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看向宋燕, 见他不为所动,又将视线转向那个极为好看的青年。
    许怀清见此委婉笑道:我们打算常住, 况且圣城又不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不是什么地痞都能作恶。
    他保证, 即使敢来作恶, 也得栽在他手上。
    张早有些无力:你们不懂。
    这里的人只怕躲得晚, 压根都没想过和那群人硬碰硬。
    甚至于说, 纵使气急闹到官府, 那群地痞也熟稔有一套说辞,能说的当官的都哑口无言。
    张早没见过,但听过他们对簿公堂黑白颠倒的事。
    反正关于他们的传言很多,他走街串巷,就有所了解。
    许怀清只安抚道:没事,我们两人会功夫,能自保。
    啊?
    许怀清没解释,只突然道:你会做饭吗?
    张早点头,他做出来的东西自己觉得并不难吃。做饭,不就那回事吗。
    宋燕此时像是猛然醒悟过来一样,目光灼灼盯着张早。
    可看清张早不见脏污的小脸,才意识到。
    这好像是人类幼崽
    宋燕的激动与不信任在一念之间闪过。
    许怀清继续道:你不是要来帮衬我们几天吗?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但是放心,我们会结工钱并且给你可以住在这里。
    张早肉眼可见的无家可归,连饭都吃不饱。
    许怀清问:你今年几岁了?
    张早早已被许怀清的话砸的头昏脑胀,麻烦,他不怕麻烦,他到时肯定会逃的飞快,可为什么还要给他工钱,他被燥得脸红,他白吃了人家一碗饭。
    他答:九岁了。
    宋燕诧异极了:太瘦。
    不像是九岁该有的样子。
    张早闷闷应了,他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个头,谁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也更容易生出恻隐之心来用他。
    许怀清拍板决定:将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过来,今天晚饭你试着做一做,我们给你打下手。
    房子有一间本来是堆着杂物的,有点小,但窗户还是有的,腾出来让张早住再合适不过了。
    许怀清很诚恳看着张早,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吃饱饭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宋燕一听,瞬间思维开阔,虽然用幼崽很不好意思,但多了一个比他们经验稍高的人,带来的变化也许是质变。
    况且他们在旁边帮忙,相当于两大高手护体,小小灶台,伤不了张早。
    毕竟三个臭皮匠嘛。
    宋燕有点激动地搓手道:听怀清的,工钱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张早稀里糊涂被安排好后,他神情都恍惚了,他好不容易弄清重心,原来这家人都不会做饭。
    可他再看时,两人不知为何歪在了一起,姿态亲密。
    张早像个小大人一样,很快便担起了自己的职责,迅速像模像样拟定了晚膳的四菜一汤。
    三个人艰难将晚饭做好,这才歇下。
    宋燕特意在院子外设了结界,一旦有人闯入他就会知道。
    而在他们的房间与张早的屋子之间他则是隔绝了声音,毕竟他们两人血气方刚,还是照顾一下人类幼崽为好。
    张早在许怀清与宋燕的院子内安定了下来,他每天都在捣鼓饭菜,甚至于还在闲暇时跑去酒楼后厨当学徒。
    没了生存的压力,张早从容给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
    而宋燕与许怀清则是一日复一日在整理小院,顺便从张早口中了解苗疆。
    张早是苗人,会蛊,但并不精通,只学了皮毛,小的时候父母双亡便离开了苗寨。
    在他口中,他生活的苗寨民风淳朴,族人会蛊的只有少数,害人的蛊就更少了。
    但苗寨有许多,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但可以明确一点,圣城会蛊的人不少。
    以及小心不知名的虫子。
    日子一天比一天平静,就在宋燕将小院打理地差不多,蠢蠢欲动想要将目光放在他们院子外的田地上事,一群人不由分说闯了进来举着火把就要烧了小院。
    宋燕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这院子可是他与怀清一点一点整理好的,不能有任何损失。
    闯进来的的领头人是个瘦猴,他看见宋燕张口就来:这院子内有污秽,必须烧干净才能保这一方百姓平安!
    他师出有名,告知了宋燕,而后他的手下无需命令就凶悍地举着火把要点燃。
    此时天气正是毒辣的时候,而房子又是木制的,很容易会被烧成一堆灰。
    宋燕拿起锄头拦下来:慢着。
    他比挤了一院子的壮汉都要高,只一人却丝毫不落下风。
    瘦猴板着脸:你损失的只是一个院子,要是污秽寄生,整个城的百姓出了问题你担待吗?
    宋燕嗤笑一声:谁说院子内有污秽,这里艳阳高照,只有一群老鼠聚成了一团。
    这院子好的不能再好了,有陛下和他坐镇,就是凶宅也能变成风水宝地。
    更何况这里本来就不差,只是运势颓了一点,而现在也被慢慢改了过来,散发着勃勃生机。
    瘦猴脸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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