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层迭的床幔。
    少弥有些困难地提力坐起来。
    环顾四周是她最近居住的熟悉的卧房,不是那片荒凉的密林。
    他们把她带回来了?
    她的草药呢?
    清觉怎么样了?
    少弥想到这一串问题立马精神了很多。
    大脑昏沉,嗓子也痛,浑身跟抽干力气似的,少弥一下床就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住。
    她看见自己采的草药被随便地堆在桌子上。
    少弥赶紧上前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遗漏还能制药。
    她拿起来草药走到紧闭的房门前。
    推了推没有推开。
    “开门呀!开门!”
    “我采了药给清觉师兄煮药!可以解毒!有人吗!”
    “快点!快点!”
    “清觉师兄怎么样了!”
    少弥趴在门前,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急促。
    她不停地喊。
    “别喊了!吵什么吵!”
    “吵吵什么!”
    等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被向里推开。
    少弥退后两步。
    进来的弟子面色十分不善,脸上满是厌恶之情。
    “你要干什么?”
    “我要给清觉师兄熬药……”
    弟子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打断了她:“就你?”
    “害我们师兄中毒不说,还敢给我们师兄熬药?”
    “怕不是看师兄没被你害死,想添一把火吧!”
    “苗疆女人如此恶毒!”
    弟子像看见洪水猛兽似的嫌恶地看着她。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少弥满头大汗,急急忙忙地解释,“真的,求求你,相信我一场。”
    “真的可以可以解毒。”
    她慌忙之下就去抓他的袖子,弟子把衣服重重一甩,少弥跌坐在地。
    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滴下:“真的,真的可以……”
    “一派胡言!”
    弟子冷哼一声,就要锁门离开。
    “让她去。”
    两人同时闻声抬头,萧元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他一身月白锦缎长袍,身姿挺拔,俊美的面容神情冷淡。
    “楼主。”弟子弯腰行礼。
    萧元随微微颔首,随之看向少弥。
    她没忍住,还是抽噎一声,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去熬药吧。”
    萧元随淡淡地说。
    “熬好了给清觉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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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锅里褐色的汤药慢慢往外冒着小气泡,白气哈在少弥的脸上,她起身拿起一块干布包住把手端起砂锅把药倒在旁边的两只碗里。
    她端起一碗。
    碗中的药很烫,少弥用瓷勺缓缓搅着,余光瞥见周围无人,用小指指甲在汤药上一点。
    指甲上明丽的彩绘霎时黯淡无光。
    她仍若无其事地晾凉汤药。
    指甲上鲜艳的油彩其实不是为了美丽也不是苗疆风俗,而是她制出的各种毒药解药,涂在指甲上以备不时之需。
    点在碗里的药后劲极大,喝完之后不久就会提振精神,充满活力,后果就是第二天感到乏力疲惫。
    只要多给清觉喝几天让他看起来活蹦乱跳的,那之后如何,又与她有何干呢?
    只要他们认为她有留下来的价值就好。
    看药凉的差不多,少弥把两碗药放在盘案里,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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