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晨练回来, 常福第一时间禀报了此事,他神色淡淡,总要知道的。
    照理说,他若想娶连棠, 祖制流程是:祭告天地、临轩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告庙、册后、命使奉迎、大婚。
    整套流程下来, 少则三五月, 多则一年。
    而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不想他们有限的相处时间里塞满了繁复的婚礼程序。
    排面上他不会委屈连棠, 却不是这个时候,西戎可汗已经蠢蠢欲动, 可能等不到开春就会发动第一次进攻,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只希望安静的和连棠相守。
    祁衍把剑递给常福, 去浴房简单擦洗后,走进寝屋。
    拨开重重帷幔,宽大的龙榻上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 长发如黑绸批落在淡金色的蚕丝软衾上,雪肌上透着潮红。
    昨夜的胶缠至天色粉亮, 真是累坏了她, 祁衍坐在榻沿, 轻轻掖了掖被角。
    少女嘤哼了一声,缓缓掀开水晶透亮的眼皮,对上祁衍的眼睛,慵懒一笑,伸手要抱抱。
    祁衍弯腰,再次把她玉软的身子搂在怀里。
    连棠往他脖窝钻了钻,唤了声陛下,嗓子还是哑的,昨夜她被上天入地的钉,崩溃到大哭,现在想来还有些意难平,对着他的脖子咬下去,留了一拍细密的牙印。
    祁衍又好气又好笑,拿出绢帕帮她擦干嘴角,莫名,咬朕做什么?
    连棠嘟着唇,眼里顾盼生辉,谁让你把我欺负哭。
    祁衍托臀将她抱起来,视线齐平后,笑眼看着她,小姑娘,讲点道理,昨夜是谁边哭边命令朕不许停下。
    不许说!连棠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还好没人,她臊的脸要滴血,眨巴着眼睛不想承认,陛下记错了吧。
    是么?祁衍遒劲的大手猛托,拽着她往腹肌下一撞,坏笑,需不需要昨夜重现。
    不要。连棠大骇,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上爬走,你想做白日宣淫的昏君,我可不奉陪。
    祁衍嗓音沉沉的笑。
    *
    饶是连棠青春年盛,也经不住一夜的折腾,祁衍走后,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前还有点不服气,事是俩人一起做的,凭什么他还能神采奕奕的晨练、上朝,而她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
    况且他还那么老,这不公平!
    老人家祁衍还没走到勤政殿就打了一个喷嚏,他嘴角噙出一丝笑意,自言,才走一会就想朕了。
    连棠这一觉直接睡到午时,醒来后可把沉露心疼坏了,伺候着小姐净面净口后,先端来一盅红糖甜粥,连棠喝下后觉得身上有力气多了。
    递碗过去的时候见沉露吞吞吐吐的,疑眉,有话直说。
    沉露脸憋得通红,咬咬唇,小姐被陛下临幸后,我怕自己没经验伺候不好,在府里偷偷去问了三夫人,三夫人说陛下若夜里闹的凶了,第二日要给小姐涂药膏。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瓷瓶,这是三夫人给的,说效果特别好,小姐你...需不需要?
    连棠不敢相信,还有女人那里受伤?
    沉露狠狠点头,三夫人说了,大多男人为了自己快活,把女人折腾的鬼哭狼嚎,第二日那里都看不成,破皮流血都是常事,有的甚至数月溃烂不止,遭罪着呢。
    鬼哭狼嚎?
    连棠默默清了清嗓子,她昨夜也算吧,但她除了骨头酸楚,旁的地方并没有受伤,祁衍很注重她的感受,动作狂野却不粗鲁,她哭破嗓,实在是...在云端时,快乐的难以抑制。
    沉露见小姐脸悄无声息的红了,急的眼泪快落下来,小姐,你受苦了。
    啊?连棠回神,什么受苦了。
    沉露哽声,三夫人说,那种多年寡欲的老男人一旦动情,能吃人,根本不懂什么叫节制。
    连棠噗呲笑了,多年寡欲的老男人,三婶就差直接报祁衍的名字。
    她放下碗,左右前后的踱步给沉露看,我很好,没你想的那些事。
    必须得赶紧制止沉露丰富的想象力,否则祁衍在她脑中还不定变成什么洪水猛兽。
    刚用完膳,宫人进来报,镇国将军娘子求见,连棠忙去外殿迎接。
    将军娘子一进来,就啧啧叹气,忙命人把熬好的血燕窝端过来,棠棠,你看看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快把这盅燕窝喝了。
    连棠怵了一眼,我刚用过膳,喝不下了。
    将军娘子不依她,食膳补气力,这气血得靠血燕窝补。
    连棠囧,你们都知道了!
    将军娘子朗声一笑,陛下带你进交泰殿,就等于昭告天下了,你呀,就等着做这殿里的正宫娘娘吧。
    连棠这一早上,脸上的羞红就没褪去过,神色赧然的应付将军娘子,你就会嘲笑我。
    庆功宴那日,将军娘子对她倾囊相授,她心里早就把将军娘子当自己人。
    而将军娘子看待连棠就像看待自己即将出嫁的妹妹,操心着呢,她扳着连棠的身子左看看又看看,摇头,嗐,太能折腾人了,不行,我得让人把将军珍藏多年的老山参拿过来给你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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