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世霄唇角微勾,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南又星的眼睛,忽而一把抓住他的手:“所以, 这是对我动心了?”
    南又星叹了口气:“……”
    “好了, 不逼你。”裴世霄松开南又星的手, 站起身来:“放心, 我的事儿我当然会处理好的。不会耽误。”
    “真的吗?可我这段时间好像没见你去公司。”南又星迟疑地皱眉, 黑白相间的眼睛里分明就是担忧。
    “怎么?赶我走啊?”裴世霄喉头上下滚了滚, 抬手抚过他的下巴:“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不过,我还挺开心的。看你这么担心我……虽然知道你是对我心里有愧,但这样也不错。”裴世霄贴近南又星,伸出手一颗颗地解开他的扣子,又转身从他的柜子里把赛车服拿出来递给了他。
    趁着南又星换衣服,裴世霄转过身,双手撑在南又星两侧的桌子边,将他困在双臂之间。
    南又星揪着赛车服的领子,颇有些拘谨,可他身后就是桌子,压根躲无可躲。
    裴世霄弯下腰,扬起脸,两人距离近到连呼吸仿佛都交缠在一起。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南又星,声音低沉沙哑:“我还是最喜欢看你穿上这身衣服。”
    “咳,先去开车试试吧。”南又星先一步挪开了视线,从裴世霄的双臂下一弯腰钻了出去。
    “好。”裴世霄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两人坐上了车。
    今天是车队公休日,偌大的训练场只有南又星和裴世霄两个人。
    南又星系上安全带,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慢慢握上方向盘。
    他紧张得喉头上下滚动,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身体僵硬。
    “嘿。”一个响指在南又星眼前敲响。
    他紧绷到僵硬的四肢像是被这个响指稍稍缓解了些许,南又星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裴世霄微微一笑,直接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你干嘛呢!”南又星瞪大了眼睛。
    “嫌你压力不够大,再给你点刺激。”裴世霄伸出手来握住方向盘上南又星的手。
    “放心开,我不会有事。”裴世霄对上他的眼睛,还顾得上开玩笑:“我和你一样,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和无父无母没区别。怎么样?这样是不是稍微放心了点?”
    “……根本就不可能好吗。你把安全带给我系上!”南又星捂住脑袋,低低地笑了出来:“你太疯了,裴世霄。”
    “是你说的。”裴世霄倾身过来,呼吸轻轻地洒在他脸上:“赛车手,就需要疯一点。”
    “要是真出事才正合我意。和你死在一起,多浪漫。”
    被裴世霄这样胡乱插科打诨了一遭,南又星绷紧的心弦反而松了松。
    南又星松开安全带,侧过身,一把抓住裴世霄的安全带拉过来,给他扣上,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一点都不浪漫。”
    裴世霄任由南又星给他扣安全带,眉尖轻挑:“是吗。最起码,我们注定到死都得纠缠在一起,这就够了。”
    “好。”南又星目光微微浮动,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像是认命似的低下头,扣好了自己的安全带,目不斜视。
    “那就到死都纠缠在一起吧。”
    是他欠他的。
    阿时,对不起。
    “你还记得你失忆时的手感吗?忘记多余的事情,只管回忆起你失忆那会儿的手感就好。星星,往前看,一直往前看,不要回头。”
    南又星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狠下心一脚踩下了油门。
    可他才刚踩下一脚,眼见着车冲出去,望着车窗前动起来的景色,南又星像是被吓到似的,立刻想撤回脚尖。
    “别动!”裴世霄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方向盘。
    “踩下去。踩到底。”
    “脚僵硬了吗,要我帮你吗?”裴世霄忽然侧过脸望着南又星的眼睛,一手还按在他的方向盘上。
    “你疯了吗?到弯道了,你看前面啊!”南又星下意识想挪动脚尖去踩刹车。
    裴世霄瞥到他的动作,若无其事地笑了下。
    “这不是能动了?也没有完全僵硬嘛。”裴世霄转过方向盘,打死,在即将冲过弯道的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了车头。
    车轮碾过,一路无情地碾过泥泞,碎石飞扬,紧接着一个紧急制动,急停在了原地。
    “疯子!”南又星咬着牙抢回了方向盘,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了下来。
    “你刚刚不打方向盘我们就直接冲下道了!”就像……就像那次滚下坡一样。
    “你不是踩刹车了?”裴世霄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侧过头,笑得一脸无谓:“你的脚没你想的那么僵硬。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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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裴,你还真是猜得分毫不差!这段时间你不在公司,果然有人按捺不住对项目资料动手脚了!你是怎么知道公司还有内应的?我还以为上次你爷爷罢免那几个董事,就是抓出人来了呢。对了,老裴你猜,之前给SAC发匿名邮件的是谁?”
    没等裴世霄回答,余向迩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答案:“是沈家的人!我真的万万没想到,沈听眠居然会做这种事!他该不会是对你因爱生恨了吧!啧啧啧,果然是男色误人啊!刚好啊,你这段时间不在公司,他果然又让那个内应下手了!没想到你会提前部署,被查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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