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和照片对视,打开相机拍了一张,发微博:『新的一年,喜气洋洋发大财!』
    【是溪溪!哈哈哈自己拍自己的广告照片。】
    【女鹅是不是想偷懒,过年要发福利!稀饭们想看新鲜自拍,要九宫格![发怒]】
    【啊啊啊溪溪和姐夫在回家的路上吗?想看姐夫!】
    ——想看姐夫?
    叶溪转头,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林折笑道:“干嘛?”
    “粉丝们要看你。”
    她回复那条评论,三个字加一张照片:『新鲜的。』
    男人正在开车,只露一张侧脸,金丝眼镜漫不经心地架在鼻梁上,修长漂亮的手握住方向盘,手背青筋明显。
    【操啊有求必应!是真的折哥!溪溪我爱你!】
    【折哥亲自开车,我不对劲,这手好色好好看!斯哈~斯哈~~】
    …
    窗外的景物渐渐熟悉,林折把车开进庄园,叶溪看着外面成排的别墅,恍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下雪天。
    这里的孩子受过礼仪教育,小孩子的天性磨灭,只剩下刻板的礼貌和各种特长。
    庄园里从来不会打雪仗,直到叶溪扔出的雪球砸到了林折的窗户上。
    外面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屋内的古典乐被第一天搬到这里的小女孩打断。
    林折坐在高脚凳上隔着窗户看她,居高临下。
    可能是小姑娘长得太可爱,糯米团子似的,小脸埋在粉色袄子里,嫣红的唇呼出热气,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像他见过的琉璃。
    她闯进他的院子里,没有一点自觉,甚至还上前两步趴在仿欧设计的落地窗上,软声问:
    “哥哥,这里好无聊,你能陪我一起玩吗?”
    “……”
    林家旁边搬来一户新邻居,户主姓叶。
    -
    叶溪看向荒废的林家别墅,思绪渐深,连林折走到身边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
    他手上提满了东西,红红绿绿,让仙君有了几分烟火气。
    叶溪问:“你当初一个人住在这儿?”
    “……”
    东西有点多,叶家来了人,林折递过去空出手来牵她。
    大手包住纤白的手掌,指尖骤然回温,他捏了捏揣进自己衣兜里,“走吧。”
    饭菜提前准备好,酒过三巡,叶溪提前回房间。
    半夜被烟花惊醒,喉咙干涩的厉害,她往客厅走,听见叶明业说:“要不是看在你把环行的股份给钦钦的份上,我还真不信你。”
    叶溪一顿,瞌睡退了大半。
    客厅内,叶父倒了一杯酒推到林折面前,“当初林家把你赶出去,肯定没想过你能创立环行。”
    “钦钦倒和你一样,非要靠自己。”
    他想到小时候的叶溪爬墙上树,轻笑道:“脾气大得很……”
    “没有。”
    林折打断,提及叶溪,眉眼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她很乖,想演戏便演,环行是她的后盾。”
    叶明业愣了一瞬,笑道:“是,钦钦和你,我也放心。”
    “叶家也是她的。”
    他叹口气,“当初钦钦兴冲冲地跑来和我说什么娱乐公司,我没同意,她记恨我……”
    男人已到中年,心里惆怅,端起酒杯一口闷,“以后她想干什么随她去,你多担待。”
    …
    林折回房时床头亮了一盏小灯,叶溪没睡,靠在床头,见人回来,朝他张开手。
    林折关上门,从善如流地走过去抱起她。
    “还不睡?”
    “等你。”
    短短两个字,像是在心头点了一把火,方才灌下去的酒精烧灼起来,烫的胸腔发痒,忍不住想把人抱得更紧。
    “环行是你的。”
    林折一怔,松开叶溪,直视着那双眼急切地想解释。
    小姑娘没给他机会,又说:“股份是我的。”
    他无话可说,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良久,才应一声:“……嗯。”
    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这是林折唯一确定的事,至于小姑娘怎么想的、什么态度,他都摸不准。
    林折没狡辩,也不推脱,悬起一颗心,把决定权交给叶溪。
    眉头微蹙黑眸沉沉,他第一次坐在台下等最佳男主角的奖项时都没这么紧张。
    没人能救他,男人拦住不管一切将叶溪锁在怀里的冲动,安静地等待审判。
    “啪嗒”一声,外面雪压断了树枝。
    叶溪倾身过来,蹭进林折怀里,手臂从腰侧滑过去抱住他。
    “傻子。”
    胸膛密密实实,林折听到了心脏落地的声音。
    他下意识摒住的呼吸急促起来,长睫颤动,哪还有一点冷静自持。
    “你不介意?”
    月如钩,清辉照在白雪上,像幅迤逦的画卷,俄顷,烟花炸开,寂静被惊扰,绚丽的光芒透过窗户映进来。
    林折的眼睛很好看,看人时尤甚。
    专注深情,让人想溺死其中。
    叶溪凑过去吻了吻,随后横起眉:“介意,下次再骗我,一个星期不准进主卧。”
    她后退到床头抬脚踢林折,却被男人抓住脚踝拖到身边。
    一瞬间,天旋地转。
    后背陷进柔软的床铺里,面前是粗重的呼吸。
    林折抵住她的肩膀将人推到,长发披散,包裹住一张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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