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晗熙拥紧了她,绸缪悱恻道:“宝贝儿,告诉晗熙哥哥,你会一直陪在晗熙哥哥身边,永永远远都不会离开。”
    维桢终于明白他今日的违和感因何而来,怯生生道:“晗熙哥哥也像沉飞一样生我的气了?我回来晚了,你以为我一去不归,是吗?”
    “只要桢桢肯回来,留在我与沉飞身旁,我俩怎么舍得记恨桢桢呢。宝贝儿,你说是不是?”
    维桢眼神一闪,抿唇心虚地避过他情深一往的目光。
    蒋晗熙脸色一沉。
    他平日的冶丽风情全在眉梢眼角,一旦敛去笑意,原本妩媚的脸庞风骨峭峻,有种不近人情的清冷。
    他捏起维桢的下巴尖儿,不紧不慢道:“桢桢,你告诉我,你会一直陪伴晗熙哥哥与沉飞身侧,永远不敢擅离半步,嗯?”
    维桢的小脸‘刷’的白得不见半点血色。
    她无法做出这样的承诺。相比与沉蒋二人的约定,答应母亲方瑾儒的事更为要紧。于她而言,两个在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男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母亲的分量。而且发自内心,母亲为她描述的生活:随心所欲,游走历史缝隙,逍遥天地之间,远远胜于被桎梏乃至眷养在两个强势男人的股掌之上。
    自然,即便她再单纯,也晓得母亲这些话是绝对不可以在二人面前透露一丝半点的。
    “桢桢,你在想什么?我的小心肝儿,无论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可以告诉晗熙哥哥,知道吗?”
    维桢一抬头撞入蒋晗熙谛视她的双眸,淡绿色的瞳孔折射出幽邃黑怖的光影,彷佛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海。
    维桢的心跳顿时停摆了半拍,下意识地别开脸,躲避他过于专注锐利的可怕视线。
    耳畔是男人沉促的笑声,炙热的气息径直喷在敏感的肩颈间。
    “小宝贝儿,怎么一惊一乍的?你在怕我?咱们认识以来,晗熙哥哥有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蒋晗熙待她若掌上珍珠,何曾有过一指加害。
    维桢踯躅着转过头,四目相对,那双风流写意的桃花眼隐含笑意,仿若通透莹润的翡翠,内里情深缱绻,并无半分阴霾。
    维桢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疑心歉疚不已,忙道:“我没有害怕晗熙哥哥。”
    “那就好,晗熙哥哥是绝对不舍得伤害桢桢的,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相信晗熙哥哥。”他垂下眼睑,无机质般冰冷的瞳仁透过疏朗的睫毛逡巡在维桢脸上,精准地捕捉她的每一点微表情。
    “宝贝儿,方才在想什么呢?”
    “想妈妈。”维桢脱口而出,随即觉得有些不妥,浓密的睫毛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桢桢在犯愁伯母安排你中途转学?”
    维桢容不得任何人非议母亲,忙道:“妈妈答应了我可以在第一军事战略学校念书,妈妈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蒋晗熙低低一笑,“那桢桢是担心我与沉飞无法说服伯母让你毕业之后留在联邦?”
    维桢双手一抖,下意识地低下头。
    母亲主意已决,无人能改变。自己日后不但无法留在联邦,还要随母亲一同去往另一处时空。
    蒋晗熙将她微微打战的一双小手全部握在掌心,柔声道:“这么害怕?五年之后,就算你暂时回了罗霂兰帝国,虽然远了些,沉飞与我也是可以时常去瞧桢桢的,往后慢慢筹谋,未必不能劝得伯母回心转意,担心什么呢。”
    见不了,她与沉飞、蒋晗熙,在那之后,陵谷沧桑,不会有再见的一日。五年之后的离别恐成永诀。
    维桢心里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她无论如何不能离弃母亲,然而与沉飞、蒋晗熙永不相见于她而言,亦有锥心蚀骨之痛。
    “哎呦喂,这就哭了?”蒋晗熙紧盯着她水波粼粼的秀眸,慢条斯理道,“又不是,永远都,见不着,嗯?”他每一个吐字都极为缓和,唇齿间缠绕着旖旎缠绵的情意。
    维桢浑身一震,脸容煞白,眼睑垂下不敢与他对视。
    “既然这样舍不得,那桢桢就告诉晗熙哥哥,你会一直陪在晗熙哥哥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维桢的嘴唇动了动,随后紧紧地抿起来。她不忍心当着蒋晗熙的面欺骗他。
    蒋晗熙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舍得逼迫维桢,然而与失去她相比,其余的一切彷佛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缱绻地拥紧了维桢,骨节分明的大手自衣摆探入,径直覆在她双腿之间。本是存了别样心思,一触及那处粉腻似一碰即碎的肌理,头脑一空,心尖儿都颤了颤。维桢实在是个无与伦比的绝色佳人,身体每一个细节都堪称鬼斧神工,最为娇气妖冶的那一处尤其精致绝伦,无论赏玩过多少遍,都叫人难以置信,神魂迷乱,不可自拔。
    手指刚挤进一小截,维桢已惨叫一声痉缩成一团。
    蒋晗熙凑近她剔透的耳廓柔声道:“小宝贝儿,这么疼啊?我摸着有些肿,沉飞弄你了?”
