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烁的回答倒是让齐锋有些吃惊,躲在楼梯边偷听的众人也都惊讶地对望。
    他们家长得最高大最帅气,学生时代每年情人节圣诞节都抱着一堆情书巧克力回来的老幺,居然单恋失败了???
    仔细辨认着他脸上的神情,齐锋才确信老幺是说真的,下意识喝了口牛奶压惊,“她自己说不喜欢你的?”
    齐烁摇头,把刚醒来跑到他脚边蹭的团子抱起放到腿上,大手轻抚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从市里回来之后,他一直以为只要远离欢欢就能把她忘记,况且两人实际上也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
    他以为他可以放下……
    “既然没有说,那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齐锋有些伤脑筋,自家弟弟这么出色的外形居然也吃了瘪,看他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模样,也知道他回来近叁个月了都还是没能走出来。
    齐烁眸光轻闪,又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恬欢那天,她脸上的冷漠和疏离,还有那个拿着她家文件袋从电梯里出来的清瘦男人。
    他离开了,欢欢有想起过他来吗?还是说,他的离开会让她庆幸少了纠缠她的人?这个时候在她床上的,会不会是她的主编?
    胸膛里又泛起那阵熟悉的闷疼,齐烁想要和大哥倾诉心事,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欢欢的人际关系他没有资格去干涉,和她上床后,也只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样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可是欢欢不稀罕当他的女朋友……
    “大哥,你追求大嫂的时候,花了多长时间?”齐烁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欢欢和她主编的关系,抬头看向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男人。
    齐锋一愣,因常年在果林忙碌而晒得黝黑的脸庞泛起一抹可疑的红,下意识地嘴硬道:“我可没追过你嫂子,是她死缠着我不放我才勉为其难答应……哎哟!”
    后脑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齐锋也不敢回头,听见楼梯间传来的窃笑和清喉咙警告的声音,摸摸鼻梁坐直了身躯,不情不愿地回答:“两年。”
    齐烁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了眼楼梯口的影子,知道自己这阵子的失落让家里人都担心了,长舒了一口气,也没再多说,只几口把热牛奶喝光,抱着团子站起身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大哥。”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处传来闷声凌乱的脚步声,齐烁轻挑眉头,也没拆穿家里人躲在那偷听的事实,“大哥晚安。”
    齐锋愣愣地看着齐烁回房,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他准备了一堆话要开导老幺的,但他还什么都没说啊?谢他啥?
    把团子放回猫窝里,齐烁关上灯,在床上躺下,忍不住翻出手机,翻看恬欢的朋友圈,她很喜欢分享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就像今天,她就发了几张客厅的照片。
    快过年了,她也把家里布置地很喜庆,翻动着照片时,齐烁忽然一顿,坐起身放大最后一张照片。
    落地窗里有个男人的身影。
    原本想要点个赞的念头消散,齐烁把手机扔开,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喜欢她,哪怕他在发觉恬欢人际关系混乱后,也依旧喜欢她……
    ---
    年初一这天,恬欢一醒来就翻开手机,果然,江墨大清早地就给她发了个红包,还有一如既往简短的新年祝福。
    不客气地点开,888的数字就跳了出来。
    手机震了一下,江墨低头点开微信,是恬欢发过来的拜年信息,还有她自己画的表情包,豆豆眼的小包子在打着滚说谢谢,软糯可爱的形象让他一直紧绷的神情轻松了些,就连凌厉的眸光都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咳咳。”江父冷冷地看了眼江墨,轻咳出声。
    正要回复消息的江墨眉头一拧,才发现饭桌上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抬眸和父亲脸上严肃的神情对视,相似的五官有着更相似的冷漠淡然,几秒后,他把手机收好,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只是江墨的语气间多了些难以察觉的不耐烦。
    江墨没有回复消息,恬欢也不觉得奇怪,每年春节这几天江墨总是很忙,她都习惯了。
    恬欢洗漱后站在阳台梳理着及腰的长发,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乎乎地,让恬欢不由得在阳台多待了会。
    楼下花园隐约传来孩童嬉闹的声响,趴在阳台边还能听见楼下切菜的声音。
    恬欢握着梳子,闭上双眸深呼吸着带有菜香味的空气,定定地看着对楼人家里的热闹,敛下眸里的落寞转身回屋。
    简单地热了些江墨做好留下的菜,又下了个饺子,恬欢放着歌收拾好厨房,又回到沙发上懒懒地躺下玩手机,年初一她也不准备出门,况且这种喜庆氛围最浓厚的时节去哪都是拖家带口的,她一个孤家寡人外出也只是会吸引旁人奇异的目光而已。
    百无聊赖地刷了会视频,恬欢正想洗个水果来吃,手机就响了一下。
    是严风。
    她醒来后试探着给严风发了祝福信息,没想到这次严风会这么快就回复。
    「新年快乐。」
    兴致勃勃地点开消息,才发现只是很简短的四个字而已,恬欢怀里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心底不由得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便提起了精神。
    和严风加了联系方式也好几个月了,虽然从没有过和严风像朋友那样有来有往的聊天,但恬欢也察觉到了严风深藏在温和表面下的高冷疏远。
    他并不会每条消息都回,有时甚至是过两叁天才会回复。
    纤细的指尖轻轻打下一行字,在发送之前,又犹豫着删掉,她气馁地翻了个身,高举着双手看着手机里严风的头像。
    她感觉到严风并没有要挑起话题和她聊天的意思,回复的消息也只是很礼貌性的祝福而已。
    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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