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不明白她怎么说是去试飞一趟就带了个英俊男人回来,傅浩斌这二货还一脸吃到大瓜的模样,莳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她将律带到饭店,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几道菜,即使系统说的是“好好招待”,自然是由她亲自动手了。
    律的脾气看起来比那位鹏宸好多了,他大赞莳澄的手艺,还主动跟她说了很多话。
    最后提到像他这一类的存在。
    莳澄老早就对这事好奇极了,但天网上根本查不到这种事,濛失去记忆,鹏宸又神神秘秘的,她也不敢多问,怕哪句不对就惹恼对方。
    但律的脾气是真的好,不管莳澄说什么都会顺着她的话回答,两人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聊到了一些莳澄好奇的话题上。
    “你是神明吗?”她压低声音,像地下党接头似的问道。
    律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如果以人类对神明的定义来看,我应该算。但其实世界上只有三位真正的祖神,父亲,元凤,以及始麒麟。”
    “衪们是万物之初,一切生命的源头。”
    莳澄感觉自己在听神话故事,她好奇地问:“这三位祖神,是一切生命的源头?也就是说,衪们是创世神?”
    律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这个宇宙所有的生命,包括人类,都是衪们的后代?”
    律有些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莳澄:“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律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三位祖神创造世界后,这个宇宙就按照它自己的规律运转,很多星球达到一定条件,就会诞生不同的生命,但这些生命并不是三位祖神的血脉。
    “三位祖神各有血脉诞下,最早的时候,这些血脉后辈行走于宇宙间,代祖神管理星系,又称‘代行者’。
    “但后来,三族有了嫌隙,开始了漫长的斗争。
    “一开始,龙族立于不败之地,但后来,元凤及始麒麟联手,暗算了祖龙。
    “最后,祖龙殊死一搏,把元凤及始麒麟生生拖入时空渊隙。
    “战争结束了。
    “那一战打得太过惨烈,三族中的‘代行者’百不存一。
    “衪们的□□和魂魄散落到宇宙各处,渐渐滋养星球,成为‘星魂’,就是现在人类所说的星球守护神。
    “但这些星球守护者并不是代行者,只能说是代行者的一小部分能量。
    “人类在祖神之战后迅速在宇宙中兴趣,扩散,而剩余的代行者并不打算遏制这种事情,因为衪们发现,人类的信仰可以反哺星球守护神。
    “虽说这些守护神并非代行者,但也能算得上是衪们的一部分转生。在某种层面来说,也是幸存下来的代行者们的兄弟姐妹。
    “于是幸存的代行者们制定了规则,一、不得以真身出现在人前;二、不得随意干涉人类事物。”
    莳澄听完后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对她来说太没有真实感了,就像在听传说故事。
    但她知道,律说的大概率是真的,因为他没必要骗他。
    “可是,我也是人类,你告诉我这些,没事吗?”
    律的脸色就有点奇怪,像是有点无奈。
    这一瞬间,莳澄突然get到他的意思:行吧,你想装成人类我会配合你演出的。
    母亲!
    第52章
    律就用一种“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的语气,温和说道:“没事。就当这是我和你之间的小秘密,你一定会保守秘密的,对吗?”
    神特么我俩之间的小秘密,我跟你真的不熟啊大兄弟!
    莳澄无语了,无力地摆摆手,“好吧。”
    律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他温柔看着她:“多谢你带我来这里,还亲手给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您已获得律的友谊,鉴于祂当前对您的好感度极高,您已获得以下技能:】
    【“乐律纯青”:您在音律曲调方面的造诣臻至完美,任何乐器的演奏都不在话下,您演奏的乐曲能直达听众心灵,引发强烈共鸣。】
    【“囚牛聆辨”:您能分辨世界上任何声音,绝不会被虚言妄语所蒙蔽。】
    莳澄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回想起律在太空中的飞船里吹的那首曲子,当时只觉得很悠扬,很动听,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但现在再重新细细品味,就感觉出其中隐藏得极深的一丝寂寥意味。
    一种刻骨般的孤独萦绕上心头。
    莳澄突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她深吸一口气,对律说道:“那样的骨笛,你还有吗?”
    那首曲子太沉重了,她有点难受。
    她现在觉得自己突然来了灵感,她想再演奏一次那首曲子,用另外一种曲风去演绎。
    总之不管怎么样,把心里那股难受的劲去掉再说。
    律把那支骨笛拿出来,“我只有这一支。”
    像是看出莳澄的意图,他眼睛微微一亮,“你要吹一曲吗?”
