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之子,除世子外,均可封为镇国将军,位居武将一品。这是在褚时序行冠
    ☆、郡王世子
    褚时序与何媗缠绵了许久,许是因着褚时序将会远行的缘故,何媗在□上主动了一些。做了许多她也未想过的羞人举动,这使得褚时序心中更生出了对何媗的许多不舍,只是他还是不得不离开何媗一些时日。这是难得的机会,原本在大历国内,除去京城护卫军,再加上驻守边疆的军队。若不是新近暴民闹的厉害,又哪里会有这样的一支大军存于国内。
    有了这支军队,他便可借口有暴民起义,私下招兵买马,建立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
    此事,早在褚时序第一次听何媗说起未来之事的时候,就有所心动。何媗亦说过,这也是他前世做过的事。他也曾借镇压暴民的机会,自组军队,后助六皇子取得帝位。褚时序这时对所谓前世今生仍有迷茫,可何媗的话一件件证实下来,却又由不得他不信。且一想到这一支军队建立起来,于日后所产生的作用,褚时序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了向往。
    只是他心中舍不下何媗,褚时序年幼听故事时,也曾笑那些所谓英雄为儿女情长所扰。那时候他还年幼,又被郡王妃于府内压制着,只想着争权夺势。只觉得天下间除去权势二字皆可抛去,有什么滋味,比得上站在万人之上,俯瞰众生的滋味更好。但如今,他竟也生出了一些那般庸碌无为的人才该有的心思,有一瞬,竟然觉得只做个闲散公子也是很好的。
    但也不过是一瞬罢了,褚时序知道他要的什么,且也知道权势于他是护命符,一时都舍不了。褚时序心里想着这些事,看着何媗乌黑的长发散落开,衬着她的肤质白如玉质一般。褚时序忍了忍,终究未伸出手,去轻抚了何媗的长发。只看着何媗睡过去后,哑声对着何媗说道:“且等几年吧。”
    说完,褚时序又突然发狠一样的亲上了何媗的嘴唇,何媗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褚时序的眼睛发狠,如狼一般。何媗心中也是一愣,待清醒过来,何媗见褚时序紧抿着嘴,眼中竟然带了一些泪意。
    何媗心头一酸,摸了摸褚时序的脸,说道:“怎得了?还是舍不下?”
    褚时序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觉得自己没用罢了,你说过的那些我前世所做之事,当真厉害。我只在想着若是他……若是他如你一般,会不会早就得了一切,不必如我这般还在挣扎着。”
    何媗笑道:“若是他重生,那我在雪地月光下遇到的少年就不会陪到现在了。”
    何媗知道褚时序心中起了一些浮躁的心思,便笑道:“你不必挂心我,我在郡王府内终究是少夫人,且这边也有许多人看顾着我。我是何人?不会让旁人占了一点儿便宜的。你勿要急躁,既忍了这么多年,便要一直忍耐下去,厚积薄发,才不负了这么多年的辛苦。”
    褚时序也不过是一时心焦,不消片刻就冷静下来。只是得了何媗的话,就有觉得心头一暖,拉着何媗的手,摸上了他的脸,如以往那般撒娇一样的笑着说道:“那媗儿就趁着还有些日子,多多看看我,摸摸我吧。这般以后哪个都入不得你的眼了,便是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只想念着我一个。”
    褚时序自知道何媗是重生之人,多沉着脸做出一副年长男子的模样。这时突如少年那般撒娇,何媗也就失声笑道:“你这模样,我只看一眼,就再看不得旁人了。”
    听后,褚时序笑道:“生了副好相貌终有好处,年幼时,他们笑我如一个姑娘。我还气恼,这时想起,那时真的太傻了。那刘家二公子,也死得过冤枉了。”
    何媗听他提起刘家二公子先是一愣,后才想起那不正是被她与褚时序联手分尸的倒霉之人么。当初她也不懂得褚时序怎会亲自出手杀他,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刘家二公子对褚时序有轻薄的言语,惹得褚时序恼了。那时褚时序年纪又小,便起了亲手除去仇人的心思。
    只这时浓情蜜意,提了那刘家二公子未免太过扫兴,何媗就只说道:“怎你还记得这事?”
