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季夏被吓到了。
    但在拳击台前看到陆旷,她所有的不安顷刻消散。
    日子还得照常的过,陆旷跟她讲再过两天他要去往柏林。
    他刚说完季夏的笑意就收了起来,她不禁流露出伤心的神态,委屈巴巴的问他:“要去多久?”
    他道:“时间不定。”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历,季夏黏人的并不想他走。
    他走后,季夏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她不禁缠人道:“不能带我去吗?”
    “是要带你一起的。”陆旷打电话的声音淡了下来,专心的与季夏交谈:“那边才是我的大本营,我走怎么会不带你呢?”
    “!”
    季夏开心的心生雀跃,随意的在行李箱里放了一些衣服,而后就跟着新到的老师在书房里学习。
    偶尔跑神的时候,她会想到,此次前去柏林,回来后说不定朝晖夕阴就装修好了。
    季夏亲呢的把这一想法告诉了陆旷,他帅气的眼睛不禁含笑的问她:“为什么想着要装修房子?”
    “为什么?”
    这里面没有为什么,不过是季夏觉得:“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啊。”
    她指了指陆旷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的家。”
    她的回答好像惊到了陆旷,他愣住了很久,像消化她所说的话一样,而后附和了一句:“陆旷和季夏的家。”
    自然是这样,不然季夏不会想要去装修房子。
    他们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也要一起生活很久很久。
    房子,自然要她喜欢、陆旷喜欢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晚上季夏看到凌乱的行李箱后,雀跃的心情只增不减,依旧思考着要带些什么,她不禁有些纳闷柏林的天气是怎样的?
    她在手机上随意的翻了两下,信息很多,她看了两眼就有些忍不住困意打了好几个哈欠。
    今日上课,她又是费心又是费脑子的,一天下来着实是有些疲惫。
    不知不觉间,她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当陆旷从书房到达主卧后,看到的就是季夏手机屏还亮着。
    他宠溺的将人抱进了大床上,安顿好后,她拿起了季夏的手机。
    本意只想锁屏的他,眼尖的看清了上面的动态,他没忍住勾起了唇角,若有所思的将季夏的手机放在了她的床头。
    隔天早上。
    凌乱的皮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收拾妥当放在衣柜角落里规整的行李箱。
    季夏揉着眼睛,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下,她的衣服什么也没少,她不禁有些怀疑角落里的行李箱里到底装了什么。
    她来到角落掂了两下,力道不重宛如空箱……
    睡醒后,以为是陆旷帮助她收拾妥当的想法瞬间被现实啪啪打脸,季夏有些气鼓鼓的。
    她憋着气,在衣柜里找了身衣服,穿戴整齐后,就下了楼。
    走动间,季夏越想越难受,索性转了弯,去到了庄园的大道上。
    陆旷早起的时候在她耳畔低语过,说是要晨跑来着。
    季夏巡视了一圈,见人还在跑步后,直接让佣人帮她搬了一把椅子,生着闷气就坐在了上面,拦截着陆旷的必经之路。
    当陆旷一身汗臭的出现在前路时,茫然的停下了脚步,他歪头:“嗯?”
    一睹肉墙,愁眉苦脸的,不好的心情全部都摆在了脸上。
    “怎么了?夏夏?”
    他的话刚出口,好像踩到了雷区,季夏瞬间爆炸,口气委屈:“怎么了?你想想我到底怎么了?”
    陆旷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好像从晨起到现在什么也没干,就跑步来着。
    难不成跑步惹到她了?
    因为舍不得他?
    他勾唇笑道:“是想我了吗?”
    不等季夏回答,陆旷就将座椅上的人,一把抱了起来,按在了怀里。
    自顾自说道:“要不下次我叫你起床一起跑?”
    被按在怀里的季夏,推搡着他的手劲儿,挣扎了几下,被陆旷以为是不舒服,他随意的调整了一下抱法,将她的腿直接分开,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么一折腾,季夏瞬间泄了气,脑海里没了火气后,只闻到了陆旷身上的气息,有点眷恋的她,选择当面讲清,不然依陆旷的脑子绝对想不到她生气的原因。
    他自顾自的还在说:“原本就拉着你一起锻炼身体,这不是你嫌累嘛,我这才自己晨跑的。”
    季夏及时打断他:“我不是因为这些,陆旷,我放在主卧里的箱子里,你收起来了?”
