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我没抱你吗?”祁砚旌摸摸许珝的下巴,“埋怨我不解风情?”
    许珝掩饰地拍开他的手,哼笑一声:“谁要你抱了, 别太自作多情了祁老师。”
    “嗯。”祁砚旌笑起来, 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不由分说地抱起许珝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低声哄:“我也想抱你啊, 但拍戏不能一直抱, 你穿这么少会生病的, 珝珝乖, 把秋裤穿上。”
    许珝挣扎:“不穿,哪有年轻人穿这些的。”
    “你乖一点, 衣服都洗过,烘干了的很香, 先穿着将就一下, 回去我给你热敷好不好?”
    许珝被他哄地脸颊微红, 嘴硬道:“我稀罕这个吗?”
    祁砚旌低笑:“是我稀罕,乖,去换上。”
    “不要啦……”
    最后,许珝还是没能拧过祁砚旌,被连哄带骗晕晕乎乎的放弃自我,换上了那身毫无男子气概的秋衣裤。
    还被祁砚旌按在沙发上,贴了满身暖宝宝才算完,扭扭捏捏地出了化妆室。
    ·
    晚上许珝还有场外景,内容不多,祁砚旌也跟着去了片场。
    这段戏是补拍前几天的,主要就是许珝饰演的程小雾得知弟弟遭遇危险,飞奔去救弟弟的画面。没有台词,许珝只需要在空旷的街道上来回跑几遍。
    夜晚风大,呼呼地往脸上拍往骨头缝里钻。
    许珝裹着厚厚的长羽绒服还是冻得口齿不清,当即忘了自己坚决不穿秋裤的豪言壮志,依偎在祁砚旌身边发抖:“你你你是对、对的,秋秋裤裤有用……”
    现在人少了,大家都很疲惫无暇顾及其他,许珝也不再避嫌,放心地将祁砚旌当成人肉挡风板,弓着身体缩在他身前。
    祁砚旌只穿了件深色大衣,在寒风中依旧身板笔直,似乎全然不觉得周围空气是冷的。
    他接过高平递来的保温杯,送到许珝唇边:“早就说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许珝对他有朝一日也愿意称自己为老人感到震惊:“你哪里老了?何必妄自菲薄呢祁老师。”
    “嗯,许老师说得对,”祁砚旌点头,“就算为了我们以后的发展,我也要努力保持年轻的心态。”被许珝瞪警告地一眼后,又若无其事地笑笑。
    “对了,”祁砚旌在许珝手臂上捏了捏,“你抖这么厉害,是不是衣服还不够厚?我再让高平送件加绒的过来?”
    许珝:“……”
    许珝把保温杯塞回他手里,短时间又不太想理他了。
    闫崇平过来,打量了眼依偎在一起斗嘴的两人,咳嗽一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对许珝说:“准备了好吗?”
    许珝点头:“准备好了。”
    闫崇平拍怕他的肩:“冬天拍戏辛苦,坚持一下。”
    许珝连忙站直,挺直脊背:“没有的,不辛苦。”
    闫崇平笑笑:“行,那咱抓紧拍完,也好回去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免得感冒。”
    “好。”许珝应声脱了羽绒服往街道中间走。
    闫崇平回头指着祁砚旌点了点,无声地警告他注意影响。
    祁砚旌满不在意地摊摊手,到监视器后优雅落座。
    取景地是一条十分僻静空旷的街道,连路灯都格外昏暗,许珝需要从第一盏路灯下开始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第二盏灯下。
    两盏路灯的间隔不过四五十米,许珝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后,还是累得直喘,幸好身上不冷了,还有些微微冒汗。
    最后一个机位要高空拍摄,场务清场,许珝被祁砚旌带到一旁休息,走了没两步胃又是一抽。
    这下比白天那次厉害些,许珝不由地停下脚步,抓住祁砚旌胳膊的手用了些力。
    祁砚旌揽住他的肩,低声问:“不舒服吗?”
    许珝仔细感受了下,捂着胃揉了揉,“还好,可能刚跑太快,岔气了……”
    祁砚旌却皱着眉,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回椅子上坐下。
    许珝喝了点热水缓过一阵后好了不少,看着祁砚旌哭笑不得:“不用这么夸张,冷空气吸多了本来就会肚子痛。”
    “嗯,我知道,”祁砚旌嘴上淡淡的,手上又撕掉一张暖宝宝隔了件衣服贴在许珝的胸腹间,“等下再跑的时候注意呼吸,嘴不要张太大。”
    许珝乖乖应下。
    “腿呢?会不会痛?”祁砚旌又问。
    “这个真没有,”许珝有些不好意思,“我都穿秋裤了你就别说了……”
    祁砚旌勾了勾唇,捏捏许珝的脸:“行吧。”
    可今天许珝的胃实在有些不安分。
    拍最后一个机位,许珝站在路灯下,刚脱掉羽绒服,一阵风吹过,胃又开始抽起来,忍着跑完两遍后,轻微的抽痛已经变成绞痛,一时让他直不起身。
    他撑着膝盖缓了缓,而后就着弓身的姿势和闫崇平一起确认回放,手暗暗放在胃上胡乱地揉着,等这阵痛消得差不多,才若无其事地和祁砚旌一起回酒店。
    到酒店许珝先洗了澡,洗完瘫在沙发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胃里一个劲绞着疼。
    祁砚旌已经进了浴室,许珝侧躺着蜷缩起来,拳头抵深深抵进上腹,咬牙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跑步吸冷空气岔气了至于疼这么久吗?