    褚时序眨了眨眼睛,笑道:“和你相关的,我都记得。”
    何媗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大概没一个人说起情话来,比褚时序更加好听了。尤其是这情话不是出于故意设计,有心说出。而是无意之间,自心而发。就更加让人动容了。
    何媗就笑了笑,又和褚时序纠缠在了一起。
    待第二日,两人仍如往常那般,看不出丁点儿异样。何媗仍去史氏那里作出讨好的模样,褚时序仍按照往常那般出去会了诗友,只未再如以往那般带着和煦的笑容,略皱着眉头,于外人那里看来,这位翩翩公子就似有着解不开的仇怨一般。待结合郡王府刚出的事情,这些人都懂了几分。那几日褚时序做了几首诗,都表了不得志与郁郁寡欢之意。待流传开来,倒是让许多闺阁女儿为此落泪,许多青年才俊为他感慨。褚时序做惯了这些虚伪之事,也未觉得不自在。只在些那些郁郁寡欢的诗作时,偶尔念起了何媗与他耳边的低语,待要笑,却因一直记着在众人面前该扮演的角色,终究只化作一声叹息。
    而史氏见何媗即便出了昨日之事,仍愿过来讨好她。无论是何媗这是不知褚时序之事,而不了解其中内情也好。还是故意做些,来讨好她也罢。都是愚蠢的行为,前者说明她与褚时序并不贴心,后者那般拙劣演技,不更说明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史氏看了何媗几眼,便起身修了修花枝,提了让何媗准备准备要去王府看汝阳王太妃的话来。
    裕郡王乃汝阳王的嫡次子,汝阳王虽不在了,但汝阳王太妃还健在。
    何媗成婚那天,汝阳王太妃说是病重了,没法子过来。便只得于今日,听了汝阳王太妃身子骨这日不错,去看上一眼了。
    何媗心道,这老太妃也算得上褚时序的祖母了。只是只听褚时序提过他的外祖,却未提过这个老人。该也是疏远的很。
    而汝阳王家子孙众多,许也不大记得褚时序吧。依着褚时序性子,但凡他能用的上的,都会尽其所能拉拢过来。这位老太妃,褚时序连提都未提,许还是无法拉拢过来。想褚时序在外得了许多佳公子的名声,但在这些至亲面前,并未存有什么亲情啊。
    如此一想,何媗倒也松了一口气,这般也好,她也不必再怕了有哪个人看不上她这个褚家媳妇,让褚时序左右为难。
    待何媗想着便打算回院子换了一身衣服,在辞过裕郡王妃后,何媗便回身想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在刚走过府中的小花园,就听一人用调笑的口气说道:“见过嫂嫂。”
    何媗回头一看,见原是褚时原,何媗便退后几步,笑着行了一礼。
    褚时原的面皮看起来比褚时序小上一些,至于眼中的历练,就更是远了褚时序十万八千里。
    只时褚时原又受了在郡王与郡王妃面前的乖顺模样,似乎在故意学着那些浪荡公子一样,颇有些自命风流的模样。
    原本褚时原的清秀模样,因着带上这份轻浮,惹得何媗十分厌烦。
    褚时原笑道:“我听旁人说起嫂嫂,可是个说一不二的烈性女子,最不理这些俗情俗理的,何必离我那么远说话。这样说起话来,嫂嫂怎听的清楚?”