    他的手指仍在极其缓慢地挺进。维桢光洁的额头缀满冷汗,她呜咽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起头来。
    “哦?沉飞弄了桢桢一阵子,后来不忍心,就出来了,对不对呢?”
    维桢低声抽泣着点头。
    “小宝贝儿,既然沉飞弄了你一会儿,晗熙哥哥也弄一下桢桢好不好?晗熙哥哥爱桢桢不比沉飞少呢。”蒋晗熙拽起她一条嫩生生的腿儿。
    “不要,不要,好疼……”他的动作粗暴,腿根被野蛮地扯开,维桢又疼又怕,拼命摇头,声音破碎不堪,饱含痛楚惊惧。
    “桢桢不让我身体舒服,那就叫我心里舒畅一点吧。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话。”
    “晗熙哥哥,求你……”
    “宝贝儿,那么简单的两句话,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难以启齿,大抵只因无法做到。
    维桢仰起脸,含泪的杏眼一碧如洗,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小手颤抖着抓他的手臂,嘴里反复哀求,“我难受,求你,晗熙哥哥,求求你……”
    蒋晗熙整颗心全凉透了。
    他将手指撤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凝睇维桢,“宝贝儿,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嗯?”微微一笑,“或是,不做什么?”
    袖手,放手,罢手……引颈就戮,坐看自己一生所爱背插双翅,远走高飞。
    维桢直怔怔盱视他,突然泪如雨下。
    蒋晗熙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她抱起来,撩起衣摆在她腰臀间的小红痣上亲了又亲,然后拿自己雪白的衬衣内里替她拂拭眼泪,“傻孩子,你就是我的命,为了你,我蒋晗熙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只除了一样,我不能放你离开。
    小宝贝儿,你是我蒋晗熙的心头朱砂,掌中瑰宝,我爱你胜过这世间的一切。我最是喜爱你这般娇憨天真,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无论如何不能容忍你一去不返,在我永远到达不了的时空悄然长大,长成另一个我不认识的、面容陌生的女人,无论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我都绝对不会允许!
    如果你当真要走,最终与我形同陌路,我还不如毁了你,桢桢,晗熙哥哥宁愿你死了!你不用害怕,你若身死,蒋晗熙绝不独活,黄泉路上,照样护着我的心肝宝贝儿。
    蒋晗熙与沉飞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本就是个冷心肠的薄情人,出身显赫,自身聪明绝顶,手段通天,半辈子随心所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漫天撒钱毫不心疼,大半生想要的东西,花钱就能得到,若实在买不来,抢也能抢到手,因此于感情方面吝啬之极,简直近乎一毛不拔。偏极端自负,傲世轻物,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手足,只有得他认可,能与他比肩的沉飞。一朝相遇童维桢,惊为天人,毕生积攒的所有无处安置之爱意、怜惜,尽数倾注在她身上,只恨不能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尽数捧到这个女孩儿脚下。
    他的奉献越是毫无保留,便愈发不容拒绝。
    沉飞与蒋晗熙二人,一个面冷心狠,一个面热心冷,殊方同致,俱是冷酷强势之人。他们的爱情,是一场强买强卖,主强客弱,占尽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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