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什么。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差这一点两点。”
    林棠说完,看向常麓。但常麓这次却并没有回话,而是目光盯着马车内部的一个角,眉头微蹙。
    “麓麓,怎么了?”
    “等会儿你待在车里,莫要乱跑。”
    常麓说着,便飞身离开马车。林棠一愣,他仔细地感应了一下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想掀开帘子看看,但又怕给常麓添麻烦,就此作罢。马车平稳地行驶了一段时间,忽然猛地震颤了一下,紧接着马儿发出了嘶鸣。
    “——原来是你。”
    这是常麓的声音,紧接着,又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为何会在这里。”
    这个声音林棠忽然觉得耳熟,但离得太远,他也无法分辨。
    “这话该是我问你。”陆无常说。
    他看着眼前身穿白衣的人,尽管面容陌生,从气息上他也能判断是谁。
    对面的人也是一样,所以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我没心思和你在这里多费时间。”陆无常冷冷道,“我也只是恰巧经过,识相的你就离开。”
    如果不是顾及着林棠,不能暴露身份,陆无常不会好好地站在这和孟臻雪说这么几句。他和孟臻雪虽然都是顶尖大能,但毕竟一个是受尽尊崇的仙尊,一个是人人喊打的魔修。
    他们之间有天然的矛盾,尽管几百年不见得见上一次,但一见到也定是昏天黑地。
    孟臻雪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陆无常身后的轿子上,带着些打量。
    他这般看着轿子,陆无常便更不能退了。他知道孟臻雪是林棠的的师尊,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让他们两个见面。
    “滚。”
    陆无常说着,便猛地甩出一指攻击。孟臻雪抬剑接下,道:“你在焦急什么?”
    陆无常啧了一声。
    “那轿子中,是何人?”
    “与你何干。”
    孟臻雪看向那看似普通的轿厢。像如他们这般的大能,根本不需要乘坐这类代步工具。更何况,以孟臻雪的能力,竟然也无法看出轿子里是什么人。
    他所担忧的,是陆无常诓骗了修士,诱人堕魔。这种事情虽然很久没有出现,但以往也确实是有的。
    陆无常在遇见林棠前也经常隐藏身份去大陆各处,遇到有意思的了,以他那恶劣的心情确实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将轿中人叫出,若是他承诺无事,我便让你们离开。”孟臻雪淡淡道。
    陆无常被他的话惹笑了:“‘让我离开’?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
    他的指尖一点,远处忽然穿来了一声凄厉的鸦鸣。黑鸦扑翅而来,停留在他的掌心,随即便化为利剑。
    “绝对不能出来,听话。”他传音给林棠。
    随着陆无常那古怪的黑剑显现,他的周身升腾出了许多魔气。这才是他去掉遮掩后的真实实力,这一场,他势必要和孟臻雪决出个胜负。
    至于林棠那边,解释也在简单不过。只要他想出合适的理由,林棠总是会无条件相信他的。
    而那一头,孟臻雪也目光微凝。他未拔出武器,但却踏步走向了高空。
    这意思便是要战,但避免波及下方城镇。陆无常正有此意,他跟上了孟臻雪,两人转眼便消失在层云中,只留下了骇人的光芒闪烁。
    “......安静了?”
    此刻数着耳朵在轿子中的林棠,也发现了周围似乎没有人了。他在轿子里等了很久,但一直没听到声音,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外面已然没有了两人的踪迹,只剩下天空中透过层云,能观测到刀光剑影的端倪。
    “到底怎么回事......常麓去和人打架了?”
    作为隐士宗族的人,有那么几个仇人似乎也正常。常麓做什么一向都有自信,他既然去了,那就不会有事。
    林棠这么想着,便叹了口气,抱出休息的小灼。
    “咱们两个怎么办呢?”他举起小兔子,“就在这荒郊野岭等吗?对了,说起来,”
    他将小灼放到地上,让他变回人形:“我问你,离咎呢?”
    之前他问过这问题,却被小灼左哼右唧搪塞过去了。常麓也在旁边,林棠就不好再多问。
    现在常麓离开了,他正好问个清楚。离咎怎么说也对他有恩,他们也一起走过那么一段路,若是离咎又被什么宗族或者仇人困住就不好了。
    “嘤嘤......”
    小兔子又开始装傻,林棠抓住他:“我知道你听懂了,不准再搪塞我!”
    “嗷嗷。”
    小灼见糊弄不过去,竟然猛地推开了林棠。林棠本来抓他就没用劲,竟然被他推得摔倒在地。
    而化为男孩模样的小灼,则重新变为兔子,奔跑向了远处。
    “哎!”
    林棠赶快跑去追他,谁知这小兔子挺能蹦跶,每次林棠都觉得要抓住他了,但就差一步之遥。
    “小灼!你再乱跑我们下一顿就是□□肉了!”林棠不得不大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喊声起了作用,小灼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真是的,乱跑什么啊?”林棠这才三两步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这有什么不想说的?难道是他把你丢了?不应该啊,明明是他带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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