    他说完将骨笛塞回去,一翻手掌拿出了一根白玉一样骨头,另一只手再一握,一把刻刀就出现在他手上。
    然后他开始在白玉骨头上雕刻起来,边刻边说道:“这是我收藏的重明鸟的腿骨,一直没什么用处,现在我用它再雕一支玉笛送给你。”
    莳澄微微瞪大眼睛,看向那白玉一样漂亮的腿骨。
    重明鸟,不会是她想的那种传说中的生物吧?
    看这腿骨的模样,说不定是真的……毕竟它看起来太漂亮了,根本不像骨头。
    律的速度很快,在莳澄看来,他的双手都快舞出残影了,然后那根白玉骨头就慢慢变成了一根笛子的形状。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骨笛雕刻而成,整体看着晶莹剔透,小巧玲珑,就算不通音律的人,看到后肯定也会爱不释手。
    律双手捧着骨笛来到莳澄面前,“送给你。”
    莳澄破天荒地犹豫了一下,没有像以前濛或者鹏宸送她报酬时那样爽快接下。因为她看得出来律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极高,这根重明鸟的腿骨是上好的乐器制作材料,可能已经被他珍藏很久了,说不定就是留给自己哪天制作乐器用的。
    结果他今天就这样制成笛子送给她了。
    他们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啊,总觉得他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的原因,有点让她感觉不妙。
    她一犹豫,律的双手就直接悬在了半空中,他也不说话,只是温和地看着她,大有一副她不接他就不退的架势。
    莳澄觉得有点头疼,只好接过了。
    不过这骨笛是真的漂亮,律的手艺也未免太好了点。
    她抚摸着骨笛的表面,似乎脑海中多出来的技能也影响了她的心态,她觉得,收到这样好的乐器如果不好好演奏一曲,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于是她下意识地将骨笛放到嘴边,开始吹奏起来,吹的正是律在飞船中吹的那首曲子。
    脑海中新增的技能让她毫不费力就复现了那段音律,并且触类旁通,将乐曲现场改编成自己想表达的模样。
    律站在一旁认真听着,渐渐的,竟是痴了。
    一曲完毕,莳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四周非常安静。
    她和律是在饭店一间包厢里,虽然包厢隔音不错,但平时开着窗还是能听到外头的一些声音,但现在就连一点远处的嘈杂都没有。
    整整过了三秒,世界才像是又重新运转起来,莳澄隐约还听到鼓掌声。
    律呆愣愣站在一旁看着她,跟个雕像似的。
    莳澄吹完一曲,终于觉得心中被律的曲子搅得有些沉闷的情绪被释放了不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律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首曲子,是我母亲作的。”
    “我在游历的途中,偶尔有感而发,略微改了一些意境。”他说道,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你这曲,才是原版。”
    莳澄微张着嘴看向他。
    律像是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但又不敢笑得太过分,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真巧,对吧。”
    莳澄猛点头:“对,这真的只是巧合!”
    她要说她有个系统,刚才正好给她奖励了技能,然后她对音律突然茅塞顿开,对他的曲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触弄得心里怪难受的,所以忍不住想改改曲风结果还跟他妈的原版对上了……
    他会相信吗?
    律微微一笑,一副“我不会拆穿你的”模样,很假地说道:“如果你和母亲认识,肯定会相互间引为知己。”
    莳澄严肃地点点头,说道:“是啊!你母亲一定是位非常伟大的人,而且,见到你一定不会假装不认识你,不与你相认的。”
    她顿了顿,“毕竟你这么帅,又听话,会音乐,会雕刻,能力这么强,我要是你妈,不知道多高兴能有你这么个好孩子。”
    她咔咔一顿猛夸,事实上是在强调如果是亲妈不可能不认自己的孩子。
    但她只看到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整个人喜上眉梢了。
    “你真的这么想?”他笑着说,“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看着眼前古典儒雅的大帅哥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莳澄感觉很懵。
    我说那番话的重点,难道不是在说妈妈不会不认小孩吗?你的重点听到哪里去了?
    你看着也不傻,阅读理解倒是审题啊!
    莳澄:“……”
    心累!
    算了不管了,你爱咋想咋想吧!
    律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对,笑容也慢慢收敛了一些。
    他的神色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儒雅,低声道:“如果母亲真的不认孩子,那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不过没关系,她的孩子并不会怪她。”
    莳澄看着他的眼神,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了,只衷心祝愿一句:“你会找到你母亲的。”
    ……
    灶神星,景舞城,杨氏集团总部。
    会客厅内,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坐在长桌前,看着上首那位头发半白,让人有些看不出年龄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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