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辈子输的是她才对!
    为什么这辈子会是这个结果……
    聚拢的乌云被打散后逐渐四分五裂,时鹿仰着头,幽亮的眼眸中泛着莹莹光亮,视线锁定躲藏在云层上的蛟龙,她举起幽冥剑,手腕翻转,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对着虚空方向挥出两间。
    两道剑光先后击出,带着势如破竹的攻势斩向虚空。
    第一剑划开云层,就像把天空一分为二,紧随而至的第二剑以排山倒海之势,劈断了那无处可逃的蛟龙。
    一长一短两截黑色的身影往下坠,嘶哑吼叫声响彻云霄。
    时鹿反手甩出那把一点也不趁手的幽冥剑,抬手一挥,数十道尖头结界拔地而起,将劈成两截的蛟龙身体穿刺,疼得它蜷缩翻仰。
    然而它越是挣扎,身体反而向下陷得越深。
    时鹿眸光轻敛,数十条尖刺同时刺向蛟龙的身体,根根穿透它的血肉。
    再无力维持原形的蛟龙化作人形,千疮百孔的他竟然连一滴血也没有往下滴落。
    时鹿撤去尖刺,被劈成两半的蛟龙身体在下坠过程中自动拼合,落地时身上其他的伤口也愈合大半。
    蛟龙乃神兽,拥有半不死之身,除非毁掉它的龙角,否则将永远不灭。
    作为它的前主人,时鹿恰恰知道它的弱点所在。
    龙角既是它身体上最为坚硬的部位,也是唯一无法复原的地方。
    阴影从头顶罩下,蛟龙惊恐抬头,触及时鹿脸上那核善的笑容,还有她手上举起的黑色木棒。
    即便是上辈子,时鹿和蛟龙也是两个阵营的敌对方,不仅没有交情还有私仇,正好这次新仇旧恨一块算清。
    蛟龙试图伸手,骇人的威压扑面而来,生生将他的头颅按在地面。
    时鹿敲起蛟龙来毫不手软,手起棍落,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
    额头两根龙角先后被敲碎,蛟龙只来得及发出惨叫,黑色的纹路瞬间爬满全脸。
    越来越多浓稠的血液顺着额头往下流,蛟龙仰面躺在地上,张大着嘴十指蜷缩,经过一番挣扎后,身体迅速干瘪下去,阳光一照,如同枯树皮般的皮肤便燃烧起来。
    蛟龙断气后,身体再次化成原形,火舌顷刻将那巨大的身体吞噬,泛着寒意的幽绿火焰跳耀,仅仅数秒便将那庞然大物化作灰飞。
    大雨携着阳光倾泻而下,闷雷阵阵,犹如送别的哀歌。
    时鹿疲惫地闭了闭眼,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凉意,片刻后吐出一口浊气。
    霎时间,云消雨霁,空气中裹挟着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解决完蛟龙,略感疲惫的时鹿朝人群方向看去,被幽冥剑带出的气浪震飞的众人此刻皆站在远处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从时鹿出现那一刻,他们的脑袋就接二连三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直到蛟龙消失,们有无数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蛟龙已被解决,接下来就是善后问题,伤员的救治、被砸坏的房屋、网络舆论的发酵……这些问题都交给官方去头疼。
    唯一让时鹿意外的是柳星予居然没有趁乱逃跑,事情刚结束她就被几个脸生的男人扣住。
    救护队员赶到,傅曼影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或许是被时鹿刚刚的出手震慑到,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敢凑到她的身边。
    直到封临初的到来。
    时鹿避开了他的触碰。
    “怎么了?”
    时鹿淡淡看着他。
    “我都说人没事吧,你一个劲地乱跑,害我追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这个老人家。”随后找来的浮禅子的脑袋和胳膊都缠着纱布,嘴唇都没了血色。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时鹿走到浮禅子身边。
    “丢人,太丢人了。”浮禅子摆手,“我一时大意,被偷袭了。”
    原来,浮禅子和封临初留下来对付那个戴着黄色面具女人,然而她并不恋战,见到封印里的东西跑出来后果断下山,浮禅子下意识去追,结果中了埋伏。
    好在他们最后还是把黄面具和她的同伴抓捕,管理局也派人控制住了柳家。
    时鹿:“所以你们是因为在医院才这么晚到的?”
    浮禅子朝旁边的封临初瞥去,用眼神暗示道:“那倒不是,你师兄发现你不见了,发疯满世界找你,我担心他出事,只能拖着伤跟着跑,然后就耽搁了。”
    “刚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好在你及时赶到,不过,你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等会儿再解释。”时鹿似笑非笑地看着封临初,“师父,你跟师兄刚刚一直在一起吗?”
    浮禅子不解:“刚刚人多,分开了一会儿,你问这个干嘛?”
    时鹿眼睛危险地眯起,冷冷说道:“柳局,你最好没有对我师兄做什么。”
    终于意识到不对,浮禅子敛起笑意,仔细打量面前的封临初,只是他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你刚刚叫他什么?”
