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的手心略粗糙,跟他脸上身上细腻的皮肤不同。
    吃了包子又喝了汤,顾驰全身暖暖的,手心也热,这种热度直接通过手传递到司凌映的手背。
    皮肤接触的地方,没有一丝违和的感觉,司凌映想反手握住这只手。
    他的拇指扣着桌面,强自按捺住心里的悸动和想拉住那只手的渴求。
    司凌映低垂着头,不与顾驰对视,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到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思绪。
    吃得饱饱的顾驰回到教室,桌子上仍放着面包跟牛奶,他提起来,往前走,把面包放在许娇桌子上,扔下一句:“谢谢,我吃饱了,以后也不用麻烦。”
    许娇眼睁睁地看顾驰回到座位,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顾驰刚坐下,手机震动,司凌映发来一条信息。[明天早餐一起吃,轮到我请客了。]
    顾驰回了一个字:[好。]
    *
    许娇是个骄傲自信的女生。顾驰虽然一直躲着她,微信委婉告诉她,现在并没有想发展女朋友的心思。
    许娇并没有泄气,很快就到校庆晚会了。
    她上次打听到的,顾驰有一副好嗓子,本来,许娇打算跳民族舞,上报节目的时候,她上报的是一首情歌:《为何喜欢你》
    她跟古老师说,需要一位同学跟她演唱,古老师很支持,他表示,班里的同学随便她调遣。
    许娇让安芊跟顾驰传达,需要他跟她一同演出,每天放学排练半小时。
    前桌说完一大段话,顾驰没什么借口拒绝,毕竟古老师答应了。
    不过,顾驰提出,每周有三天放学,他都要羽毛球训练,如果耽误排练,希望她们找别人代替他。
    安芊问过许娇之后,对方表示没关系,每周排练两次,再加上周日一个小时就够了。
    第一次排练,在教室,除了几个扫除值日生,教室没什么人。
    顾驰上身穿着黑色卫衣,下面穿着校服裤子,随意站在讲台旁,清唱两句:
    你是我的青春,好似骄阳,所有光年都围着你
    你是热的火,你是湿的雨,你是天边若隐的云朵,是朝阳的第一缕光
    为何是你?想的全是你
    为何是你?心跳也为你……
    许娇眼中一片痴迷,传闻不假,顾驰的声音太好听了,他平时说话乖张,掩饰了他这副好嗓子。
    霞光透过窗户,照在黑板上,反射的光留恋在顾驰身上,他身材瘦削又不失矫健,脸上的流线富有一种美感,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青春期的的男生,就该顾驰这副样子,生机勃勃。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力,穿透耳骨,带来回响,余韵绕指。
    几句清唱过后,许娇等人不住地鼓掌。
    顾驰笑得眉眼都开了,他随意站在那里,他的歌声有树的清脆,有草的芬芳,或许这就是青春期爱情的味道。
    教室门口,一道身影驻足了好长时间,司凌映抿着唇,眼神恋恋不舍地从顾驰身上收回。
    他走向校门口,边走边回味,刚刚那动人的嗓音,弯着的褐色瞳孔。
    如果顾驰专注地看着一个人,唱着情歌,该是什么感觉,只是想着,司凌映的心跳加快了好多。
    他刚走到门口,外面下起了大雨,狂风乱做,深秋时节,天黑的早,天边已是一片灰色。
    顾驰等人从教学楼中出来,许娇带了雨伞,羞答答地提议:“雨太大了,你跟我撑一把伞吧?”
    顾驰没带雨伞,确切说他没有雨伞,家里也没有,下雨就淋着,每次淋着雨水,让他有一种疯狂的感觉。
    他眼尖的看到不远处的司凌映,边走向他,边对许娇说:“我跟司凌映一起。”
    顾驰钻到司凌映伞下,抬眼带笑:“学神,商量个事,借个伞呗?”
    司凌映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伞柄:“可以。”
    两人的背景消失在雨中,肩膀亲密地贴在一起,看上去亲密极了,许娇觉得不可思议,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大雨“哗啦啦“”的下。
    司凌映的伞不算大,伞面不断向顾驰倾斜。他的肩膀蠕湿了一大片,顾驰没有注意这些,从两人挨到一起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不转了。
    几天没闻到,他几乎记不得司凌映的味道有多么迷人。
    雨中的水汽蔓延到顾驰眼中,他看不清周围的景物,身子不断贴近司凌映,两人的肩膀摩擦不已。
    顾驰的鼻息充斥着草药淡淡的香气,那一缕幽香挑逗着他的神经。
    雨越下越大,砸在伞面上,秋风凌冽,伞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顾驰提出:“我们去那边的教学楼躲躲雨?”他是心里打着小算盘,见对方没拒绝,他拽着司凌映往旁边的教学楼后走。
    刚到屋檐下面,顾驰一下把司凌映拉近,悄悄说:“学神,履行一下约定,让我闻一闻?”
    这句话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炸开在司凌映耳廓中。
    他看着顾驰含笑的眼睛,仿佛是夜晚最璀璨的星。
    顾驰脸上的轮廓精致,带着特有的魅力,双眼皮和延伸出来的漂亮眼尾都很耐看。
    司凌映抬手,屈起手指,划开校服拉链,他里面穿地是白色V领针织衫,白皙的脖子还残留着一些雨水,汇成的一小串水流顺着脖子一路蔓延到锁骨。
    滂沱大雨砸在屋檐上,如小溪一般流下,司凌映的嗓音混合着雨水的湿寒:“想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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