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了一个小时感冒如何传染的云宴和付远第二天依旧精神奕奕,冷风中凌乱了许久的付寻却是真正得了感冒。
    病来如山倒,付寻可怜兮兮地躺在家里的床上,发热的身体让他的眼角都发红了,声音也变得低哑。
    他打电话给云宴请假的时候带着鼻音,听起来像受伤的兔子,可怜极了。
    出于对下属的关怀,云宴还是好心地去付家看望付寻。
    付远打开门,神情微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付寻。”云宴没有要和他客套的意思,侧身绕过他进了屋子。
    她站定,又想起来忘了问,转头看向付远:“他的房间在哪?”
    付远关上门径直向前走,头也不回,语气冷硬:“跟我来。”
    付寻还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窗外的风景,他面容有些憔悴,心情实在低落。
    昨晚的风直钻进毛孔将冰冷的温度带到他的心间,他的心里混杂着不甘和嫉妒,空荡荡的,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时,却看到房门的把手被打开,付远走了进来。
    他正要责问为什么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可是看到后面跟着进来的云宴,他咽下了所有的话。
    再次开口就变成了:“……云董。”
    “在公司以外叫我云宴就行。”云宴走过去,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身体还好吗?”
    “好……挺好的。”付寻点点头。
    他枕着靠枕坐起,好像真的很虚弱,一只胳膊差点没撑住自己的身体,云宴上前虚扶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付远又是一个冷哼。
    付寻面容又黯淡了几分。
    云宴皱眉,侧头对着付远道:“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
    付远面上隐忍不发,一手抓着门把手,手劲很大,将门甩出一阵风,最后还是收了力气,轻轻关住。
    站在门口,他又有些后悔,隔音很好的门将里面的声音都挡住了,他握了握拳,又放开,走到楼下随手拿起之前的书看。
    密密麻麻的字像在视线里好像在跳动,怎么都看不进去,索性扔到一旁。
    说了会没营养的话,云宴想起来还有事,就打算起身告辞。
    付寻忙掀开被子起身:“我去送送你。”
    云宴伸手制止:“不用了,你继续休息吧。”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云宴和付寻一起下了楼。
    付远坐在沙发上听到下楼的声音,看到是两个人,又收回了视线。
    他心里暗自不满——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够努力,偏偏云宴还看不出来他那拙劣的演技,只不过得了小小的感冒,哪有这么虚弱?
    “付总。”
    “……”付远听到云宴的声音,强行止住了看向她的眼神,故作冷淡的姿态,“什么事?”
    “还请付总好好照顾季安泽。”
    这话传到在场的两个男人的耳朵里,无比刺耳。
    “云董不必担心。”付远闭上眼,声音低沉。
    云宴晚上约了宏达的刘总——当初包养穆枫的刘姐。
    系统发布了主线任务,要将穆枫绳之以法,任务奖励是任选奖励池中的任何道具。
    这个奖励的诱惑很大,系统的奖励池确实非常丰厚,如果能自选,就不需要依靠任何运气成分,直接选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云宴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环境素雅的餐厅包间内,刘总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刘总来得真早。”云宴落座。
    刘冬云打量着云宴,短短几个月不见,她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这就是那个小白脸的前女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注意这个女孩,但当时她失魂落魄的狼狈形象她还是记得的,没想到现在她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都说人靠衣装,这个女孩绝不是靠外表的东西来撑场面的,她不禁对云宴起了兴趣,带着几分欣赏和好奇。
    但她转念一想,若她是来向穆枫求情的,那恐怕她就要收回之前的评价了。
    刘冬云掂量着开口:“你是为了姓穆那小子的事情?”
    “是。”云宴直截了当。
    她看出了刘冬云的想法,又补充道:“刘总放心,我不是帮他求情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相信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哈哈,好。”刘冬云是个爽朗的性子,就此打开了话匣子。
    “你也知道穆枫那个人是个见钱眼开的,我当初找他也只是玩一玩,这种人不值得我投入太多精力。”她看着云宴的神情毫无变化,便也无所顾忌地说起来。
    “我玩腻了,给了他一笔钱,谁知道他根本不满足,狮子大开口跟我要500万,笑话,也不看他配不配,一个卖身子的货物而已。”
    “……正好我最近在谈一笔大单子,就剩下最后一个竞争对手,那个唯利是图的贱人很轻松就被他们收买了,竟然大胆到偷我们公司的文件。”
    云宴点点头:“这么说,刘总报警了,还没抓到人是吗?”
    “是啊,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哪个阴沟里躲着。”刘冬云叹了口气,“你也别叫我刘总了,叫我冬云姐就行。”
    在一起谈论玩过的男人似乎总会让女人们快速拉近关系。
    “好,冬云姐。”云宴用手撩起头发,嘴角含笑,“我有办法引他现身。”
    “哦?说来听听。”
    “他之前求过我,想让我帮他脱身。”
    “你是说,你去联系他?”刘冬云皱眉,“他现在警惕性很高,只怕……”
    “濒临绝境的人总会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不是吗?”云宴笑笑,“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后面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谈话间,菜品已经全部上齐,几杯薄酒下肚,宾主尽欢。
    一直在车里等着的祁修打开车门,轻轻扶着云宴让她坐到后座,方才喝多了几杯酒,她有些头脑发晕。
    谁也没有看到街角快速闪过的那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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