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并不敢在这里多待,因为和宋音音对视的那几秒她感受到了不适。
    虽然曾经的宋音音也很嚣张跋扈也有一点讨人厌,但绝对不是像如今这副模样,像已经失去了大半条命似的。
    可是夏婉也知道,无论是她还是她的母亲,都是咎由自取。
    在夏婉走之后。
    宋之礼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看向了宋音音,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喊道:“姐姐。”
    宋音音浑身颤抖:“……别这样喊我。”
    宋之礼却带着笑:“姐姐曾经对我也不算太差,该给你的我会给你。但是下次她再来的时候姐姐还是注意些,就别再出来了,如果吓着她,或者让她觉得我是不好的人,我都是会生气的。”
    听见宋之礼的话,宋音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让我走,让我走行不行?”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也不想再面对那随时可能到来的暴力。
    哪怕因为宋之礼的阻拦,宋泽更多的伤害是对于她的母亲,但她还是感觉恐惧。
    宋之礼只是用惋惜的神色看着她:“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
    母亲曾经承受过的痛苦,终究还是需要有人来偿还的。
    至于宋泽,他暂时的确还是没有能力,
    但是终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宋泽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
    转眼间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夏婉和江遇时尉迟衍分在了同一个考场,所以第一天晚上考完试,三个人便一起去吃了晚饭。
    街头普普通通的一家饭馆。
    尉迟衍几次想和他们对题,却又因为紧张他们还没回答便又立刻道:“停,你们别说了,我不想听。”
    夏婉&江遇时:“……”
    他们倒是也没有想说。
    因为尉迟衍太紧张了,他说话的表达能力就变得很差,他俩压根都没听懂他在问哪道题。
    但是以考前最后几次模拟考的成绩来看,虽然尉迟衍的成绩上六大还是没什么可能的,但是也有很多帝都优秀的学校可以给他挑选。
    而且虽然现在觉得这个世界未必是一本小说,夏婉看尉迟衍却依旧有一层玛丽苏男主角的光环,对他还是很有信心。
    三人步行回了街头,正要分别的时候,夏婉的目光却突然被一家女装店吸引。
    店门口有一只小白狗,女人则是弯腰给它喂着吃食,露出一张侧脸。
    尉迟衍跟着夏婉看了过去,奇怪问道:“你是喜欢那只狗还是想买衣服?”
    江遇时则是比尉迟衍先一步认出了女人,有些错愕地问夏婉,道:“是那个姐姐吗?”
    或许是感受到了三人的视线,女人也转过身来,在和他们对视的那一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那天晚上,在那家不正规的足浴店遇到的姐姐。
    而她如今,居然真的要实现了当时说过的年轻时的梦想,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店。
    三人进了店里,女人给他们拿了饮料和点心。
    在看见夏婉的那一刻,得知了当时的她居然是女扮男装,女人笑得合不拢嘴,直道怪不得那天晚上听自己的故事就她哭得最厉害。
    夏婉又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开了这家店的?”
    “是你们给了我信心。”女人笑了笑,说:“我当时出来后就想,总不能辜负你们三个小屁孩的期望吧。我就把手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租了这个门面进了一些货,我想要是失败了大不了再继续去做那营生,没想到我倒霉了半辈子,却幸运了一次。”
    服装店的生意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足矣支撑她的生活,还能够攒下一些钱,日子突然就好过起来了。
    “不说这些了。”女人拉着夏婉的手站了起来,似乎有些嫌弃地看着她这一身运动装,说:“走,姐姐送你两套裙子,高考完就要好好打扮。”
    夏婉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女人的好意,跟着她就上了楼。
    女人是从进货价最贵的衣服里挑的,一条浅绿色的旗袍以及一条酒红色的吊带裙。
    夏婉其实挺喜欢的,但还是有些脸红,说:“这个不合适我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么漂亮的年纪就要多尝试不同的风格。”女人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夏婉在想什么,便直接把那条酒红色的吊带裙塞到了夏婉手里,说:“去换上,让我先看看。”
    夏婉乖乖点了点头,拿着裙子走进了换衣间。
    而等夏婉走出来的那一刻,女人眼底有并不掩饰的惊艳已经怀念。
    因为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好时光。
    她永远都回不去了,可永远都会有人到来。
    女人又找了一双浅色的小高跟让夏婉换上,这样才和她的裙子更搭配。
    女人非常满意自己的搭配,便拉着夏婉让她下楼,也想让楼下等着的那两个小子好好欣赏欣赏。
    而当夏婉跟在女人身后下楼的那一刻,尉迟衍和江遇时齐刷刷抬起了头。
    酒红色的裙子更衬得眼前少女肌肤似雪般白皙,而她的眼神还带着几分羞涩,催促问道:“怎么样?”
    尉迟衍和江遇时瞬间都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尉迟衍:“就那样吧,赶紧换回去,怪不习惯的。”
    江遇时:“……嗯,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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