    何媗嘴角抽动了一下,连忙用帕子眼了,低着头,努力的不露出一点儿眼中的不屑。
    何媗怎不知她的名声如何,褚时序这般说,不过是故意无话找话,来与她调笑罢了。何媗忍下心中厌烦,心道,这般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玩起这戏码了。
    待抬头在看了褚时原,心中就更加厌恶了许多。
    何媗只低头说道:“若有何话小叔直接说与夫君听就是,我这时要去准备去汝阳王府一事,无法奉陪了。”
    说罢,何媗就低着头从褚时原身边侧身过去。
    褚时原何媗走远,就撇了撇嘴,说道:“模样不济,性情也普通的很,实在无趣的很。褚时序也就只配和这样的女子成亲了吧。”
    说罢,褚时原就笑着走回了他的院子。他的院子位居郡王府正中,院中摆放着许多看起来雅致且又贵重的物件。
    还未走近,褚时原就听得院中有女子笑着说了一个“序”字。
    褚时原就脸色一沉,走近院中才知是他房中的丫头舒云说得话,褚时序没有说话,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舒云脸上,骂道:“如今,你也开始起了外心了。”
    那舒云因着模样性情好,是郡王妃史氏指给褚时原的通房丫头。裕郡王是看着褚时原事事都好的,且又事事依着史氏,很容着史氏娇惯着褚时原。褚时原一过十岁,史氏就派了两个精挑细选的丫头伺候在褚时原身边的。
    舒云原就是在褚时原面前很是得脸的人,这时挨了一巴掌,怔了半晌才哭道:“世子陛下,奴婢哪里敢有一点儿外心,这话从何而来?”
    褚时原眯了眯眼睛说道:“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于这处装什么。”
    说罢,褚时原也不去听舒云的话,就让人把舒云赶了出去。
    ☆、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汝阳王一族算得上城中的旧派贵族了,早在大历国建国之前,就是有名的望族。
    这时,虽经几番起落,已无最盛时的辉煌,但因汝阳王的威名未散,总归还有一个架子在。
    何媗出了马车,看那汝阳王府,虽布局装饰都是过了时的,但这也才证明他那个才是老世家的。
    史氏下了马车,何媗紧随其后,之后还有史茹林也跟着下了马车。
    史茹林神情憔悴了一些,看着何媗的目光含着怨恨。只待何媗看向她时,她就匆匆撇过头避开了,而后才带着浅浅的笑容回看何媗。
    何媗抿嘴一笑,宛若看到自家姐妹那般,对着史茹林会意的点了点头。
    原何媗也是闹不明白史氏此举是何意思,待进了汝阳王府,见了汝阳王老太妃。
    那老太妃这时年纪大了,难免糊涂,竟扯着史茹林,笑着说:“我这个孙媳妇长的也算俊了。”
    直把史茹林说得羞红了脸立在当场,含羞带臊的,当真如个新嫁妇一般。
    “老太妃,那是媳妇儿的外甥女儿,史茹林啊。你怎得看上个好的,就往家中划拉。”
    史氏拉着何媗走过来,笑道:“这个,还是你的孙媳妇啊。”
    何媗看着老太妃审视的眼光,在看着史茹林羞臊褪去,忍不住露出的颇为恼怒的眼神。而史氏略有些自得的看着何媗,似乎颇为她使得那些小手段而得意。何媗忍不住自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史氏个这些小手段有何意思,有这些闲心思去给个继子与继子媳妇儿添堵,不如多花些功夫,去教导了她的宝贝儿子。不然,但凭了何媗见过的褚时原的那副做派,就是将来褚时原有命继承了裕郡王府,又能熬得过几时?便是没有褚时序,也会有旁人来将郡王府给收了。
    遇此尴尬境地,何媗只抿嘴一笑。在旁人或疑惑或嘲讽的目光中,何媗规规矩矩的向老太妃行了一礼。老太妃看了何媗一眼,倒没了对着史茹林的笑容,只看着郡王妃史氏问道:“早先不是茹林与时序……”
    说到这处,再说下去,就有些太扫何媗面子了。便有个汝阳王府里的媳妇儿笑着说道:“老祖宗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的玩儿事啊……谁又能想到当初时序才顶点儿大的孩子,如今竟成亲了。”
    那媳妇儿似乎是很得老太妃的心,得了她的话,老太妃便笑着说:“时序模样长得的是没得说的,就是从小就一个怪性子,终不及时原随和。诶,时原呢?怎么没带了他来?好些日子没见,我这老太婆可想着他呢?”
