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一脸担忧的望着苏渺,也不知道渺儿犯什么错误了?问了田嬷嬷,田嬷嬷闭口不提,只说夫人陪着一道走一趟便知道了。
    被突然叫家长去苏老夫人那里,苏渺还有些纳闷,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进了这府里,她除了喜欢往阁楼跑,日常表现都还是挺乖的啊!
    直到见老夫人身旁的二伯娘,以及红着眼眶的苏漫她才知晓,原是这货告状来了。
    上学的时候最烦这等什么事情都叫家长的人了,趁着大人们不注意,苏渺给了二姑娘苏漫一个鄙夷的小眼神,被苏渺瞧上这么一眼,苏漫的眼眶更加的红了,又啜泣起来。
    老夫人便皱着眉头问她,“怎的又哭了?”
    她望了望苏渺,后者早已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乖巧的站立着,深觉得此时在说苏渺鄙视她很不合适,便抽噎的道,“祖母,漫儿只是觉得委屈。”
    老夫人看着苏渺,深以为然,也不知这和氏怎么教育的自己女儿,尽然随口便说出那样的话来,哪里是大家小姐的做派。
    “渺儿你上前来。”
    苏渺乖乖向前,苏老夫人继续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苏渺腾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叩首,“孙女不知。”
    见跪的这么直接,苏老夫人瞧着心里倒有些舒坦了,不知哪里错误而犯错是不怕的,怕的是明知道是错误还是会去犯错,苏渺虽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这态度还是不错。
    “你今日下午可曾对你二姐说,叫她去吃狗屎?”此话一出,叫着和氏都十分诧异,渺儿虽有些时候是有些不懂,但也不曾做过这等事情。
    “娘,这里面可曾是有什么误会?”急着为苏渺说上几句,和氏顾不得眼前情况便插了嘴。
    “四弟妹,你们家渺姐儿亲口说的,不止我们漫姐儿听到了,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听的一清二楚,你这急着插话,可不是想抵赖吧?”
    和氏还想再说什么,老夫人摆手制止,“渺儿,祖母问你,你二伯娘所言是否属实?”
    苏渺直起身子,挺的笔直,一双澄净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望着自己的祖母,那,眸子水润,似漾着真切,“祖母,二伯娘所说不对。”
    “今日我遇见二姐姐时,问她见了礼,二姐姐问我为何会从向晚阁出来,孙女如实告知,二姐便说那向晚阁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你去了向晚阁?”
    见老夫人追问,苏渺坦然的说明了,“是的,孙女近几日都去了那里,因着那里风景好,最近还添置了棉帘和碳炉热水,还有书籍倒是一个好去处。”
    老夫人听到苏渺口提书籍,便有些意外了,“书籍?你去那里看书吗?”
    苏渺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跟着先生开了蒙,孙女如今倒认识些字,却也认不全,不过向晚阁的书籍有很多是带画,那画跟真的似的,渺儿倒也能看懂。”
    老夫人这倒有些惊奇了,之前听和氏提苏渺开了蒙,只当是略认识些字,毕竟刚开始,却没成想如今都可以自己找书看了。
    身子略微前倾,倒真起了些兴趣,“你倒从书上都看了些什么?”
    “孙女看那书籍上画了很多的人物,每个人穿的衣服长相都略有不同,之前听爹爹讲,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如今从书上看了,真的是各种人都有呢?”
    老夫人微微点头,如此看来渺儿读的倒似是一些游记了,还想再问些什么,一旁的二夫人张氏倒有些急了,今日她这是来告状的,怎好似让苏渺这丫头在老夫人面前似得了脸面!
    “娘,”张氏一声娘喊的颇为婉转,“渺姐儿叫漫姐儿吃那些阿堵物的事情还没问清呢?”
    老夫人好似才反应过来似的,叫苏渺继续讲,苏渺便继续说道,“二姐姐说二伯娘告诉她那地方不能随便去,孙女便说没人告诉孙女那不能去,二姐姐便说孙女是个傻子,才没人告诉的!”
    “孙女怎么可能是傻子呢?”看看苏渺如今的样子,眸光清澈,说话甚有条理,谁会把苏渺当成傻子呢?
    “孙女说自己不是傻子,二姐姐就说,是二伯娘告诉她,孙女是个傻的,还说这满府的都知道孙女是个傻的!”
    听到这苏老夫热皱起眉头,保养得宜的脸牵扯起几条皱纹,看向了二姑娘,而这时面对着祖母,略带责问的目光的苏漫,又啜泣起来,好似哭就能洗清她在嫡祖母心中的嫌疑。
    “孙女气不过,这才争辩了两句,问二姐若是别人说狗屎是香的,你是不是也要去舔两口去尝一下,那是不是香的?”苏渺的脸上布满了冤枉,她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啊!
    “祖母明察!”
    “漫儿跪下!”听着老夫人充满怒气的声音,苏漫便弱柳扶风似的跪下。
    “渺儿说的可属实?”苏漫只啼哭不止,老夫人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了,那苏渺说的定然是真的了。之前被二夫人张氏撩拨的对苏渺的怒气,如今都已消了大半,但对老二家的母女气愤又升起了不少。
    “娘,您这般问不就信了渺姐儿的话了?”
    “张氏你给我闭嘴!”苏老夫人握紧手中的杯子,暗暗舒缓自己的怒气,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将那瓷杯扔出去伤到了庶子媳妇,这不是一个和善待庶子,得了庶子尊重的老太太该做的事情!
    “你若不会带孩子,那便把漫姐儿放我这!”张氏还想再说,听到老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倒不敢开口。
    苏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颇有些手段,张氏进门后,苏老夫人还未完全撒手叫着儿媳们管家,府上曾出了下人贪钱的事情,管库房的管家儿子好赌,家财被散了尽,又欠了高利的债务,最后被赌坊里的人威胁说,若再不还清赌钱,便把他儿子的手指剁掉,他晚来得子,婆娘宠儿子宠的紧,于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偷拿了苏府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物件出去卖还赌债,后来还被他不成器的儿子知晓了他偷拿库房物件的事情,一次趁他老爹不注意,偷拿了库房的钥匙,竟趁着夜晚,偷溜进去,拿了一件看起来不起眼的透白瓷瓶,却不知那瓷瓶乃是前朝精品,流传甚少。
    他拿出去当,到那当铺,那当铺老板识货,见这人贼眉鼠眼,没敢收,怕以后牵扯出来事情,惹了贵人,便悄悄的报官了。这事情才被揭发出来。
    那段时间她公公身子不好,家里人忙进忙出,才疏于管教下人,叫那个管家有机可乘,老夫人事后将那家人处置了,虽是伺候的老人了,但老夫人也没心慈,直接将儿子送官发配,管家打了几十大板和他婆娘被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后来听说那管家虽勉强治好了腿,但行动也非常不便,下场倒是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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