    “柳聿。”时鹿肯定道。
    柳聿顶着封临初的脸疑惑挑眉:“为什么你总是一眼就认出来,我看起来不像吗?”
    “你身上有封临初的气息,我之前就认错过,只是那时候没有留意。”先前在晋远时,时鹿就曾一瞬间将柳聿当成封临初,然而当时那样的环境,并没有让她多在意这个细节。
    得到另外半颗心脏,还恢复前世记忆的时鹿神魂完整,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情,照样能够轻而易举看穿那点小小伪装。
    “柳聿,果然你也参与进来了。”浮禅子痛心疾首地看向柳聿,“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
    无论是言荆、贺州申、柳檀还是柳聿,他们都是同辈里天赋超绝,能够担负玄术界未来的少年天才。
    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
    为什么要为了那些用都用不了的神器断送自己的前途?
    “其实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柳聿是一切的策划者,才是最合情合理的结果。”时鹿叹了口气,“与神器有关的案件几乎都发生在g省,就拿死者复生的案件来说,犯人吸引目标的方式主要是在网络上,而且长达两年多的时间,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的消息,外界却丝毫不知。更何况坝头镇旁边就有一处禁地,身为g省负责人,怎么可能完全不关注这个镇子。”
    “除非是他利用职权帮忙打掩护。”
    禁地之所以被列为禁地,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见光,否则也不会每年安排玄术师在旁边驻守,既然如此,禁地周边必然也会安排人监视。
    死者复生的事情住在坝头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份情报不可能没有送到柳聿手上。
    当然,如果不是将柳聿列为怀疑对象,以他的风评,很难会有人主动把事情联系到他身上。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管理局高层里面有他们的人。”柳聿不慌不忙说道。
    “贼喊捉贼吗?”时鹿冷笑,“你故意散播散修联盟的存在,引导是他们想杀人夺宝,事后假惺惺发布公告,还要让我反过来谢你。”
    “你还真是又当又立。”
    现在想来,当初种魂案追捕犯人时,柳星予突然撞车,或许也并不是偶然。
    “所以,你三番五次出现在我面前,究竟还想干什么?”
    柳聿满脸温柔:“我在找你啊,我的神女。”
    时鹿冷着脸。
    “上万年了,我一直在找你,等你像我一样转世,再续前缘。”柳聿伸出手,想去触碰时鹿的脸颊,一脸痴迷,“无论是贺家的实验,还是死者复生的实验,都是为了你,为了找到你。”
    时鹿面上微怔:“你是巫阙!”
    “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到修罗域去,这一次,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柳聿急切地抓住时鹿的肩膀。
    “就算你是巫阙又怎么样,上辈子的事情谁还能记得。”时鹿甩开他,“封临初在哪?”
    听到封临初三个字的柳聿咬牙切齿:“你只是把他当成了我,所以才会对他产生好感,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爱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再问一次,封临初在哪!”无形的威压荡开,柳聿生生被逼退两步。
    “没关系,你只是还没想起来。”柳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想起来。”
    “休想走!”见他要走,浮禅子连忙掷出符篆。
    柳聿见状连连躲闪,余光一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下一秒整个身体被符篆击飞。
    就在他落地的瞬间往旁边一滚,鱼跃而起,伸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幽冥剑,反手朝浮禅子挥下。
    时鹿立即展开结界,只听一声巨响,掀起粉尘一片,再抬头,哪还有柳聿的身影。
    “什么情况?”浮禅子没料到刚刚还一脸情圣模样的柳聿就这样跑了。
    “他大概就是想趁机偷走幽冥剑而已。”时鹿也很无语,哪有人前脚刚表白完,后脚就偷走表白对象的东西。
    柳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怕是用了空间阵。
    师徒俩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
    “师父,你脑袋又出血了,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怪不得我头有点晕呢。”浮禅子说着就翻起白眼,作势要昏厥的模样。
    伤势不轻的浮禅子只是到医院重新包扎过伤口,便和时鹿赶往关押柳星予和那个黄色面具女人的地方。
    他们到达时,傅家和任家派来协助的帮手已将整个区域都包围起来,柳家家主柳肃清也被转送关押。
    “喵~”
    时鹿刚走进门,一道黑影便冲进她的怀里,紧跟在后面的修长身影,冷冷地扫了过来。
    小黑扑进时鹿怀里,就像找到主心骨般,坐稳后凉嗖嗖朝傅未晞望去,时不时叫唤一声。
    似乎是在控诉着什么。
    “我说你这么大人怎么还欺负猫。”任嫤大步走来,看见时鹿的瞬间眼睛一亮,扫到旁边的浮禅子时忙侧开身,“大师人都在里面,现在就可以审了。”
    “嗯。”浮禅子叹了口气,一想到即将要审的人是几十年的好友,心里就五味杂陈,“走吧。”
    时鹿抱着猫走到任嫤身边。
    “你师兄呢?”任嫤疑惑问道。
    “大概率是被抓走了。”时鹿半垂着眸,“等我弄清楚几个问题,就去找他。”
    任嫤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那个戴黄色面具的人是谁?”
    “许孤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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