    除此之外,他也就是白天喝了一瓶常温矿泉水……
    许珝心里一凉,总不会真是因为那瓶水吧。
    现在的温度,常温基本算是冰镇。
    许珝疼出一身汗,喉间翻腾起强烈的反胃,他来不及多想,冲进自己卧室的洗手间吐了起来。
    吐的时候绞痛最剧烈,逼得许珝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吐完之后倒是好些了,却依旧闷闷的疼。
    许珝弯腰捂着胃缩回沙发上,听祁砚旌浴室里已经停止的水声,暗暗估计了下自己的状态——好很多了,再歇会儿估计就不疼了,但一定没办法在祁砚旌出来前彻底恢复正常。
    祁砚旌要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又要骂他,胃痛是小,祁砚旌发现是大。
    许珝思索片刻,决定先发制人——先撒娇就不会被教育。
    沙发背对浴室,祁砚旌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的就是许珝冒出的小半个后脑勺,似乎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祁砚旌放轻脚步上前,近了才发现许珝把自己整个裹在小毛毯里,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蛋,额发汗湿,嘴唇煞白。
    似乎听到了动静,缓慢抬眼,睫毛都颤巍巍的。
    “祁砚旌……”许珝弱弱地喊了声。
    祁砚旌心尖一颤,扔了毛巾冲到沙发前:“怎么了许珝?”
    许珝吸了吸鼻子,从毛毯里抽出自己白白的手臂挂到祁砚旌身上,轻轻地蹭他的颈侧。
    祁砚旌顺势搂住他,手掌在他背上轻抚:“说话宝贝。”
    许珝眸光闪了闪,垂下眼帘:“我要坦白一件事……”
    “嗯,你说,”祁砚旌抱他的手都不敢太用力,“哪里痛?”
    许珝轻哼一声,完完全全:“我好像,确实有点胃疼……”
    第41章 发表
    客厅里不像之前那样灯火通明, 大概是许珝躺着觉得刺眼都给关上了,只留了盏沙发边的落地灯。
    昏暗的暖黄色光晕均匀地洒在许珝的小毛毯上,显得他尤为脆弱。
    祁砚旌面色不太好, 抹了把许珝额头的冷汗,担忧道:“怎么还在痛, 请医生过来?还是直接去医院?”
    许珝能清晰感受到胃部的钝痛在渐渐消散,只是身体使不上力, “不用吧……”他小声道:“就是一点点痛,刚才吐了一回,现在好很多了。”
    祁砚旌眉心一拧,“还吐了?”
    “……”许珝喉头滚了滚, 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圆。
    被这种天真无辜的表情看着, 祁砚旌也没辙, 只能耐下性子拍拍许珝腰:“说吧,为什么会胃痛。”
    许珝眼睛一亮正要开口,腰间的力道加大,祁砚旌语气带了点威慑:“跑步岔气这种借口不用搬出来了, 少说两个字你还好受点。”
    “……”
    这人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不如去改行算命还当什么演员啊。
    许珝快速思索,还是决定老实交代:“白天喝了口矿泉水。”
    祁砚旌若有所思:“一口?”
    “……”许珝被直击要害, 不情不愿坦白:“一瓶。”
    祁砚旌短时间没说出话来,不可置信地气笑了,很重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你很行啊许珝,我花那么大工夫给你养胃, 天天盯着你吃饭, 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他力气有点大, 许珝没留神, 被掐得轻呼出声,不由地咬了咬嘴唇:“你就不能轻点吗?”
    祁砚旌毫不留情:“那你倒是长记性啊。”
    “你!”腰上的力道让许珝有点烦躁,瞪着祁砚旌:“你再使劲小心我——我不答应你了,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追我。”
    祁砚旌闻言不由眉梢一挑,唇角弯了起来,“是吗?”卸下力道在许珝被掐的地方按揉起来,“那我确实怕了。”
    他脸上的笑平和到堪称温柔,一点都看不出“怕”,显然是把许珝放在掌心里逗。
    眼见着吵不赢了,许珝又不甘心,思索片刻垂下眼。客厅光线暗,他长长的睫毛一垂,光影足够掩盖眼里所有的小心思,只留下脆弱无助的模样。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他声音软下来,从祁砚旌怀里离开缩回沙发上,“你力气太大了,扯得我胃疼……”
    祁砚旌游刃有余的神情凝滞了一瞬,想起许珝难受的时候总是弯腰掐着腰,说明确实能牵扯到胃部,而他手大许珝腰又细得可怜,力气大了可能真的会让他不舒服。
    这个完全没设想到的理由让祁砚旌有短暂的无措,“我……对不起。”
    祁砚旌声线还是平静,却半点没有了逗弄许珝的意味,正经起来,“是我没考虑到,又难受了吗?”
    许珝睫毛颤了颤,如果现在光线明亮,祁砚旌或许还能看见他得逞的眸光,可现在他满眼只能看到许珝的长睫毛在委屈地颤抖。
    祁砚旌被许珝这副一言不发独自委屈的模样搅得心慌意乱,“很难受吗?对不起宝贝,我错了。”
    一连串担忧的道歉哄得许珝满意了些,但还是不立刻开口,又继续吊了他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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