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同吃同住,秦徵发现周枝的生活作息非常不规律,有时候遇到公司内部传来的突发情况,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整天,饮食不按点,饿了才想起来要吃饭,睡眠时间也被工作压缩地达不到正常睡眠时长。
    她这种过度透支身体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让秦徵很是头疼,准备想个办法慢慢帮她纠正过来。
    但每次他跟她讲道理,她前脚答应地好好的,后脚又捧着电脑跟工作作伴,把他说的话彻底抛诸脑后。
    在这个问题上秦徵没什么耐心,只能把周枝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督。
    周枝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眯眼看了看手边的杯子,里面的咖啡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她看了眼刚从沙发上站起身往这边走的秦徵,把杯子递了过去,能帮我泡一杯咖啡吗?还有一点角料整理完就好了。
    手上一空,周枝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没多久,感觉到脚步声渐近,她知道是秦徵泡好咖啡走了过来,眼皮也没抬一下,谢谢。
    话音一落,笔记本电脑被人合上,周枝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一脸淡然的始作俑者,似乎在用眼神表达内心的疑问。
    秦徵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将刚温好的牛奶放到周枝面前,抱臂倚在书桌边沿,垂下眼,语气不容商量,把牛奶喝了就去睡觉,少熬夜。
    周枝是今日事今日毕的性格,那点资料马上就要看完了,还剩一点留到明天总觉得心里揣了点什么有些难受,但她也知道秦徵是为她考虑,于是先卖个好乖乖把牛奶喝完。
    秦徵抽了张纸擦干净她嘴角的奶渍,下巴微扬,示意她可以上床睡觉了。
    周枝坐着没动,眼巴巴看着他,带着点讨好的口气开口:我能再看一会吗?就五分钟。
    秦徵面不改色,仍是那副不听不信的模样,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桌上敲了几下似乎在计数,撒娇没用,这句话你说过不下十次了,第二天照样不改,我还会上当?
    我数三下,马上去睡觉。秦徵抬起手,修长的五指松垮弯曲,再不听话,我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周枝还想挣扎一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秦徵不为所动,薄唇轻启:
    1。
    周枝眼皮跳了下,试图从秦徵此刻的神色分析一下他的情绪,犹豫着要不要起来。
    2。
    周枝在最后一个尾音冒出来的瞬间站起身,秦徵连数都不数了,长腿稍曲,直接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周枝猝不及防蹬了下脚,拖鞋跟着甩了出去,莹润的脚趾不自然地蜷了下,她勾住秦徵的脖子,你犯规,三下还没数完。
    秦徵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赖相,走到门口颠了颠怀里的人,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笑了一下,明显不把周枝的控诉听进去,我制定的规则当然由我说了算,开门。
    周枝不动,手仍挂在他脖子上,似乎很喜欢被他抱着,又像是知道他因为她不按时休息的事生气所以想哄哄他。
    静息几秒,她红着脸在秦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空气里传来啵的一声。
    你别生气。
    秦徵看她的眼神有点暗,似沉郁地捉磨不透的眼前夜色,给人一种融入即会沦陷的感觉。
    就在周枝以为他会做点什么的时候,秦徵已经移开视线,音色略微沙哑,把门打开。
    周枝乖乖开门,客厅的光顺着敞开的大门照进卧室,淬着星点月光,透出一种穿透薄雾的缕缕颜色。
    秦徵一句话没再说,他把周枝放到床上,一路平静的让人觉得反常。
    睡不着?他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深黑的瞳眸在没开灯的卧室里亮地几乎透明,隐隐有股与周遭漆黑相悖却莫名相融的异样。
    周枝掀开被子,完全没有半点危险意识,细声回话,之前喝了浓缩咖啡,这会还不太困。
    秦徵低头看了眼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本就隐晦的眸光越来越深。
    如同泼墨的河水,拖着人往里下沉,但即将入网的目标人物却毫不自知,时不时露出一截细腻的腰线,在男人眼前晃动。
    既然睡不着。秦徵慢腾腾将门关上,直到落锁的声音响起,周枝才怔愣着回头,对上一双侵略感四溢的眼睛,那就别睡了。
    被盯上的猎物终于意识到危险,开始退却缩藏。
    周枝差不多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紧张又害怕,一颗心在秦徵的注视下扑通往嗓子眼跳。
    眼看他越走越近,下一秒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你想干什么?
    秦徵不答反笑,嘴角扯起的弧度缀入那张沉欲的脸孔,在月色掩映下近乎妖异,一颦一笑都勾人心神。
    他俯身吻住了周枝的唇,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散下斑驳烫意,不带半点迂回迁就,将纠缠不清的空气从她口中裹狭地一滴不剩。
    意识朦胧间,她的衣裳被人褪下,大片冷空气还没来得及侵扰,又被紧贴下来的滚烫温度牢牢占据。
    半隐半明的月光此时终于甩开盘踞的黑云,彻底将暧昧的人影照亮。
    秦徵将她的双手反剪箍在头顶,那具娇小的骨架被迫往上仰起,又被压制,他的吻如铺天盖地的月光落下,细碎却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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