    “?”
    陆旷想了想,道:“是啊,太乱了我就收了起来。”
    “那你收起来之前就没有想过帮我放点衣服之类的吗?”
    “??”
    陆旷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捕捉到季夏的用词与口气有点怒火。
    虽然他在收起来之前是有想过帮她放几件衣服的,但是当打开衣柜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这一念头。
    柏林此刻的天是寒冬模式,夏装已经不需要了。
    “不需要带衣服,我已经吩咐人在柏林为你准备好了。”
    陆旷,见季夏的脸色从气鼓鼓变换到诧异后,他抱着人坐在了椅子上。
    “夏夏,你是在生气吗?”
    她是在生气,虽然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但是照着她理想中的样子。
    陆旷应该是见她乱糟糟的行李箱没有收拾妥当,他能上前帮她一下。
    一个很小的举动,证明着他还是在乎她的。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当知道箱子里什么也没有时,她就被气上头了,一味的想着陆旷根本就不在乎她!
    现在冷静着想了一下,他能搭把手把箱子收起来,就已经是很好的举动了。
    可是!
    季夏理直气壮的继续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反正,反正我这次没错!”
    陆旷没忍住眸里笑意深厚,声音温沉道:“怎么算,也都是我错了。”
    他认错倒是认得很快,然后补了一句:“没有下次了,别生气了。”
    他甚至有点兴奋,这就是吵架吗?
    但是好像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就算季夏此时此刻胡搅蛮缠,但他只觉得她可可爱爱的。
    陆旷忍不住掐住了她鼓起来的脸颊,沉迷触感,无法自拔的不愿意放手。
    季夏疑惑的看他,认错倒是给了她台阶下,可是干嘛要揪她的脸颊?
    她怒视陆旷!
    陆旷不把她的娇嗔放在心上,依旧“抚摸”在她的脸颊上,想到什么,反问:“夏夏,你穿衣服为什么总是跟我不搭呢?”
    “啊?”
    季夏的思维陷入到了陆旷的这句反问里,她抓耳挠腮了会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成功被陆旷转移注意力的季夏,趴在了陆旷的肩上,就算是被陆旷抱着往回走,也还陷在这句话里。
    随后,她眼尖的看到了陆旷穿在运动衣外的手臂上红肿一片。
    她手快的抚摸着,歪头瞧了个清楚。
    以前他的左手臂上就有一块纹身,现在英文字母PK下多出来了一个图案。
    红色的线条组合在一起的是一只藏獒。
    一只名叫PK的藏獒。
    他把PK纹在了心里,透过皮肤传递出来的是深厚的思念。
    听着老师在讲课的时候,再次跑神的季夏不禁想到,对于陆旷来说,他的感情是内敛的,从来就不爱表达自己。
    与她比起来就不同了,她总是爱把喜欢说在嘴上,她是诚实与主动的。
    那么对于陆旷所说的与他不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夏为了试验心里的想法,在陆旷工作的时候,悄摸的来到他的书房里。
    她把自己戴在手上很久的兔子手链戴在了陆旷的手腕上。
    捆绑间,暗扣太小,她看的并不清楚,索性侧着身戴。
    等一切顺利成功后,她站在原地求嘉奖:“喜欢嘛?这个小兔子跟我是同一个生肖。”
    意思就是,兔子就是我,我就是兔子!
    陆旷戴着蓝牙耳机听得并不真切,他把耳朵上的耳机摘了下来。
    望着手腕上的小兔子,他晃动了一下。
    随后朝季夏勾了勾手,“过来点。”示意她靠前。
    他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戴在了季夏的手腕上。
    佩戴整齐后,他拿起了桌上的耳机,道:“去玩吧。”
    口气像极了安抚调皮捣蛋的小朋友。
    虽然互换的手表很帅气,她也挺喜欢的,但是季夏站在原地不动,不甘心道:“你还没说喜不喜欢呢?”
    这次陆旷听的真真的,他噙着笑,道:“我在开视频会议。”
    他的话让季夏当场愣住,随后脑子像反应过来一样,捂着脸就跑出了书房。
    陆旷望着她跑走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未散,他戴上耳机后,终端的狮子说着一嘴流利的德语笑言:“所以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K。”
    陆旷再次朝手腕上的小兔子看去,饶有兴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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