违法,当事人要以法查办,中药房停业整顿,对你们医院也要全面检查,视检查结果再作处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叶洪刚,一些医护人员紧张得面面相觑,脸色大变。
    叶洪刚则镇静自若,声音不高不低地回应:
    “魏队长,你的口头宣布无效,要拿出正式的红头文件,我们才能执行。”
    魏军宝再次愣住。
    “另外,你们来强行带人,有逮捕令吗?拿出来给我看看,拿不出来,不能把人带走,放开他们!”
    魏军宝恼羞成怒,大声喊叫起来:
    “这小子太嚣张了,不仅妨碍我们执法,还渺视执法人员,挑战法律,包警官,把他也带走!”
    两名警察犹豫了一下,放开朱亚芳父女俩,上来抓叶洪刚。
    叶洪刚站在那里不动,继续责问魏军宝:
    “你说我妈妈采购销售假药,有证据吗?”
    魏军宝回头让一个执法人员从包里拿出一盒药,一张化验报告,扬给大家看:
    “这是你们销售的假药,有人来举报的,这是我们的化验报告,确证这是假药。”
    叶洪刚继续责问:
    “但这假药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来的?你们查了吗?”
    魏军宝愣住。
    “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们。因为在这之前,我们医院发生过三起被人陷害的事。”
    叶洪刚越说声音越宏亮:
    “你们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随便来抓人,口头宣布决定,才是非法的。”
    “什么?”
    魏军宝被说得哑口无言,觉得很没面子,便气急败坏地大叫: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们有权执法,包警官,快把他铐起来!”
    包警官真的从裤子袋里拿出一副手铐,上来铐叶洪刚。
    “不要抓他,是我犯的法,把我抓走吧。”
    朱亚芳见警察真的要抓他儿子,既惊吓,又内疚,哧哧地哭起来:
    “小刚,你快走!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管好药房,给你丢了脸,呜呜。”
    朱亚芳失声痛哭,边哭边自己钻进警车:
    “爸爸,你也走,我的事与你无关。”
    朱松岩不肯走,也坐进警车:
    “亚芳,我跟你一起去,这是我让你进的药。”
    叶洪刚闪开两名警察,奔到警车边把妈妈和外公拉出来:
    “你们没有犯罪,是被人陷害的,坐进去干什么?”
    包警官愤怒了:“你敢暴力抗法!”
    他与另一名警察上来要抓叶洪刚的手,给他上铐,叶洪刚只是轻轻往两旁一搁:
    “抓我可以,请出示逮捕令!”
    两名警察的身子往后直退,差点摔倒,包警官惊叫起来:
    “他真的暴力抗法,太嚣张了。”
    他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请求增援。
    叶洪刚也走到一旁去给人电话,打完电话,双方站在场院上紧张地对峙起来。
    现场气氛十分紧张,围观者把他们围在中间,谁也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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