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容誉,好像过了半生。
    这么久,他的视线没从出站口移开半分。
    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YR1314航班已安全抵达海城国际机场的消息时,还是没有动。
    飞机上有受伤的乘客和空乘已经被赶过去的救护车接走,即使已经有接待人员和容誉说了喻挽很安全,受伤的乘客里并没有她。
    容誉依旧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站在那儿。
    等看到出站口,迎面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眼前好像模糊了。
    穿着蓝色大衣的女孩,丽影蹁跹,雀跃地向他跑过来。
    喻挽刚在天上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本来正在满心满眼地期待着见到容誉,飞机突然遇到强烈的湍流,开始了巨大的颠簸。
    她在想,为什么非得等到回国之后说,要是在那天就和容誉说了就好了。
    或者,那天在他不信她的喜欢的时候,拿出证据反驳他就好了。
    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要跟着飞机消失的时候,喻挽真的从没有哪一刻,那么想念容誉。
    她少女时期就喜欢的人啊,还不知道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怎能不遗憾呢。
    喻挽想着这些,紧紧抱着容誉的腰际,声音带着丝哭腔,容誉,我以为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里往下落,抽抽噎噎地,话都要说不利索,我以为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喻挽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要把这几天的委屈与害怕,全部哭尽。
    容誉低声一叹,抱紧了喻挽,力道大得她快要喘不过气,男人沉在耳边的嗓音喑哑不堪,不会的,不管怎样,你都能见到我。
    他想起来什么,又放开她,上下打量一圈,有没有哪里受伤?
    喻挽摇摇头,揪着容誉的衣摆,楚楚可怜的,没有,容誉,我们回家吧。
    嗯。容誉给她擦干净眼泪,紧紧揽着喻挽。
    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好像下一秒,就要从他手中飞走。
    到了车上,司机看见喻挽平安归来,脸上的笑纹都舒展开,连连说了好几句,老天有眼,感谢上天垂怜。
    其实从飞机遇到湍流到平安降落,已经过去将近八个小时,喻挽的心情也平复的差不多。
    只是一见到容誉,总能令她轻易破功。
    她现在在这世间所有的开心和不甘,都是源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在车上,喻挽也是被男人紧紧抱着,密不可分。
    容誉一抬手,轻易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
    喻挽坐在他的腰腹处,圆圆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容誉垂着眼睑,轻轻地看她,长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她一侧的发丝,轻声问,在飞机上,害怕吗。
    喻挽小小地唔了声,实话实说,害怕。
    容誉,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真的好想你。
    听见这句,容誉心弦一动,又抱紧她,现在没事了,你是安全的。
    他轻叹口气,以后还是别离开我,就在我身边。
    喻挽轻嗯了声,瓮声瓮气的。
    容誉又想起件事,长指抬起她的下巴,问,关于晚香玉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派助理去查幕后之人了。
    喻挽看着容誉,表情委屈巴巴的,心间到底是开心起来,连着几天,蒙在她头顶上的那片乌云,好像都不见了。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觉得她不清白,只要容誉是相信她的。就够了。
    喻挽和他简单解释着,其实晚香玉是我在大学时候就有的灵感,成品也是在那个时候完成的,
    说到这,她轻轻抬眸看了下容誉的眼睛,眼底埋着丝心虚,触碰到男人有几分尖锐的视线,又慌忙低下头。
    容誉却把这份心虚捕捉得清清楚楚,轻哂,为你那所谓的初恋调的。?
    啧,喻挽听见容誉的这话,笑起来。
    她皱了皱鼻子,故意道,容誉,你闻没闻到,这车里好大的酸味呀。
    呵。容誉使坏,掐一把喻挽腰间的软肉,挽挽,看来是我最近太纵着你了。几天没在一起,皮痒了,是吧?
    最后这句话说,他的唇是紧贴着她耳边说的,热烫的呼吸喷薄而出,弄得她耳尖痒痒的。
    喻挽强稳着心尖的那份颤抖,继续解释,可是晚香玉是在我在伦敦留学期间才被大家所知的,现在背后那个人拿出了晚香玉早就已经有的证据指责我抄袭。
    可是背后人没想到,喻挽对于八年前的灵感,都保存的仔仔细细,毫无漏洞可言。
    容誉沉思几秒,嗯,你自己可以解决最好,如果后面还有什么,告诉我。
    好哦。
    自从喻挽的澄清声明发下去,对面之人好像偃旗息鼓了,一连四天时间,再没出来造谣。
    这次时间闹得厉害,已经惊动了巴黎那边的香水协会,他们表示会对这件事进行彻查,还喻挽一个公道。
    当然,这何尝不只是好听的说法,到底是还她清白,还是将她彻底推入深渊,如果她没有真正切实的证据,一切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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