    史氏拿着帕子捂着嘴露出一点儿笑容,说道:“他于家中看书呢。”
    老太妃笑道:“上进是好事,但也不要过于用功了,仔细熬坏了身子。我们这样的人家的男子,只要会做事,略懂些诗书就罢了。可别把心思费在这上头,左右有祖上的富贵在。”
    史氏笑着点了点头。
    此后,何媗便彻底被晾在一边了。何媗偷偷的打量着老太妃眯着眼睛,眼神中显出了些混沌的模样,看起来是真得有些糊涂了。否则便是再不喜褚时序与自己,又怎会这般直白的表露出来。
    史氏与史茹林围在老太妃周围,与那些褚家的夫人说说笑笑的,一直待到老太妃露出了困顿的模样,才作罢。
    看着老太妃已快睡着了,史氏便带着何媗等人出了老太妃住的屋子。有个褚家的夫人陪着一道出来,她倒是十分热络的与史氏说着话,无非是褚时序的婚事已办完了,那褚时原的婚事要何时定了下来,要与何人定?
    史氏一边应付着那位夫人,一边笑着说要找个模样可心家世好的。
    那夫人动了动嘴唇,似要再提,史氏又笑着岔开了话头。
    史氏打太极的功夫,也着实练的不错。面上给对方留的十足,却一点儿应承的真话都没有。便是连旁人都看出来,这位褚家夫人是要给褚时原提亲。褚时原是郡王世子,自然在旁人眼中身份地位要高于褚时序许多。且再在外面传的模样品行又好,于是又比褚时序多了许多人来惦记着褚时原的亲事。但史氏愣是能装糊涂掩过这一茬。于这群贵妇中间应酬周旋,史氏还真是较为擅长的。
    便是史茹林也似乎十分乐的与这些夫人说话,何媗虽也能在这群人中间演上一段。若是何媗乐意,她甚至亦会演得很好。但是,终究不是她心中所愿,也不会像史氏能从中得到成就感。
    出了郡王府,史氏便冷哼一声,便是于何媗面前也忍不住说道:“真是哪家的女儿也敢往我们郡王府塞了。”
    何媗不知史氏与方才的褚姓夫人有何纠葛,让史氏这般耐不住气性,但既然史氏与那位夫人本有嫌隙,往后就可以用的上。郡王府与汝阳王府的纠葛,何媗还不太熟知。这一日,回去便要去问问褚时序,这两府有和恩怨。往后褚时序不在临京城,她于临京城中也应多做出一些事,才可方便褚时序往后谋事。
    而且,何媗便是再如何对褚时序坦诚,信任褚时序。但在内心深处,何媗还是对褚时序有一丝防备的。她受过伤,便是得了褚时序这个有真情真意的,但于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留有一步退路。对外来褚时序会待她如初,还有一丝疑惑。
    所以,何媗在未察觉到她自己的想法时,就本能的掌握更多。这时掌握的东西,是可相助褚时序。将来,未免不是对褚时序是一种挟持。何媗不敢去想到这处,只略微触及到这种想法,何媗就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何媗随着史氏上了马车后,便坐着马车去到了裕郡王府。
    褚时序虽提及他即将随军镇压起义暴民,但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一直到何培旭与梅语禾成了亲,玉荣的母亲诞下皇子,拖延的数月后,朝廷才发出要组军镇压暴民的告令。
    何媗未敢去送何培旭从军,此时也未敢去送了褚时序。
    何媗只想着褚时序身穿铠甲是怎样的模样,轻抚着已突显出的肚子,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远方。
    何媗心中有一种感觉,自这一刻起,这天下该属于褚时序的,会和上一世慢慢的握在他的手中。
    没人阻挡得了。而她将面对的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角色,蜕变之后新的褚时序。
    ☆、大战在即
    “敏儿,再吃一口饭。”何媗用勺子挖了一口饭,送到那个粉雕玉砌的三岁模样的小女娃嘴边。
    小女娃很乖巧的张开嘴,吃了一口饭后,奶声奶气的说道:“娘,敏儿吃过饭,是不是就可以出去玩儿了?”
    “这日怕是不成,王府里都在忙着你二叔的事,乱的很,就不要出去了。”何媗又拿了勺子盛了一口汤,送到了小女娃嘴边。
    小女娃再吃了一口汤,就嚷着饱了。
    而后,小女娃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道:“真是麻烦,二叔最是讨厌了。娘,敏儿要去花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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