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加入我们?”
    眼前这个姑娘约十岁,容貌只能算一般,但服饰色彩十分艳丽。这年头染料昂贵,能穿得起鲜艳衣物的,非富即贵。
    张三花看了看这姑娘的手,指节粗大,皮肤粗糙,不像是富贵人家。
    “是,请花大姐收下我吧!”
    这姑娘神情坚定,背挺得笔直,带着一股不屈的倔强。张三花喜欢这样的女子,所以她神情柔和了一下,微微一笑。
    “不行。”
    “为什么!花大姐,雷山族的人你要得,我怎么就不行?!”
    雷山族尚武,这些大姐们从小就摔打惯了,成年礼就是独自猎取猎物。她们对战场的适应性极好,身手矫健,服从性高且悍不惧死,简直是天生的战士。
    可面前的这个姑娘,除了手粗些,张三花看不出任何经受过训练的痕迹。如果让她加入进来,不拖后腿都是好的。
    “布依,怎么了?“
    质问的声音有些大,附近有听见动静的过来询问。布依咬着唇,不说话也不低头,只是定定地望着张三花。
    “你太弱了。”
    张三花如实以告,布依瞪大了眼,眼圈都红了。她知道自己和雷山族的人有差距,但又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旁边的人弄清楚了怎么回事,开始劝她。张三花转身离开,布依一言不发地跟上。
    张三花走,布依走。张三花停住,布依也停住。
    这是被赖上了?
    回头看了这姑娘一眼,张三花脚下发力,每一步都窜出好远。那姑娘急忙去追,却几下就跟丢了。
    狠狠跺了几下脚,布依擦了擦眼泪,心里发狠。
    她一定可以的!
    再回到自己的小院,阿娘正在逗陶陶玩。陶陶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一见张三花就想扑过去,结果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我的小郡主,你可小着点心吧。”
    陶陶只是傻乐,还伸手要张三花抱。
    “娘!”
    张三花盯了陶陶一会,见她目光毫无避闪,心下满意,过去把她捞了起来,顺势往天上一抛。
    阿娘魂都快吓掉了,在张三花接住陶陶后一巴掌就打在张三花背上。
    “你作死啊!摔着了怎么办!”
    这一下打得响,却不怎么疼,但陶陶不乐意了,冲着阿娘就是一通嚷嚷。
    阿娘愣住,心里受伤了,带了陶陶几日没想到这死孩子一点也不念她的好。
    见阿娘情绪突然就不好了,张三花和陶陶大眼瞪小眼,忽然就把陶陶往阿娘怀里塞。陶陶还没反应过来,看看张三花又看看阿娘,伸手去摸阿娘的脸。
    阿娘怄气,躲了开去。
    陶陶又看向张三花,张三花使了个眼色,陶陶两只小肉手捧住阿娘的脸,露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啊。”
    阿娘瞥了一眼,瞬间被逗乐了,搂住陶陶一顿蹭。
    “算了,你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和你置什么气。”
    警报解除,张三花和阿娘聊了一会,知道张三花马上又要走,阿娘又是担心又是不舍。
    “我知道,南越和东华打起来。开始我还担心寨子里的人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结果人家看得清楚多了,知道做坏的是朝廷,不关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事。”
    “那些没人性的,居然用人血炼丹,这不是逼着人家开战么。”
    “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掺和进去。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林先生已经插了一手,你和林庸有婚约,这事怎么也脱不开干系。”
    “我一个妇道人家,林先生说的什么时势我也不太懂,但我想他不至于害你。既然你已经脱不了身,那就好好听先生的,把这场仗打赢。”
    “我听人家讲南越女性地位挺高的,招赘什么的十分常见,以后我们就留在这里也不错。只是你二姐······”
    之后阿娘又讲了不少话,但意思总结下来就是要张三花当心,万事保重自己。
    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张三花趁陶陶醒之前就走了,就是怕陶陶又大哭止不住。
    被揍过一顿的队友们很老实,规规矩矩按时集合。张三花一眼扫过去,立马就发现了两个多余的人。
    一个是祈凤鸣,另一个一直低着头。
    有些厌烦地瞥了祈凤鸣一眼,张三花微微皱眉,走过去把另一个提溜出来。
    “你怎么在这。”
    布依换了一身皮甲,不知道是和谁借的,稍微有些不合身。听见张三花问话,她眼神游离了一下,随即坚定。
    “花大姐,是你通知这个时间在这集合的!”
    虽然欣赏有朝气有韧性的女孩子,但打仗不是玩笑,张三花不愿意就这么让布依蒙混过去。
    没有多话,张三花只是提了布依的腰带,把人拎起来后作势欲扔。
    双脚离地,布依忍不住慌乱起来。
    “花大姐,你放下我!你放下我!”
    张三花没理她,直接把人扔远了。
    祈凤鸣在旁边啧了一身。
    这力使得巧,虽然布依吃了满嘴的灰,但摔在地上只是些许的疼。
    张三花带着队伍出发了。
    布依赶紧去追,但她哪里跟得上那些人的速度,不一会又跟丢了。
    擦了擦脸上的灰,布依吐了口带着尘土的唾沫,心中的一年更加坚定。
    她一定能让张三花收下她,她一定能上战场和东华人厮杀!
    张三花这回的任务是和另外几只部队进行策应,一队人赶路赶到一半,停下来休息,就有人聊到布依的事。
    布依是瑶山族的,瑶山族擅织染,所以她的衣服才能那么鲜艳。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有一个蜗赤族的未婚夫。
    “她也是可怜,本来婚期都定下了,谁知道南越和东华突然打了起来。他那个未婚夫随军了,跟的八岭族,结果啊,没能回来。所以你看她穿得那么艳呢,瑶山族的风俗,特意穿给亡人看的。让亡人知道她过的很好,才才可以放心地走。”
    张三花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
    跟随八岭族的蜗赤族有三个,没回来的,只有姜淮。
    手里的饼突然就吃不下了,张三花发了会呆。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布依是姜淮的未婚妻,那布依的请求······她还是会拒绝的。
    就她那身手体格,什么身份都是累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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